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九心頭咯噔一響,糟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布下了連環套啊!
戰月華的面色冷凝難看,他看向方媛媛的時候,顫聲開口:「媛媛,你聽我解釋!」
方媛媛滿臉含淚的看著他,轉身快步跑走。
「媛媛!」眾人著急的追向她的背影。
白小九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青禾,低聲詢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跟太子殿下在一起?」
青禾猛然記起之前的場景,急忙跪在低聲哭泣「:王妃,你給奴婢做主啊!」
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白小九便已經心知肚明,尤其是她身上還有歡愛之後的餘韻,不難猜出她跟太子到底剛剛做了什麼。
她凝聲詢問:「怎麼?你要嫁給太子嗎?」
青禾渾身顫了顫,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女,如何能有資格嫁給太子?可現在她清白已失,她如果不嫁,隻怕就沒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她不知道該如何說,隻是不停的跪在地上用力磕頭。
白小九眼底寒芒閃爍,饒是她機智過人,可以識破雲無月的詭計,卻怎麼也沒有料到會在青禾身上出事。
如果讓她嫁給太子做側妃,勢必引起她跟方媛媛之間的姐妹隔閡。
到底是曾經伺候她,最讓她看重的侍女啊,出了這樣的醜聞,她難辭其咎。
眼看著青禾的額頭上滿是鮮皿,她伸手扶起道:「你詳細跟我說一下,當時是什麼樣的情況?」
青禾認真想了一下才答「:奴婢隻記得跟著雲小姐往外走,後來就被人打暈,再然後就感覺身上有些疼,迷糊間撐開眼皮就看到有青色的人影在我頭頂上方,我想要叫喊,但是卻沒有力氣,隻等他結束之後,意志才漸漸清醒,就看到太子殿下正在身邊!」
白小九抓住她話裡的重點,忍不住追問:「也就是說,你並沒有看清楚侵犯你的人是太子?」
青禾的眼淚又落下來:「王妃,奴婢是沒看清楚,可是他就在身邊啊,不是他還能有誰呢?」
白小九伸手替她擦了眼淚道:「不哭,你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我自然不會讓你受委屈,你且跟鳳媽去馬車裡面,等我見過太子之後再做打算。」
青禾點了點頭,有些擔心的詢問:「方小姐她沒事吧?」
白小九垂眸,憑著那丫頭剛烈的性子,隻怕好不到哪裡去。
等她見到的時候,就嚇了一跳,方媛媛渾身是水的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猶如銀紙,而戰月華同樣滿身濕噠噠,正滿臉緊張的看著禦醫給她診脈。
瑞清王急忙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指,壓低聲音詢問:「青禾安頓好了?」
白小九點了點頭,小聲詢問:「落水啦?」
瑞清王挑眉:「可不是,直接跳進水塘,幸好月華及時施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白小九心酸不已,從私心裡來說,如果王爺出現這樣的情況,哪怕他是被算計的,她也不會原諒。
直接收拾包袱走人,死什麼啊,一個人帶著四小隻出門流浪,興許日子過的會更好。
方媛媛就是有些太柔弱了,但凡遇事就想不開。
此時禦醫已經開口:「太子殿下,方小姐並無大礙,隻需要喝些薑湯驅寒就好!」
戰月華已經緊張的不像樣子,他擔憂說道:「真的沒事嗎?可為什麼她的臉色這麼難看?還有手這麼涼?」
禦醫回答「:受驚所緻,趕緊命人給她換過衣裳,再燒幾個炭盆。」
戰月華急忙命令幾個嬤嬤走進來,他帶著白小九夫婦退至外殿。
四下無人,白小九這才有機會詢問戰月華:「你跟青禾真的在一起了嗎?」
戰月華先是怔愣片刻,仔細思索良久才幽幽開口「:我若是說沒有,你信?」
白小九轉頭看了一眼瑞清王,凝眉說道:「隻要你說我當然相信啊,你大婚在即,不可能會對青禾下黑手。」
戰月華苦澀回答:「我不知道,當時意識模糊不清,隻覺得有人在眼前晃動,但是青禾卻認準了我,且她清醒之後,就我們兩人!」
白小九心中隱約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如果她沒有猜錯,肯定是有人給戰月華做了局,試圖算計他對青禾不軌。
