雲無月原本就恨白小九入骨,自然願意去做這件事情。
白小九人在漩渦當中,自然不知道戰安帝已經得到密報,以雲氏家族勾結山匪的罪名把所有人都抓到大牢。
整個雲氏家族可以說連根拔起,京城內的生意全都毀於一旦,這讓雲老夫人又驚又怒。
她迅速派人打點,這才見到眼底滿是恨意的雲無月前來彙報:「祖母,此事怨不得旁人,全都是白小九在搞鬼,是她故意陷害咱們雲氏家族!」
雲老夫人滿臉怒色,咬牙喝問:「她為什麼要這般做?雲氏到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雲無月冷哼:「她怎麼沒好處?到時候就能獨佔表哥啊,畢竟她惹惱了你,萬一你回來告狀,她怎麼辦?還不如把你氣死,一了百了!」
雲老夫人真的要被氣死了,她跳著腳大罵:「這個狠毒的女人,她怎麼不去死?」
雲無月無奈的嘆息:「我也想殺了她,可是她現在躲在宮裡,咱們也不好下手,雲氏家族是受了她的連累,你讓堂哥記得報仇就行!」
雲老夫人急的焦頭爛額,瑞清王也不在京城,她連拿主意的人都沒有啊。
雲無月卻提醒她:「你就去國公府鬧,讓國公夫人通知白小九,她總不能見死不救!」
雲老夫人連忙說道:「你說的對,我這就去找她們鬧,咱們出事,她們不能躲清閑!」
看著她踉蹌離開,雲無月的眼底悄然閃過一道暗芒,她咬牙說道「:鬧吧,鬧的越大,她白小九的罪名就越重,到時候表哥回來,肯定會恨極了她啊!」
國公夫人連夜進宮,面見白小九。
她乍然聽聞戰安帝已經抓了雲氏家族的人,便有些震驚,她很快就想明白這其中的算計,越發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暗中部署。
擔心戰月華受到連累,她急忙提醒:「娘,你去給月華送個消息,讓他別插手此事!」
國公夫人無奈搖頭:「王妃,說晚了,月華因為幫著雲氏家族說話,已經被罰禁足,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七皇子在調查!」
白小九眯了眯眼,面上寒芒閃爍,看來她沒猜錯,戰霄要報仇,他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她悄然握緊拳頭,垂眸說道:「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回去等我消息!」
國公夫人看到她那張蒼白的面容,忍不住沉沉的心疼:「小九,不管怎樣,你要以孩子為重,發生任何事情都要先隱忍著,千萬不要傷到自己明白嗎?」
白小九重重點頭「:娘親放心,我有分寸!」
話雖然這樣說,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孤注一擲,想要讓戰安帝相信戰霄裝瘋賣傻太難了,她必須要用自己做誘餌。
夜幕降臨,整個皇宮陷入一片靜謐當中,白小九先去找月妃,叮囑她務必將戰安帝請到大皇子府,她到時候會把戰霄逼得說出實話。
月妃就有些擔憂:「小九,這樣行嗎?萬一皇上不信呢?」
白小九篤定說道:「這天下最多疑的便是皇上,他哪怕嘴上不信,但是心裡也會埋根刺,至少月華的太子之位就沒有變動。」
月妃眼見此事威脅到兒子的地位,況且還被懲罰到禁足,自然也感覺到危機來臨,便重重點頭應下:「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人帶到,隻是你要小心些,在清醒的狀態下,誘導他說出真話很危險!」
白小九已經沒有選擇,哪怕再危險,她也要試試。
商量妥當之後,她才快步往皇子府的方向走去,藏在袖子裡面的雙手霍然握緊。
戰霄見到她的時候,很是驚喜,大聲嚷嚷:「嬸母,你來看我了嗎?」
白小九垂著眼眸點頭「:戰霄,我有話要跟你說!」
戰霄滿眼的懵懂之色:「嬸母是要跟我說什麼?是父皇又兇你,讓你受委屈啦?」
白小九搖頭:「沒有,我隻是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法子可以給你治病,你不如讓我試試好嗎?」
戰霄面上狠辣閃過,他呲牙笑道:「我沒病啊,我現在不是挺好嗎?做什麼要治病?正好我還沒用晚膳呢,不如嬸母陪我?」
白小九應下:「也好!」
兩人一起往後殿走去,美酒佳肴果然是擺滿了一桌子。
戰霄伸手拿了精緻的酒壺,一臉的神秘之色:「嬸母,這是我打禦膳房偷偷拿來的梅花酒,聽說很好喝,今天你嘗嘗啊?」
白小九下意識的就拒絕:「大皇子,我現在不能飲酒啊,萬一傷到孩子可怎麼辦?你十四叔會生氣呢!」
戰霄不容的她拒絕,替她斟了滿滿一杯,喜滋滋的說道:「不會,就喝一杯,不打緊啊!」
白小九伸手端起,當著他的面把酒喝完了。
戰霄眼底閃過凜冽寒意,譏誚揚唇:「嬸母還說不能飲酒,這不全喝光了?」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白小九的俏臉上染了一抹紅暈,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是挺好喝呢,酸酸甜甜!」
戰霄眼睛一亮:「那就再來一杯呢?」
白小九沒有拒絕,在他的勸服下,整整喝下一壺的梅花酒。
她軟綿綿的躺在床榻上,那雙水眸越發的勾魂奪魄。
恍惚間,她看到戰霄朝著她走過來,她低聲呢喃:「十四叔?你回來了嗎?我很想你啊!」她伸手主動拉住他的手腕,讓他坐在她的身側。
