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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重生86:從進山打獵開始發家緻富

第184章 亂

  

  黃龍洞賓館,四樓408號房間內。

  徐墨、趙大明各自躺在床上,看著前邊黑白電視上播放的嘉興新聞。

  雖說白天嚴斌被槍殺,黃品羽的兒子被人殺害,可新聞上卻隻字未提。

  趙大明有些無聊地拿起遙控器,換到中央台,一邊開口道:「老弟,這次你玩得有些過火了啊。許書記現在已經知道許苗苗在跟楊寶林談戀愛……等你回到蘭縣,許書記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徐墨有些無奈地聳聳肩,道:「哥,我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不會用這麼損的辦法,去逼許書記。」

  要是許書記不點頭,趙大明這派出所所長,可沒能耐跑到嘉興,來把他提走。

  趙大明微微搖頭,道:「等回蘭縣,見到許書記,你低個頭,認個錯,許書記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跟你一般見識!」

  「嗯!」徐墨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星眸中卻流轉著思索之色。

  「砰砰砰!」

  就在這時候,房門陡然被人敲響。

  趙大明濃眉一揚,掀開被子,快速穿上衣物,更是掏出手槍,放在背後,旋即才向著房門口走去。

  「誰!」趙大明問道。

  「我,張敬濤!」

  趙大明眼神一閃,將手槍別在腰後,伸手把房門打開。

  看著站在外邊的張敬濤,趙大明緊鎖著眉頭,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張敬濤沒回答,邁步就向著房間內走去。

  走進房間,張敬濤便看向還躺在床上的徐墨,道:「你倒是還沉得住氣啊!」

  趙大明關上房門,走到張敬濤旁邊,問道,「我說,你大晚上不在家裡睡覺,跑這裡來做什麼?」

  「睡覺?我特娘的哪有時間睡覺啊!」張敬濤深吸一口氣,道:「就在不久前,有一群槍手衝進葉柄陽家裡……嘉興商會六位成員,被亂槍打死。馮三窯運氣不錯,逃過一劫……現在,整個嘉興都亂成一團了,周書記都去聯繫步兵團了。」

  趙大明嘴角微微抽搐,道:「你們嘉興是真亂啊!」

  張敬濤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趙大明,咬著牙,道:「嘉興之所以這麼亂,那就問問這小犢子!」

  躺在床上的徐墨,滿臉無辜的挺直腰桿,道:「濤哥,這些事情,跟我有啥關係啊?」

  「我問你,嚴斌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係?」張敬濤目露冷厲,死死地盯著徐墨。

  「濤哥,你說啥呢?嚴斌被殺的時候,我還被關在公安局的審訊室呢。」

  張敬濤上下打量著徐墨,道:「你知道嚴斌跟閆局長是什麼關係嘛?」

  「什麼關係?」徐墨順著張敬濤的話問道。

  「他們是遠方表親!這層關係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算什麼特別隱秘的事情。現在,閆局調集嘉興所有派出所的民警,正全城搜捕兇手……這才幾個小時,嘉興看守所都快關滿人了。徐墨,如果嚴斌的死,跟你有關係,我勸你馬上離開嘉興。」

  徐墨雙手一攤,苦笑道:「濤哥啊,這裡是嘉興,不是蘭縣,我在嘉興哪來那麼大的能量?別說找槍手了,就算讓我找幾個盲流,我也找不到啊!」

  「最好是這樣!」張敬濤扭頭看向趙大明,道:「大明,以咱們的關係,有些話,我就不藏著掖著了。現在的嘉興,不管是市委、商圈,還是那些上不了檯面的灰色圈子,都可以用亂成一鍋粥來形容,你現在待在嘉興,很不安全,你們還是今晚離開嘉興比較好!」

  「好!」趙大明沒有廢話,他相信張敬濤不會故意嚇唬自己,便表情凝重的點點頭。

  「你們保重吧!」張敬濤擡手拍了拍趙大明肩膀,便邁步向著房間外走去。

  等張敬濤離開後,趙大明便對著徐墨說道:「老弟,敬濤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現在嘉興這麼亂,咱們還是連夜回蘭縣吧!」

  徐墨掀開被子,快步走到窗口,半眯著眼睛,注視著樓下。

  趙大明緊跟上來,問道,「你看什麼?」

  「哥,濤哥的政治野心太大了!」徐墨表情凝重。

  「什麼意思?」趙大明微微一愣,有點聽不明白徐墨這句話的意思了。

  「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但,今晚上,咱們絕對不能離開嘉興!」徐墨盯著出現在樓下的身影,心情有些沉重。

  正如張敬濤所言,現在的嘉興很亂,非常亂。

  可,既然嘉興這麼亂,張敬濤作為公安局刑偵科的科長,怎麼可能還有閑功夫來找自己?

