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想要去追她,卻聽到白小九筋疲力盡的說道:「讓她走!」
瑞清王見她面色不好,極力忍受住身體的不適,伸手扶住她往主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兩人回到屋內,他這才忐忑不安的道歉:「小九對不起!」
白小九伸手捧著他的臉頰說道「:先去沐浴,回來再說話!」
瑞清王明白她是心裡有了芥蒂,但是他心裡也很噁心自己,一想道剛剛劉卿卿撲在身上,就喉頭泛起了腥甜。
他快步去了水房,那邊自有鳳陽伺候他。
隻是他的身體卻難受的緊,哪怕用冷水洗浴都沒有半點的辦法。
鳳陽等在外面,忍不住有些擔心,他小心翼翼的詢問:「王爺,要不要去找王妃娘娘拿些葯回來?」
「不可以!」瑞清王一口拒絕,咬牙說道:「重新再換一遍冷水回來!」
他現在已經沒臉見小九,更別說如今這狼狽的模樣。
此時心底已經恨極了白老夫人,竟然給他下了如此烈性的藥物,那劉卿卿也斷然不能再留,險些就鑽進她的圈套。
幾番思量,心口間的火氣越來越盛,而身體上的變化卻久久不消。
「嘭!」他雙眸一縮,揚起的拳頭狠狠砸在了牆壁上。
鮮皿順著他的手縫流出,他絲毫沒有感覺到,隻是心口間的鬱結卻越來越盛。
鳳陽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得出去給白小九稟報。
她來到水房,就看到他站在冷水中,英俊的面容上滿是痛苦之色。
「王爺,我並沒有怪你,你何苦這樣?」看到他不斷流皿的手指,她心疼不已。
瑞清王急忙說道:「小九,你先回去,我待會就好了!」說完,便重新坐回到浴盆裡面,不忍心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
白小九無奈的嘆息:「穿上衣服出來,回房我幫你!」
瑞清王整個人僵住,她要幫忙?如何幫呢?
他著急的用力搖頭:「不行,你原本身子就弱,且又動了胎氣,我斷然不能再碰你!」
白小九湊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我們可以用別的辦法!」
話音落下,瑞清王隻覺得身體就像是著了火,蹭蹭蹭燃燒著,幾乎讓他粉身碎骨。
帳幔落下,她乖巧的伏在他的懷裡。
瑞清王閉上那雙嗜皿的紅眸,隻覺得整個身體像是跌進柔軟的棉花池,踩不著力,輕飄飄的踏上雲端。
第二天,兩人皆是起晚了。
瑞清王精神抖擻的去處理事情,他已經下定決心去找戰安帝準許跟劉卿卿和離,如果不同意,就會一直跪在禦書房外。
戰安帝見到他的時候,先是給他道喜:「聽說小九是懷了四胞胎,這可是咱們戰王朝的大喜事,象徵著咱們將來人丁興旺啊。」
瑞清王卻蹙著眉心道:「皇兄,臣弟此番前來,是因為劉卿卿的事情,請你準許我們和離!」說完,便撩起長袍跪在地上。
戰安帝的面色瞬間就沉了下去,他冷然開口:「老十四,你為什麼還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清?朕既然賜了婚,就斷然沒有再讓你們和離的道理。」
瑞清王也異常的固執,他沉著臉道:「如果皇兄不答應,臣弟就一直跪在這裡不起來!」
戰安帝氣的直接拍了桌子:「你這是在逼朕!」
瑞清王沒有吭聲,隻是垂眸跪在地上。
禦書房是戰安帝處理政事的地方,早朝之後,他會接見朝臣,跟他們商議重要的事情,可現在,瑞清王賴在這裡不走,他就怒不可遏。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弟弟十分倔強,為了白小九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沉默片刻,他便沖著旁邊的小內侍使了個眼色,並做了一個八的手勢。
小內侍會意,匆匆離開。
他跑到太子府內,急聲呼喊「:太子殿下,皇上請你過去解圍!」
戰月華不解:「解什麼圍啊?」
小內侍低聲回稟:「是王爺來了,跪在禦書房不肯離開,非要跟劉相的女兒和離,已經跪了有一陣子了!」
饒是他用了很小的聲音,也被正在商議政事的劉相聽到,他猛然站起身,怒聲說道:「王爺欺人太甚,老夫斷然不能再忍下去!」
看著他匆匆離開,戰月華一巴掌拍到小內侍腦殼上:「誰讓你說那麼大的聲?」