戰霄陰沉的雙眸肆意的打量著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絲毫不損她的妖嬈身姿,微微張開的紅唇,帶著誘惑魅人的酒香。
他伸手解開她的外衫,微抿的薄唇緩緩落在她的心口。
「不要!」她嬌嗔著伸手將他推開,擰著並不清醒的眉心瞪他:「你到底是不是十四叔啊?」
戰霄輕嘲:「我是你的夫君!」
白小九不滿的控訴:「你說謊,我夫君是瑞清王,根本就不是你,你趕緊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戰霄咬牙反駁:「白小九,你原本是先愛上的我,當年你哭著鬧著要嫁給我,難道你全忘了嗎?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滿臉盛怒的他用力鉗住了她的下巴,疼的她委屈巴巴的淚水直落。
她低聲呢喃:「十四叔,快來救我啊,他欺負我!」
戰霄俯身湊在她的耳邊說道:「白小九,你聽好了,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女人,我會奪回屬於我的一切,太子之位,甚至皇位,而瑞清王,他再也回不來了,我已經派人去殺他,你不是說黑雲山的屯兵嗎?的確是我的,他們會毀掉龍脈,這些罪名全數會落在他的頭上,開心嗎?」
白小九嘶聲大喊「:戰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龍脈是整個戰王朝的希望,你忍心毀掉嗎?你不怕你父皇怪罪?」
戰霄冷笑:「能讓瑞清王死,我什麼不能做?我恨他,他有什麼資格跟我搶女人?他不配!」
白小九不想再理會他,徑自要掙紮著離開。
卻被他猛然揪住了手腕,一把抱在懷中,大手迅速去解她的裙帶,嘴上還徐徐說道「:白小九這是你親自送上門來的,本皇子如何能將你放走呢?」
白小九大聲哭起來:「戰霄,你竟然裝瘋,你這個居心叵測的混蛋!」
戰霄聽到她的喝罵,便露出一抹冷笑:「你說的話有人信嗎?你說我裝瘋,父皇是怎麼訓斥你的?難道你忘了?白小九,你省省吧,沒人會相信你說的話,在這座府裡,你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此時裙帶已經解開,她反手狠狠一巴掌抽在戰霄的臉頰上,咬牙說道「:戰霄,誰給你的膽子,竟然對嬸母不敬!」
戰霄眼底戾氣閃爍,他陰沉開口:「你能逃走嗎?這酒裡放了迷魂散,你隻怕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吧?」
白小九擰了擰眉心,沖著門外喊道:「怎麼?戲還沒看夠嗎?真要發生點什麼,才肯出來?」
戰霄面色劇變,下意識的朝著門外看去,就見戰安帝陰沉著一張臉走進來,容不得他說什麼,擡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將他打出去老遠。
「父皇饒命,都是白小九的錯,是她前來誘惑兒臣,求父皇明察!」他滿臉無辜的爭辯。
戰安帝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眸,怒聲斥責:「戰霄,你還敢否認,朕讓你騙的好苦!」
戰霄眼底殺意翻騰,一把鋒利的匕首迅速滑落到他的手中,他咬牙說道:「既然如此,父皇,就別怪兒臣狠心!」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匕首就朝著戰安帝的脖子劃了過去。
「皇上,小心!」月妃及時衝過來,用皿肉之軀替他擋了一下。
鮮皿從她的兇口湧出來,驚得戰安帝僵在當場,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戰霄竟然會要殺他。
戰霄也是一愣,就在他想要再刺第二下的時候,隻覺得手腕間陡然麻木,帶皿的匕首便掉落在地上。
他轉頭看到白小九那雙滿是淩厲的眸子,輕蔑勾唇「:我終究還是栽在你的手上!」
「愛妃!」戰安帝痛苦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
白小九迅速給月妃治傷,但是她流皿太多,且又刺中心臟,哪怕她醫術精湛,也是無力回天。
戰月華被迅速放出來,他跪在月妃的面前哀哀痛哭:「母妃,有小九在,你能活下去,你要撐著啊!」
月妃面容慈愛的看著他:「月華,母妃怕是看不到你成親了,對不起!」
戰月華用力握住她的手指,貼向自己的臉頰,啞聲道:「不要說喪氣話,你能看到,我現在就成親給你看,我現在就成親!」
月妃艱難搖頭「:兒啊,來不及了,你不要怪小九,她已經全力施救,隻是這傷口太深,戰霄他太狠了啊!」
戰安帝面上閃過痛色,他咬牙命令「:來人,將戰霄投入死牢!」
昏迷的戰霄被人拖走,隻有戰月華心中明白,戰安帝心頭還顧念著那點父子之情,不想看到他死在自己的手裡。
及時得到消息的國公夫人和方媛媛進宮,看到滿身是皿的月妃也是哭的泣不成聲。
月妃凝眉看向戰安帝「:皇上,臣妾為你擋刀不後悔,隻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咱們的孩子月華,不要讓他受委屈!」
戰安帝用力將她抱緊道:「不會,朕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好好護著他,朕對不起你,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