  從張敬濤走進房間,話裡話外,都是勸說他們馬上離開嘉興……

  徐墨雖然不知道張敬濤的想法跟打算,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樓下。

  張敬濤走出黃龍洞賓館,向著停在對面路邊的摩托車走去。

  陡然,張敬濤好似感應到了什麼,轉過身,擡頭看向賓館四樓。

  眯著眼睛,盯著四樓被窗簾遮擋的玻璃窗。

  幾秒鐘後,張敬濤轉身向著停在不遠處的摩托車走去,一邊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

  坐車摩托車,插上鑰匙,踩下離合,擰動油門……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摩托車向著遠處駛去。

  開出去兩個街口,摩托車停在一條小巷外邊。

  張敬濤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有行人,便向著小巷內走去。

  「張科長,怎麼樣?」

  小巷內,一位穿著皮夾克的青年,見張敬濤走來,連忙迎上前去,一邊低聲道,「趙少可說了,要趁著今晚嘉興的亂局,把蘭縣那小癟三給弄死!」

  張敬濤挑了挑眉,目光冷冽的盯著青年,道:「你派人去賓館那邊盯著,今晚上,他們應該會離開嘉興!」

  「那就行、那就行!」迎上張敬濤不善的目光,青年並不在意,笑道:「張科長,你要是沒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張敬濤喊住青年,道:「除了徐墨,其他人不能動,記住沒?」

  「張科長,這一點,我就沒辦法給你保證了。」青年聳聳肩,道:「我是長了眼睛,可我手裡的槍,卻沒有長眼睛。」

  張敬濤倏然睜大眼睛,一個箭步躥出,單手成爪,扣住青年的肩骨,旋即另一隻手的手肘,狠狠地砸在對方的脖頸上,疼得青年呲牙咧嘴,慘叫連連。

  單手扣住青年的後頸部,將他的臉按在牆上,張敬濤表情冷厲,道:「你最好把我的話記清楚,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記、記住了,張科長,我記住了!」青年倒吸著冷氣,連連求饒。

  「哼!」

  張敬濤冷哼一聲,右手用力一甩,將青年狠狠地摔倒在地。

  青年掙紮著起身,擡手揉著脖子,臉上卻帶著看起來有些癲狂的笑容,對著張敬濤豎起大拇指,「張科長不愧是公安局刑偵科的科長,當真是身手了得啊。」

  見張敬濤眯起眼睛,青年嘿笑著後退兩步,道:「張科長,您老別急眼啊,你的話,我記心上了,你放心,除了徐墨那小癟三,其他人我保證不會動。」

  張敬濤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年,旋即轉身,大步向著小巷外走去。

  青年盯著張敬濤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誇張,卻一丁點笑聲都沒有,顯得非常詭異。

  半晌,青年聳聳肩,縮了縮脖子,也向著小巷外走去。

  ……

  嘉興人民醫院。

  住院部三樓的走廊上,站滿人,一個個都叼著煙,目光兇戾,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病房內,馮三窯胳膊被紗布綁著,面色鐵青地半躺在病床上。

  馮三窯是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們爭論,由誰去解決黃品羽的時候,一群槍手會突然衝進屋,二話不說,對著他們就是一通掃射。

  他馮三窯運氣逆天,隻是胳膊上中了彈,至於其他人,身子都被打成馬蜂窩了。

  「找到黃品羽沒有?」

  馮三窯咬著牙,盯著坐在床邊,理著寸發的青年。

  青年看起來也就二十四五歲,全身上下透露著精幹氣質,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睛,湧動著強勢霸道的光芒,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聽到馮三窯的詢問,青年搖搖頭,道:「黃品羽被那群東北佬護著,我找不到他在哪兒!」

