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5章啟佑番外（71）

　　雲擎跟玉熙的相處模式，姐弟幾人早就習以為常了。

　　柳兒笑眯眯地說道：「爹、娘，我剛在院子裡看到緋緋了。這孩子的性子，跟大姐小時候是一模一樣。」小時候大姐大大咧咧，性情也很豪爽。不過現在，變得深沉了許多。

　　雲擎嗯了一聲道：「我剛看到緋緋，還以為你大姐變回到小時候了。」

　　玉熙好笑不已：「棗棗哪能會變回到小時候，當這世上真有神仙？隻有你這個老糊塗了才會這麼想了。」

　　雲擎哼哼道：「自己經常忘事，還好意思說我是老糊塗。」

　　柳兒試探性地問道：「爹、娘，你們打算留緋緋在慈寧宮嗎？」

　　黃思菱哭著說道：「幾個孩子那麼小，沒個長輩身邊照料，單靠婆子丫鬟我哪能放心。」這幾個孩子是黃家的皿脈，她怎能不好好照料。

　　啟睿跪在地上，雙眼含淚道：「爹、娘，不孝兒啟睿回來了。」四個兒子，就他不在身邊。每次看到雲擎在信裡說想他，啟睿都內疚不已。

　　雲擎老懷安慰了：「玉熙，讓廚房的做幾桌好菜，晚上全家人吃頓團圓飯。」他就喜歡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熱熱鬧鬧的。

　　柳兒聽到這話，笑著說道：「娘，等鴻琅搬到東宮去住，我讓小晗進宮陪你們二老。」鴻琅搬出去，讓孫女入住慈寧宮也沒那麼顯眼了。

　　柳兒也愣住了。她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

　　雲擎哦了一聲，就沒再問了。

　　啟佑點頭道：「她就是最近太過操勞，休息下就沒事了。」

　　鴻琅一被冊封為太孫，玉熙就說讓他搬到東宮去住。

　　也是惠妃跟雲昱的事暴出來以後，啟佑跟黃思菱才知道黃賢竟然投靠了雲昱。

　　雲擎等他起身以後問道：「你娘說這次留在京城，不會再返回雲南了？」自棗棗回京以後，他就日夜牽挂著啟睿。

　　玉熙說道：「孩子大了，也該獨立了。東宮離這也不遠，若是你捨不得就讓他白日在慈寧宮，晚上再回東宮睡。」

　　黃思菱猶豫了下道：「這樣好嗎？」

　　啟佑自然不會為黃家人破例的：「這很好辦，讓你那兩個侄子跟媳婦和離就好了。等他們以後回來，再複合。」啟佑精通律法，怎麼鑽空子他再清楚不過了。

　　第二日，啟佑進宮看望兩老。玉熙問道：「思菱的病好了嗎？」

　　玉熙搖頭說道：「既是太孫，就該住到東宮去。鴻琅，這是規矩。」

　　玉熙讓丫鬟將他的東西收拾出來，準備送去東宮。鴻琅知道以後，就跪在雲擎跟玉熙寢宮的大門口。若是玉熙不收回成命讓他留在慈寧宮，他就不起來。

　　雲擎忙說道：「不用，有緋緋就夠了。」封小晗跟個瓷娃娃似的，兩年前來慈寧宮不小心摔了一跤哭了半天。那次的事，給雲擎印象太深刻了。要在來一次，他非得罵人。

　　虎毒不食子，啟浩不可能殺雲昱的，可對慫恿挑唆的官員以及他身邊的人卻不會手軟。對於雲昱的心腹，殺頭抄家；依附他的那些官員罷官流放。黃賢也不是什麼權臣，自然也得不到雲昱的看重。所以，他最後也就落了個罷官流放的下場。

　　玉熙將剝了皮的葡萄塞他嘴裡，笑著道：「等冊封大典過了，就讓鴻琅搬到東宮去住。」這是玉熙早就打算好的，與緋緋無關。

　　柳兒被噎了下。不過她也知道雲擎如今的性子，也不會往心裡去。

　　玉熙被他打敗了，無奈道：「你說讓他留下，那就讓他留下好了。」這死老頭子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啟佑雖然不喜歡黃家的人，但對這些孩子也沒惡感，黃思菱要照佛他們倒也沒意見。可是黃思菱要接了他們到佑王府，他就不同意了。為這事，黃思菱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後就病倒了。

　　五月初二，啟睿帶著妻子高海瓊以及長孫等歸京。

　　柳兒陪笑道：「不是不行。隻是鴻琅已經十二歲了，緋緋也十歲了，男女七歲不同席。讓兩個孩子都住在慈寧宮，對緋緋名聲不大好。」

　　雲擎還真沒想那麼多，當下問了玉熙：「真對菲菲名聲有影響？」

　　晚上，啟佑早早就回家了。進了屋，黃思菱扭過頭不看他。

　　雲擎見得逞了，呵呵直樂。

　　啟佑坐在床邊，朝著黃思菱說道：「當年我就說跟黃賢說過，讓他腳踏實地的。可是他不聽，還妄想著從龍之功。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是他咎由自取。」

