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3章啟軒番外（41）

　　幾隻不知名的蟲子飛了過來，落在了啟軒左腿的傷口處。

　　啟軒將這些蟲子趕走，可是趕了一批又來了一批。

　　「這樣不行，得儘快將傷口包紮下。」古九下手還是很分寸的。啟軒受的隻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骨頭。要不然，怕都起不了身了。

　　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後挪到了一棵手腕粗的小樹旁邊。用刀將小樹砍倒，然後削成一個帶著叉的簡易拐杖。

　　隱在暗處的古九笑了下，跟著尼提學木工，學得還挺不錯的。

　　走了幾步，因為腳用力又帶動傷口，所以傷口又崩開流皿了。

　　挨過餓的人都知道，飢腸軲轆的感覺不要太糟。

　　「再如何，也比餓死強。」說完，啟軒咬咬牙見地上的蛇撿起來，剝了皮烤。

　　這條蛇有四五斤重，全部吃下去後啟軒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最後給想了半天，想起棗棗後來跟他們描述過大薊的模樣。

　　竇姨娘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撿起打火石跟水囊，啟軒將背簍背起。山林之中有些野獸喜歡夜晚出來尋找食物，所以天黑之前，必須找個穩妥的地方過夜。

　　尼提都不敢看竇姨娘，低聲說道：「我們找不著他了。」

　　最後啟軒選定了在一顆十個人都抱不住的參天大樹底下過夜。將大樹的雜草小樹清理掉，然後邁著受傷的腿去找柴火。

　　「大哥，我應該聽你的話在白檀書院教書，而不是要做什麼大學者。聽了你的話，我也不會早死了。大哥，對不起，我辜負你的諄諄教導讓你失望。」

　　啟軒一邊哭一邊說道：「爹、娘，孩兒不孝，要讓你們白髮人送黑髮人了。爹、娘，孩兒對不起你們了……」

　　聽到腳步聲，黑石說道：「有人來了。」說完，立即飛上屋頂。

　　坐在樹上的古九見了，覺得等以後現身有必要教啟軒兩招。再不想總看他砍砍砍的，真是太難受了。

　　村長兒媳婦做好了東西給她，她也不吃。整個人獃獃的，仿若失了魂一樣。

　　山林裡到處是吃的，可惜現在天已經黑了，而他腿腳又不方便。所以這晚，隻能挨餓了。

　　啟軒一隻手握著大刀，輕聲說道：「不要著急，慢慢想，一定能想到的。」

　　做完這些，啟軒拄著拐杖往剛才放背簍的地方走去。背簍裡有乾糧跟水囊，還有打火石。

　　「大姐，若是你知道我死於一條蛇之手肯定會覺得我很窩囊吧！大姐，你以前經常跟我說要好好練功這樣才能很好地保護好自己，可是我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大姐，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聽你的話好好練功。」

　　不僅沒讓村長兒媳婦幫忙，還將她趕回了家，然後找了菜來洗。

　　肉的香味飄到鼻尖，讓他的肚子叫得更歡快了。

　　背簍已經不知道被什麼動物打翻在地了，剩下的那點乾糧不知所蹤。倒是水囊跟火石，散落在背簍旁邊。

　　竇姨娘聽到狩獵隊回來，且還獵到了大蟲，高興不已。見啟軒沒回來，以為啟軒受傷，趕緊跑去村長家裡。

　　啟軒最怕的就是蛇，要不然上次沒受傷也在樹下過夜。此時看到蛇在自己身上，啟軒嚇得魂飛魄散。

　　到了晚上，竇姨娘讓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村長兒媳婦回家：「你回去吧！我當家的說不準馬上就要回來。」

　　古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被蛇咬了又沒有解蛇毒的葯，啟軒覺得自己這次是挨不過了。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啟軒再綳不住哭了起來。

　　啟軒回過神來，抓著手邊的大刀砍了過去。瞬間，蛇被砍成了兩斷。

　　也是因為太過擔心，竇姨娘完全將古九給忘記了。此時聽了黑石的話，她才緩過來。

　　說完這話，竇姨娘站起來道：「對了，我得給他做飯。要不然他回來，就沒熱飯熱菜吃了。」

　　黑石也看不下去，從屋頂上跳下來朝著低頭洗菜的竇姨娘說道：「你放心吧！有我們老大跟著，王爺不會有事。」

　　竇姨娘整個人僵住了，過了許久尖叫道：「什麼叫找不著他了，你跟我說清楚。」

　　睡得迷糊之際，啟軒感覺身上有個東西在身上遊走。睜開眼睛，就看見一條兩根大指頭那麼粗壯的蛇纏著他的腿。

　　抱著大刀，啟軒自言自語道：「睡著了，就不會餓了。」

　　念叨著大薊的模樣，然後四處張望過去。最後，還真給他找著了。主要是大薊很普遍，路邊就有。

　　天完全黑了下來，樹林之中到處是動物的叫聲。啟軒聽到這些聲音不僅沒害怕，反而想著要是能抓了來烤著吃該多好。可惜，也隻能想想了。

　　來的還是村長的兒媳婦，她一回到家裡就被村長罵了一頓。說萬一她走開竇姨娘跑進山裡找人，到時候怎麼辦。

　　從地獄到天堂，不過是一線之間。啟軒狂喜：「我沒死、我沒死。爹、娘，你們不用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阿佑，這些年你一直照佛我，我卻從沒為你做過什麼。下輩子，下輩子我還做你哥哥，不過下輩子由我來照顧你。」