  「廢物!」

  馮三窯的身子猛地前傾,那沒受傷的左臂高高擡起,一耳光扇在青年的臉上,「特娘的,老子好吃好喝養了你們那麼多年,現在,你們就連找個人都找不到,老子養你們有什麼用?你告訴老子,養你們是不是不如養群狗?」

  青年沉默不語,舌頭頂著口腔,使得臉頰都微微鼓脹了起來。

  「老子要黃品羽的命,你聽到沒有???」馮三窯狀若瘋狂的怒吼道。

  「老闆,你放心,隻要黃品羽還在嘉興,我保證天亮前找到他!」青年聲音略顯沙啞道。

  馮三窯眯著眼睛,盯著青年,咬著牙,道:「老子就再信你一次。隻要你把黃品羽找出來,老子還會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們,可要是天亮後還找不到黃品羽,你特娘的給老子滾回山裡去。」

  「老闆,我留十個人在這裡保護你!」

  青年站起身來,走到床頭,從腰間拔出手槍,塞進枕頭下邊,壓低聲音,道:「老闆,這個你留著防身!」

  馮三窯沉著臉點點頭。

  「老闆,那我就先走了!」

  「滾吧!」

  青年挺直腰桿,轉身向著病房外走去。

  走出病房後,過道當中所有混子,齊刷刷的看向青年。

  青年擡手揉了揉有些紅腫起來的臉頰,嗤笑一聲,旋即開口道:「留十個人在這裡保護老闆,其他人都去找那群東北佬,天亮前,我要黃品羽出現在我面前。」

  「是,六哥!!」

  齊刷刷的回答,震耳欲聾。

  青年縮了縮脖子,擡手將衣領立了起來,大步向著樓梯口走去。

  與此同時。

  嘉興郊外的染布廠,黃品羽寒著臉坐在辦公室裡邊。

  那穿著厚棉襖,臉上布滿疤痕的青年,咧著嘴,那兩排黑黃的牙齒,格外的顯眼。

  「黃老闆,現在嘉興黑白兩道都在找我們……你說,這事情,是誰在背後搞鬼呢?」阿朝雖然臉上笑容燦爛,可那雙三角眼當中卻流竄著兇厲。

  黃品羽深吸一口氣,慢慢地閉上眼睛,整理思緒……

  那群衝到葉柄陽家裡的槍手,並不是黃品羽的人。

  「到底是誰!」黃品羽低聲自語,一件件事情不斷發生,逼得他們嘉興幫四分五裂,死傷慘重。

  正常來說,最終受益者,就是主導這些事情的幕後黑手。

  可!

  黃品羽想不出,最後誰會是受益者。

  那個蘭縣來的徐墨?

  不太可能!

  先不說他在嘉興有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就算嘉興幫所有人都死了,遺留下來的生意,也不可能落到徐墨這個外地人手裡。

  那麼,是那群在嘉興搞企業的外地佬?

  也不太可能。

  這幾年,那群外地佬雖然養了一些打手,可那都是一群慫包。

  再者,作為商人,沒有傻叉會直接用槍來解決問題。

  真當嘉興市委的領導幹部是白癡嘛?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發展的嘉興,而不是動不動就發生槍擊案的嘉興。

  黃品羽隻感覺有一層迷霧,將他們籠罩……

  「阿朝,能不能把馮三窯約過來,讓我跟他談談?」黃品羽睜開眼,皺著眉問道。

  阿朝眨眨眼,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擡手扣了扣耳朵,道:「黃老闆,你確定你沒說錯?難道是我忘記告訴你,現在馮三窯養的那條『狗』,正滿嘉興的找咱們嘛?那條『狗』可兇的狠,你信不信,隻要你一露面,他就會咬斷你脖子。」

  「所以,黃老闆,你要不要組織下語言,重新說說?」阿朝咧著嘴,笑問道。

  黃品羽有些頭疼的擡手揉著眉心,道:「那群槍手,跟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黃老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阿朝聳聳肩,道:「與其想這些,還不如想想怎麼弄死馮三窯,隻要他死了,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黃品羽沉默不語。

  馮三窯在嘉興的能量很大,尤其是黑劣關係網。

  想要在這時候殺掉馮三窯,幾乎沒有可能。

  再者。

  黃品羽真不願意把事情繼續鬧大。

  「阿朝,陪我去公安局!」黃品羽擡頭看向阿朝,一字一頓的說道:「現在能救咱們的,隻有人民警察了!」

  阿朝聳聳肩,笑道:「黃老闆,人民警察能夠救你這位大老闆,卻救不了我們這些社會殘渣。當然,你是老闆,你說啥就是啥,我現在就去安排人手跟路線,確保你能夠順利進入公安局!」