小內侍萬分的委屈:「奴才已經夠小心翼翼了啊,哪知道劉相耳朵這麼長嘞?」
戰月華催促:「趕緊的吧,那邊少不得要打起來,簡直是作孽啊!」
劉相來到禦書房之後,先給皇上見禮,然後噗通便跪在地上道:「老臣女兒溫婉賢良,並不曾做出任何出格之事,瑞清王竟然要跟她和離,老臣拼著一條性命,也要反抗此事。」
戰安帝頭疼的撫著額角道:「你又胡鬧些什麼?朕還沒答應,你退下去!」
劉相固執的甩頭:「王爺不退,老臣不退!」
「你們兩個犟驢!」戰安帝惱怒之下,擡手砸下茶盞。
碎片在兩人面前炸開,讓兩人的衣服全都染了水漬。
瑞清王沉默不語,劉相同樣是不為所動,擺明了是要死磕到底。
戰安帝怒極反笑,伸手指著兩人道:「很好,你們兩人都逼朕對嗎?朕狠話撩在這裡,就算你們跪死,也休想讓朕改變主意!」說完,快步拂袖離開。
戰月華正跟他撞上,他便斥道:「跑什麼?哪有個太子的模樣?趕緊去勸勸你那好叔父,竟然逼到朕跟前來了,好大的威風!」
戰月華不敢反駁,隻是垂眸應是。
待看到他的背影消失之後,他才著急的說道:「十四叔,父皇正在氣頭上,和離一事,又何必急於一時?」
劉相聽到之後,瞪圓了眼睛質問:「太子殿下,你什麼意思?微臣的女兒何曾有半點錯處,竟然被王爺三番五次的提出和離?」
瑞清王伸手指著他的腦袋反駁:「你還敢說,昨晚上,她穿了跟小九相仿的衣裳,勾引本王,難道還不算錯?」
劉相對此事早有耳聞,他冷笑道:「不過是件衣裳而已,誰還沒有?再說了,她本就是你的王妃,取悅你不是很正常嗎?這也算是錯?」
瑞清王立即打斷他的話:「那下藥呢?相爺可別說那也是應該下的,難道你的夫人經常給你下那玩意兒?」
劉相面色漲紅難看,他咬牙爭辯:「我女兒也是被人算計的,那葯不是白老夫人下的嗎?你怎麼不去找她算賬,偏生要跟我女兒和離?王爺,你這是仗勢欺人啊!」
瑞清王眼底寒芒閃爍,捏緊的拳頭幾乎隱忍不住要往劉相那張臉上狠狠揍去。
戰月華看出眉目,迅速攔在他的面前規勸:「十四叔,三思啊,莫要讓十四嬸得知此事之後著急上火,你如今最該顧忌著她的情緒。」
瑞清王就是因為心疼她,所以才必須要和離,隻有後宅清凈了,她才能好好的養胎啊。
他面色冷肅道:「太子殿下,本王心意已決,說出去的話,就絕沒有收回的道理!」
劉相也固執的開口:「皇上若是偏袒,微臣就撞死在這禦書房!」
戰月華面色頓時變得凝重難看,怪不得父皇氣跑了,這兩人著實難對付,誰也不妥協,真讓人為難死了。
他咬了咬牙,如今能解決這困局的隻能是十四嬸。
瑞清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聲說道:「你別想讓小九進宮,她胎兒不穩,經不得馬車的顛簸。」
戰月華很沒形象的坐在他面前勸慰:「十四叔,咱能不能不鬧了,你現在回家照顧她不行嗎?」
瑞清王搖頭:「月華,此事必須有個結果,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戰月華無奈,想要轉頭去勸劉相,卻見他脖子一梗,厲聲斥道:「微臣就那麼一個寶貝女兒,容不得別人隨意欺負,若是太子偏袒,微臣現在就死給你看!」
眼見他情緒激動,戰月華隻得先趕緊離開。
冷月殿,戰安帝依舊餘怒未消,他厲聲大罵:「朕就是平日太縱容他們,所以才一個個的往朕頭上踩。」
月妃就勸他:「皇上息怒,老十四不是疼媳婦兒嗎?他媳婦懷了身孕,不想讓她因為後宅之事苦惱罷了。」
戰安帝反駁:「就他媳婦兒金貴嗎?就跟誰沒懷過孩子似得?再說了,朕是為他好,劉卿卿身為相府之女,處事通透,假以時日必然是他的賢內助,將他的後宅搭理的極為穩妥,他怎麼就想不明白?真是朕的一顆好心餵了狗啊!」
月妃也覺得白小九有些太過了,她但凡能有些容忍的氣度,瑞清王就不會鬧到皇上跟前來,如今騎虎難下,令眾人為難。
她凝眉說道:「小九最聽國公夫人的,不如宣她進宮去勸勸?隻要她能開口,王爺就不會再鬧下去。」
戰安帝眼眸一亮,連忙說道:「這倒是好主意,你趕緊宣她進宮,讓她好好的規勸小九,畢竟劉相是朝中重臣,朕不能寒了他的心。」
正好戰月華前來商量此事,月妃就讓他往國公府走一趟。
不多時,國公夫人跟月妃商量之後,便出宮前往瑞清王府。
白小九正在屋內跟鳳媽挑選做嬰兒衣裳的新花樣,雖然這才剛懷,但是東西得早早的置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