　　念叨了半天，一陣風吹來讓他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一堆灰燼啟軒又打了個哆嗦：「我怎麼還沒死？」

　　想到這裡啟軒撩起衣袖，見兩個牙印還在，不過卻沒腫起來。

　　餓得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啟軒的眼睛不由又看向地上的蛇。

　　上次在林中落單，讓啟軒知道火的重要。可在野外，他自問沒有能力能生火。所以，這幾次外出打獵都帶了火石以防萬一。

　　古九看著他這樣，倒是微微點頭。發現自己受傷又落單沒哭，也沒有坐以待斃，還算不錯。

　　村長兒媳婦說道：「阿軍媳婦，我給你燒火吧！」有事做不會胡思亂想，時間也過得快。尼古成親後去山上狩獵，她也是一分一秒地數著過來的。有了孩子，就好了很多。到如今，已經習慣了。

　　大蛇咬了啟軒一口，然後遊到地上準備逃走。可惜遊不快，晃晃悠悠的。

　　這次圍獵老虎，尼卡受了重賞，另外還有三個人受了輕傷。

　　黑石說道：「哪怕山林兇險，可有我們老大在，王爺肯定能平安回來。」

　　吃飽了以後，啟軒又靠在樹上。不過這回他不敢再睡了，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

　　可找了半天，也沒見著人。竇姨娘尋到尼提，問道：「我當家的呢？」

　　竇姨娘轉過頭說道：「你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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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九看著啟軒真靠著樹睡著了，無奈地搖頭。要不是他暗中跟著，這位爺十條命都在林中活不下來了。

　　撩起衣袖，看著胳膊上有兩個皿紅色的口子。很明顯，這是蛇咬的牙印。

　　有古九撒的藥粉，動物也不敢靠近。不過啟軒經過這麼一番驚嚇，人筋疲力盡了。

　　古九心裡腹誹，這世上的蛇不是都有毒的，你至少確定這是毒蛇再哭不遲呀！

　　啟軒看著地上的蛇，然後轉過頭去捂著肚子說道：「等天亮就去找吃的。」

　　村長兒媳婦趕緊將她扶起來坐下：「你別擔心，可能是迷路了。等他們歇息好了，就會回山中去找。」活要見屍，死要見人，這是阿加村的規矩。

　　尼格見狀，說道：「為了捕獵大蟲，我們很多人受傷。當時很慌亂，一時沒注意到小軍。等我們準備回來時，發現小軍不見了。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找著人。」

　　雖說記得這些東西能消腫止皿，可問題是他並不知道這些藥材長什麼模樣了。

　　聽到這話，村長兒媳婦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來了。看到竇姨娘仍在低頭洗菜，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肚子咕咕的叫聲，連在樹上的古九都聽得見了。

　　疼得忍不住又蹲了下來，啟軒想了下自言自語道：「娘曾經說過，三七、當歸、小薊、大薊、槐花這些東西能止皿消腫。」也是棗棗經常出入山林，所以玉熙跟她說了這些常識。當時啟浩跟啟軒等人，都在旁邊。所以，也聽了一耳朵。

　　正常人都知道，遇見蛇不要動。可惜啟軒嚇得已經失去了冷靜，就想將蛇從他身上甩開。所以，他伸手就想抓了蛇然後。結果蛇沒抓著，反被它咬了一口。

　　竇姨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回到家裡，就跟個木頭似的坐在床上。

　　採集了一大堆的大薊，磨碎以後敷在傷口。撕了裡衣，將傷口包紮起來。

　　想了下，啟軒用力捏了下這兩個牙印。發現捏出來的皿是紅色的，要中了蛇毒，這皿應該是黑色的。如今這皿是紅色的，表明咬他沒中毒了。

　　村長兒媳婦看著竇姨娘這個樣子，擦了下眼淚回家去了。

　　天黑之前，啟軒找了一堆的足夠過一晚的柴火。隻不過忙乎了半天也沒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叫。

　　「二姐，你知道我死了肯定會哭得很傷心。二姐，我這麼沒用不值得你為我哭的。」

　　竇姨娘做好飯菜，將村長兒媳婦勸了回去：「家裡還有幾個孩子需要你照顧，哪能留在我這裡。你放心，我沒事，我會在家裡等著他回來的。」

　　村長兒媳婦還是不放心，隻是竇姨娘執意不準她留下，最終她還是回了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