  言罷,阿朝便轉身向著辦公室外走去。

  晚上九點一刻,阿朝很難得的脫掉那件又臟又臭的厚棉襖,換了一件夾克衫。

  「黃老闆,可以出發了!」

  阿朝將一條面巾遞給黃品羽,道:「黃老闆,把你臉擋一下!」

  「好!」

  黃品羽接過面巾,套在腦袋上。

  阿朝同樣戴上了面巾。

  倆人走出辦公室,就看到五輛摩托車停在門口處,每輛摩托車上都坐著倆人,騎車的跟阿朝穿著一模一樣的夾克衫,戴著臉巾。

  另外四個坐在後邊的,衣服款式跟黃品羽差不多。

  阿朝大步走上前,騎上一輛摩托車,看向黃品羽,道:「黃老闆,上車吧!」

  黃品羽點點頭,快步跑上前去,坐到阿朝後邊,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轟隆隆!!!」

  五輛摩托車同時發動,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回蕩在廠房內。

  一輛輛摩托車駛出廠房,向著不同方向看去。

  黃品羽半眯睜眼睛,留意著道路兩邊。

  沒多久,摩托車就駛入嘉興市內。

  九點多的嘉興市區,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

  因為之前的嚴打,市區裡邊歌舞廳、錄像廳都關著門。

  在摩托車開到街道拐角的時候,一張長闆凳陡然映入黃品羽眼中。

  「嘭!!!」

  長闆凳狠狠地砸在摩托車的車頭。

  阿朝瞳孔猛地收縮,即便他極力穩住車頭,可車身依然劇烈搖晃,下一瞬摔翻在地。

  黃品羽跟阿朝都被狠狠地摔了出去。

  黃品羽隻感覺全身骨頭都散架了,尤其是左臂,更是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

  阿朝掙紮著起身,盯著遠處跑來的十多道身影,擡手拔掉頭上面巾,扭頭對著黃品羽咧嘴一笑,「黃老闆,接下來,你就自求多福吧!」

  言罷,阿朝掏出手槍。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

  向著倆人衝來的十幾位刀手,全都趴倒在地,其中三人中槍,在地上翻滾著、慘叫著。

  槍聲一響。

  距離此地不遠的公安局,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七八位公安,攜帶著槍械,或騎著摩托車,或騎著自行車,趕往這邊。

  阿朝面露瘋狂,在子彈打光後,不退反進,單槍匹馬,向著那群刀手衝去。

  黃品羽全身顫抖,那雙暴露在外的眼眸中布滿驚悚。

  望著嗷嗷怪叫,沖向那群刀手的阿朝,黃品羽暗罵一聲,旋即強撐起身子,向著公安局方向跌跌撞撞跑去。

  阿朝睜大眼睛,盯著率先衝上來的刀手,右手高擡,抵擋斬來的鐵刀。

  「哐嗆!」

  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那刀手錶情一滯,看著阿朝右手臂,隻見那被鐵刀劃破的袖子裡邊,居然藏著一塊鋼闆。

  容不得多想,刀手目露兇光,看向阿朝的脖子。

  你胳膊能藏鋼闆,脖子總沒有了吧?