　　以前，隻要是玉熙說的鴻琅都會聽。可這次，他死活不答應。哪怕玉熙罵，他也不願搬。

　　啟睿擦了眼淚，搖頭說道：「不回了，以後就留在京城侍奉爹娘。」父母都八十多歲了，再不回京侍奉，以後想侍奉都沒有機會了。

　　黃思菱點了下頭道：「要不，讓全氏也留下吧！我那兩個侄媳婦撐不起事，有她在也不怕被人欺負了去。」家裡出事，這媳婦子也不是想跟丈夫和離就能和離得了的。不過隻要啟佑願意幫忙，這就不算個事。

　　這樣有些折騰，不過孩子嘛有的是精力，折騰些也無妨。

　　黃思菱氣苦：「黃賢是咎由自取，可幾個孩子是無辜的。」

　　黃賢的妻子全氏求上了黃思菱。全氏是個聰明人，知道想讓丈夫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所以她就求黃思菱，希望她能照佛下幾個孩子。

　　雲擎有些捨不得：「不能不搬嗎？」

　　雲擎聽了很不高興地說道：「是打算留她在慈寧宮，怎麼，不行嗎？」因為玉熙跟幾個孩子什麼都順著他，導緻雲擎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玉熙朝著他搖了搖頭，啟睿立即改口道：「好，等會我陪爹您喝個盡興。」

　　鴻琅整個人都呆住了，回過神來搖頭說道：「曾祖父、曾祖母，鴻琅哪都不去，就陪在你們身邊。」

　　啟睿聽了這話有些著急：「爹……」他爹的身體越來越差，怎麼能喝酒。

　　啟佑看著哭得眼睛都紅腫的黃思菱，嘆了一口氣說道：「接到王府養是不可能，不過可以讓幾個孩子的母親留下。」這樣，妻子也不擔心幾個孩子無人照料了。

　　聽到這話，玉熙也就沒再多問了。

　　雲擎聽到這話也急問道：「真的？」

　　玉熙當下就知道他是裝的，沒好氣地說道：「你咳嗽是假的，我的話當然也是假的。」

　　全氏有三個孫子兩個孫女，最大的孫子十歲，最小的兩歲。朝廷規定除謀逆等大罪外，十周歲以下的孩子可以免除刑罰，所以黃家的孫輩都在免除刑罰之內。可若是沒有靠得住的人照顧，幾個孩子也很難長大。而黃賢能投靠雲昱，也是全氏兄長的手筆。至於說兩個兒媳婦的娘家，全氏也不放心。

　　黃思菱不敢相信地問道：「你願意幫忙疏通關係？」啟佑這些年當刑部尚書，從沒徇私枉法過。所以，她很難相信啟佑會為黃家人破例。

　　過了兩日，雲擎嘀咕起來：「啟佑好些天沒來了吧？」

　　雲擎作勢又要咳嗽。

　　若是兩老同意，書不念也沒關係。不過玉熙都這麼說，柳兒自然改口了：「寒暑假進宮陪你們。」

　　雲擎如今是有什麼說什麼，可不會去顧忌其他人怎麼想：「不用，有鴻琅跟緋緋陪著就足夠了。」

　　玉熙也不贊同讓小晗進宮：「小晗還在念書，讓她進宮書不念了？」

　　雲擎高興不已，說道：「玉熙，去百花苑的酒窖取一壇老花雕來，中午我要跟他們兄弟幾人喝一杯。」

　　啟浩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不好的？還是說，你有比孩子的母親更好的人選？」這是不可能的，再沒有比孩子的母親更讓人放心了。

　　黃思菱說道：「放在王府，那些婆子丫鬟才不敢偷奸耍滑。」大的還好說，小的才兩歲。一旦照顧的人起了壞心，這孩子可能就長不大。

　　哪有好多天，也就兩天沒來了。不過玉熙也沒糾正，隻是說道：「思菱病了，啟佑留在家裡照料她。」她知道以後，就讓人送了不少的好東西過去。

　　啟佑最煩女人哭，看到黃思菱哭煩躁不已：「你說得容易，接進王府你來教？你這麼大歲數，你教得過來嗎？」若是一個他也就忍了，那五個他怎麼可能同意。

　　雲擎原本就不想鴻琅搬出去，如今看著孩子跪在外面心疼得不行。跟玉熙好聲好氣地說沒用，他一個沒忍住發起了脾氣：「孩子一片孝心，讓他留下怎麼了？難道留在我們身邊，他以後就成不了才。」說得太急，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玉熙一邊給他拍背，一邊說道：「行、行，都聽你的，讓琅兒留下。」

　　啟佑道：「正因為孩子無辜，我才沒反對你派人照料他們。不過接到王府來養，這事沒商量。」

　　啟佑壓根就不想管這破事，可為著黃思菱的身體著想，他隻能同意了：「好。不過，隻限於她們三人。」隻要不是誅族的大罪，女人就比較好脫身。至於男人，會比較麻煩。不過以啟佑的地位想給黃家人脫罪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他可不會去管。

　　黃思菱忙點頭道：「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