但是戰月華是跟她學過催眠術的,有著極強的精神控制力,沒有按照那人的指令去做事情。
不得已,那人便侵犯青禾,然後再嫁禍在戰月華的身上,讓他無法辯解,因為那到底是她白小九的貼身侍女,他必須要給個名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那人應該還在宮中,你趕緊帶人去抓!」
戰月華面上閃過一抹愁緒,無奈的說道:「今天皇宮參加宴會來了這麼多人,想要再抓他何其艱難,況且我也沒看清楚他的模樣。」
白小九卻已經想到了一個人,一定是神仙教主趁著宮宴溜了進來,現在還沒結束,那麼他跟美玉肯定還在。
她冷聲說道:「帶人去宮殿門口盤查,但凡跟名單上不符合的官員家眷,全都留下,等候排查!」
「好!」瑞清王親自去做此事。
這時候嬤嬤已經從內殿走出來,向戰月華稟報「:方小姐醒來之後隻是哭,奴婢也勸不住!」
戰月華面露難色,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被方媛媛親眼撞見,就算他真的沒有做什麼,但是當時兩人也是緊緊抱在一起啊。
白小九無奈的嘆口氣:「你去換一身衣裳再過來,我去勸勸她!」
戰月華點頭:「也好,你跟她是好姐妹,她最聽你的!」
然而,戰月華卻猜錯了,方媛媛此時恨極了白小九,在她的心裡,如果不是她對青禾管教不嚴,出宮參加宴會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還讓她跑出來隨意走動,也不至於發生這麼丟人的事情。
她滿臉霜色的瞪著白小九:「怎麼?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巴不得我死嗎?好給你的侍女騰地兒?」
白小九擰了擰眉心,她知道這丫頭是急怒攻心,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是惱怒不已,難以承受,畢竟是親眼看到自己要嫁的人跟別的女人光著身子滾在一起。
她柔聲說道:「說什麼傻話,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畢竟你是我的好姐姐!」
方媛媛措不及防就哭起來,她捂著臉頰控訴:「白小九,若是你有半點的念及姐妹之情,你就不會讓青禾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來,那是我的夫君啊,我很快就要嫁給他,但是現在卻給了我迎頭重擊,我恨不得死啊!」
白小九用力將她抱緊,安撫著她那不斷顫抖的身體,難過道:「你相信太子殿下好嗎?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方媛媛猛然用力將她推開,憤怒的指責:「你說謊,我都看到兩人身下的那一抹嫣紅,那是破身的證據,你以為我蠢嗎?房事嬤嬤已經教導過我了」
白小九被她這一推,整個人就往後倒去,好懸身後的小侍女及時扶了她一把,否則,她這一下摔的結實。
驚怒交加之下,她感覺到腹部傳來絲絲疼痛。
她有些不安的擦了擦額頭上不斷滲出來的汗水,凝眉嘀咕:「這個時候,你們四個搗什麼亂啊?」
方媛媛看出她的不妥,忍不住詢問:「小九你怎麼了?」
白小九艱難的說了一句話:「媛媛,能不能讓我坐一會?」
方媛媛也顧不得生氣,連忙起身將她扶住,就看到她宮裙底下隱約有皿跡滲了出來。
「天哪,快去叫禦醫!」方媛媛嚇瘋了,聲嘶力竭的喊叫。
白小九倒也沒慌亂,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她的身體自打懷孕之後就一直很虛弱,隻怕是累的狠了。
她安撫著大哭的方媛媛,悄然拿出針筒,親手給自己注射了保胎針。
禦醫和戰月華趕過來的時候,她的皿已經止住,她強撐著露出一抹笑容道:「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禦醫給她診脈,她卻拒絕道:「不用再看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方媛媛心頭酸澀,白小九這是向著她呢,不願意讓人知道剛剛自己推了她。
戰月華眼見她真的沒事,便轉眸看向方媛媛,如玉的面容上滿是自責之色,他小聲說道:「媛媛,你好點了嗎?」
方媛媛幽怨的瞪他一眼:「我不好,我很快就讓母親把聘禮給你送回來,從此之後,咱們的婚約作廢了!」
戰月華猶豫良久才徐徐開口:「隨你!」說完,便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