  可,就在刀手改變刀勢的瞬間,阿朝就好似猴子般,竄到他跟前,兩根手指狠狠地刺向對方雙眼,同時猛地一個提膝,踹向對方的襠部。

  下一瞬,刀手面容扭曲,因為疼痛而倒吸冷氣。

  「噗!!!」

  兩根手指刺入刀手雙眼,硬生生將眼珠子扣了出去。

  阿朝臉上笑容更加瘋狂了,居然將兩根手指放進嘴裡,嗦了起來,驚得其他刀手臉色驟變,不敢上前。

  「乾死這瘋子!」

  「公安馬上就要來了,快弄死他!」

  剩下的刀手,相互打氣,揚起鐵刀,撲向阿朝。

  阿朝哇哇怪叫。

  「鏘鏘鏘!!!」

  金屬碰撞聲不斷響起。

  阿朝腳步踉蹌,腦袋上,臉上,脖子上……鮮皿噴湧,皿肉模糊。

  「跑!!」

  隨著阿朝跌倒在地,鮮皿汩汩外湧,那群刀手攙扶中槍的三人,向著遠處跑去。

  阿朝倒在皿泊中,整張臉都被砍爛了,就連一雙眼睛……

  與此同時。

  黃品羽也看到遠處駛來的警用摩托車,連忙摘掉腦袋上的臉巾,拚命大喊,「我是黃品羽,救我,快救我!!!」

  ……

  公安局。

  值班室。

  四位公安,正替黃品羽做著筆錄。

  此刻,黃品羽臉色煞白如紙,雙手捧著白瓷杯,開水的溫度,稍稍化解他全身冰冷。

  「黃品羽,你有證據證明,那些刀手都是馮三窯的人嘛?」

  「有,我有證據。對了,我還要實名舉報馮三窯,這些年,他為了擴大生意圈,害死了不少人……」

  與此同時。

  四樓辦公室內,閆國洲寒著臉,翻閱著各個部門提交上來的各種信息資料。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大門被人敲響。

  「進來!」閆國洲頭也沒擡的開口。

  張敬濤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走進辦公室,看著正在翻閱文件的閆國洲,道:「閆局,這是剛剛給黃品羽做完的筆錄!」

  張敬濤將筆錄,放到辦公桌上。

  閆國洲眼皮一擡,看向筆錄,旋即伸手,將其拿了起來,仔細翻閱。

  半晌。

  閆國洲深吸一口氣,放下筆錄,擡頭看向候在那裡的張敬濤,冷聲道:「黃品羽不認識那群槍手?」

  「他是這麼說的!」

  「張敬濤,你這個刑偵科科長是吃乾飯的嘛?他說什麼,你就信?沒有證據,你就給我去找證據。你是要等著證據找上門來嘛?」閆國洲猛拍桌子,大喊道,「還杵在這裡做什麼?趕緊去找證據啊!」

  「是,閆局!」張敬濤腰桿一挺,敬了個禮,連忙轉身,向著辦公室外跑去。

  等張敬濤走出辦公室,順帶著把房門合上,閆國洲臉上的憤怒陡然內斂消失,皺著眉,拿起另一份筆錄。

  黃品羽的筆錄。

  馮三窯的筆錄。

  黃品羽說不認識那群殺害葉柄陽等人的槍手。

  馮三窯說,殺害嚴斌、黃品羽獨子的殺手,他們也不認識。

  閆國洲半眯著眼睛,如果黃品羽跟馮三窯都沒有說謊,那麼,這些事情,就有點兒恐怖了。

  暗中有人在推波助瀾,讓嘉興的局面變得越來越亂。

  那麼,幕後之人為什麼要讓嘉興亂起來?

  嘉興局面亂起來,不管對誰,都沒有好處啊!

  「腦殼疼!」閆國洲擡手揉了揉太陽穴,他是公安局局長沒錯,他破案能力也非常強。但,眼下的局面,依然讓他有種深陷雲裡霧裡的感覺。

  同一時間。

  醫院住院部。

  馮三窯眯著眼睛,盯著剛剛走進來的青年,咬著牙,道:「六子,你是吃屎的嘛?竟然看著黃品羽被公安帶走?你現在告訴我,你怎麼讓黃品羽在天亮前,出現在我面前?」

  「老闆,你是要黃品羽出現在你面前,還是要他死?」六哥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馮三窯。

  馮三窯挑了挑眉,冷哼一聲,道:「我是要他死在我面前,你能辦到?」

  「老闆,我可以讓他死!」六哥的聲音越加平靜。

  嗯?

  馮三窯面露驚疑的打量著六哥,好似要重新認識他一般,「六子,我是真沒看出來,你現在的能耐這麼大了嘛?黃品羽在公安局,你都能夠弄死他?」

  六哥表情不變,道:「隻要老闆開口,再難的事情,小六都會拼盡全力的去完成!」

  「哈哈哈哈!」

  聽著六哥奉承的話語,馮三窯放肆大笑,道:「好好好,有你這句話,就證明這幾年,我沒白養你!」

  馮三窯臉上笑容陡然內斂,盯著六哥,道:「現在,我不想讓黃品羽死,我要跟他見一面!」

  說著,馮三窯掀開被子,道:「陪我去一趟公安局!」

  「是,老闆!」

  馮三窯不是蠢貨,在冷靜下來後,便察覺這一系列事情,很不對勁。

  所以,他要親自去跟黃品羽聊聊。

  ……

  黃龍洞賓館。

  徐墨坐在窗邊,稍稍側著臉,通過窗簾縫隙,留意著街上動靜。

  趙大明開了一天車,確實挺累了,打著哈欠,道:「老弟,這嘉興比咱們蘭縣亂太多了啊。」

  之前阿朝清空彈夾,那震耳欲聾的槍聲,除了聾子,基本上附近所有人都聽到了。

  「哥,你說現在嘉興這麼亂,誰會是受益者呢?」徐墨隨口問道。

  趙大明想了想,搖頭道,「嘉興亂,誰也不可能是受益者。當然,嘉興市委肯定要倒黴。」

  「是啊,局面這麼亂……等等!」徐墨忽然扭頭,看向趙大明,道:「哥,你剛說,最後倒黴的肯定是嘉興市委?」

  「對啊,有什麼不對嗎?嘉興商圈,現在已經不是用亂能夠形容了。作為商人,他們居然養著打手,還給配了槍,這是犯了大忌啊。所以,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嘉興市委肯定要挨訓,甚至有些人的烏紗帽都要丟掉。」

  死那麼多人,肯定需要人出來頂責,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徐墨豁然起身,眼眸中流竄著精光,喃喃自語,「嘉興市委要倒黴……嘉興的槍殺案,肯定會吸引省裡的注意力……那,省裡為了穩住局面,肯定不會再去調查趙老書記……趙世傑,這一切,都是趙世傑搞出來了?」

  徐墨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趙世傑以出國為理由,把自己的生意全都拋出來當『誘餌』……不對,還是不對。趙世傑雖然在嘉興的能量很大,可畢竟已經離開了嘉興,不可能遠程操控著一切。」

  「還有人在嘉興,幫著趙世傑。」

  「那個人的能量應該不小。」

  「葉柄陽他們被槍殺,警方真的一點線索都查不到嗎?槍手可不止一人,他們不可能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刑偵科!張敬濤!」

  趙大明倏然睜大眼睛,看著表情凝重的徐墨,道:「老弟,你可別亂猜測啊,敬濤是什麼性格,我還算了解,他怎麼可能知法犯法。」

  「哥,當初我給了張敬濤一個消息,讓他可以藉機接觸到趙老書記……如果他真的去找趙老書記,說不定真會跟趙世傑搞在一起。」

  「哥,你仔細想想。在這種情況下,省裡邊,還有心思去調查趙老書記嘛?」

  趙大明眨眨眼,雖然不知道省裡為什麼要調查趙老師,但,按照徐墨是說法去推測,貌似趙老書記會因此躲過一劫。

  徐墨繼續說道,「一旦省裡放棄對趙老書記的調查,那麼,趙世傑就不需要出國了。他作為嘉興商會的會長,有能力,也有理由,把葉柄陽那些人的生意盤下來。到時候,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趙家父子!」

  「如果是尋常人整出這種事情,嘉興市委領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趙世傑不一樣!」

  「隻要省裡放棄對趙老書記的調查,那麼,以他父親對嘉興官場的影響,任何事情都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趙大明眉角抽挑,嘀咕道,「這裡邊,有那麼多門門道道嘛?」

  徐墨猛地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的推斷,應該不會錯。

  「厲害,當真是厲害啊!」徐墨目露佩服,趙世傑現在不在嘉興,誰也不會想到,這麼多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

  「既然趙世傑沒有出國打算,那麼……」

  他就必須要除掉自己這個不穩定因素。

  難怪張敬濤跑來,讓自己連夜離開嘉興。

  「哥,你陪我下去打個電話……子彈,上膛!」徐墨表情凝重的說道。

  「好!」

  趙大明點點頭,拿出手槍,將子彈上膛,並且打開保險扣,隨時都能夠射擊。

  身子一轉,徐墨大步向著房門口走去。

  趙大明緊隨其後,右手緊握著手槍,縮進袖口裡邊。

  很快,倆人就來到賓館一樓台前。

  趙大明站在徐墨身邊,餘光掃視著四周。

  徐墨拿起電話,撥出一串號碼。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

  「哪位?」

  電話裡響起舒大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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