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4章啟軒番外（32）

　　這次阿加村出去趕集的人員，一共有二十八個。二十三個青壯年，五年看起來很彪悍的婦人。

　　啟軒到的時候，人好沒到齊。看到有女人，啟軒忍不住問了村長：「村長大人，你不是說去趕集的隻有女人嗎？」

　　村長看了啟軒一眼，說道：「她們要去買些女人所需的東西。」村裡有種麻，將麻搓成線再織成布，然後就能用來做衣裳了。不過做衣裳得要針，這個村裡可沒有。還有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村長也沒說。

　　頓了下，村長說道：「她們還會去買一些糧種跟菜種。到時候，你可以跟她們去。」

　　啟軒點頭道：「好。」

　　人到齊以後，二十九個人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蘇奇點頭道：「雖然費用好，但這鋪子兌的錢不會有問題，去其他的地方可能兌換到假錢。」這其他地方，是指黑市。不管哪個地方，都會有黑市的。

　　這次帶領大家出門趕集的，是狩獵隊的領隊尼格。他推開木屋走了進去，其他人也隨後跟著進去。

　　尼格吃了一口後，忍不住說道：「真香。尼桑，若是你娶了那阿巧，以後可就有口福了。」他聽自己媳婦說那個阿巧做得一手好菜，村長的兒媳婦經她指點，如今廚藝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尼提聽了這話，倒是點了下頭：「這幾天你最好緊跟著我，不要落單。」若是啟軒現在將巧娘拱手相讓，尼提不僅不會高興，反而會將他揍一頓了。

　　「你不愛她，還要讓她陪著你一起受苦，你不是個男人。」尼提如今更是瞧不上啟軒了。這人，根本不配為男人。

　　尼提朝著垂著頭的啟軒說道：「你不用擔心，在我跟你決鬥之前再不會有人對你動手了。」當然，隻限於明處。至於暗處，他也無能為力了。

　　接下來的路程，非常順利。不過到達鎮上，已經是傍晚了。他們一群人，住在村長弟弟蘇奇的家中。

　　尼提搖頭道：「就怕她不願意。」他沒將啟軒放在眼裡，可卻不能不考慮竇姨娘的意見。若是竇姨娘不願，哪怕贏了啟軒也不會娶阿巧的。

　　蘇奇看了一眼啟軒，說道：「鎮上沒有打鐵鋪。不過就算是縣城的打鐵鋪，也不會給你打制大刀的。」還真是大少爺，連這點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啟軒當下明白過來，這木屋應該是他們特意搭建歇腳的。

　　啟軒雖然不喜歡阿加村的人，但對尼提的印象卻很好。他喜歡巧娘，卻從沒作讓巧娘為難的事，更沒有用強。

　　得了錢，啟軒就跟著其他人去買東西。他們隻有半日時間採購，下午又要趕回去。

　　第二天，蘇奇就將裝著兩千銅闆的袋子給了啟軒：「老闆說你給的那面金佛金子成色好，就沒收手續費。」成色好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金佛的做工也很好，這種做工縣城都看不到。

　　「多謝。」啟軒說這話的時候，雙拳緊緊握著。以後，他一定要讓這個野人躺床上一年起不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兩人不由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

　　尼桑握著拳頭道：「這麼好的東西，你這樣的廢物不配吃。將它給我吃，不然我就揍死你。」這尼桑，在村裡就很霸道。不過有村規，也不敢過分。

　　啟軒聽了這話心頭一緊，這意思是若離開群體就會有危險。

　　「為什麼？」

　　尼提很肯定地說道：「你要是喜歡她，就不會讓阿巧給我做烙餅了。」換成是他，決計不準自己的妻子給覬覦他的男人做吃用的東西。唯一的解釋，姓韓的根本就沒將阿巧放在心上。

　　最開始尼提以為啟軒會掉鏈子，沒想到走了半天他連粗氣都沒喘一口，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讓開，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下這個軟腳怪。」不僅尼提看不起啟軒，就是尼桑也一樣看不起他。

　　沒錢，大刀跟弓箭也就成了空談。此時的啟軒，別提多想念掛在書房裡做裝飾的用精鐵打造的弓箭了。

　　天快黑時，到啟軒看到了一個木屋。雖然他很詫異，不過他並沒開口詢問。問尼提，人家那麼嫌棄他也不好意思自討沒趣。問其他人，話都聽不懂怎麼問。

　　尼提聽到這話，立即將烙餅接了過去。將布口袋掛在腰間，尼提黑著臉問道：「既然不喜歡她，為何要娶她？」

　　「什麼？」

　　「你找打鐵鋪做什麼？」

　　尼提說道：「你要教訓他可以，不過得等一年以後，現在他不能再受傷了。要不然我就是勝了，也是勝之不武。」其實這也是變相地在保護啟軒了。可他這樣一說，村裡其他青壯男都站他這邊的。

　　這個理由，啟軒早就想好了：「我想買一把大刀，以後狩獵用。」

　　啟軒抓著裝烙餅的布口袋，瞪著尼桑道：「你想做什麼？」

　　走進去，就看見木屋裡面放著一個鐵罐跟壘得老高的木碗。

　　古九看著啟軒抱著油罐一臉肉疼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想想在京城時價值一萬多兩的莊子，他作價一半就賣了。如今肉疼五十文的油錢，想想還真有趣。

　　啟軒不忍心說出竇姨娘不會嫁她這話：「這事，一年以後再說吧！」就算輸了，一年以後他也回帶著巧娘回了京城。不過，吃了尼提這麼多的肉，他肯定會給其補償的。既然他缺個媳婦，到時候給他找個合乎心意的媳婦，也算是報答了。

　　蘇奇問道：「這裡都是用的銅錢，若是金銀得去鋪子裡換。你要去鋪子裡換錢，需要一成的費用。」

　　蘇奇說道：「大刀屬於兵器，而兵器是受朝廷管制的。不過你要是為了上山狩獵用，可以定製一套弓箭。不過，一套好的弓箭要二十兩銀子。」

　　啟軒被說愣了，這個他還真沒去想。不過啟軒對竇姨娘原本就是一時的新鮮，新鮮勁頭過去，看竇姨娘全身都是缺點。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對竇姨娘態度變好。可喜歡，卻是沒有了。

　　快步跟上尼提，啟軒將裝著烙餅的布口袋遞給他：「這是我讓阿巧給你做的烙餅。」

　　兩人是好兄弟，尼提自然不會小氣，取了一塊給他吃。

　　尼格知道這個好兄弟的性情，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拍了下他的肩膀。

　　尼格跟尼桑關係比親兄弟還好，看到他的烙餅就說道：「你這餅看著就好吃，也給我一塊。」

　　蘇奇接了金佛，掂量了下說道：「這金佛估計二兩左右，能換兩千銅闆。」

　　啟軒瞅了個機會單獨去找蘇奇，問道：「蘇先生，不知道鎮上的打鐵鋪在哪裡？」他想要買一把刀，將雲家刀法練好以後，就再不要受尼桑那個野人的欺負。

　　啟軒朝著旁邊一滾，避開了尼桑這重重的一拳。

　　尼桑還想再出第二拳，可他的胳膊就被抓著動不了人抓住了。

　　竇姨娘的金佛二錢重，換成銀子也就二兩。離二十兩，差得老遠了。再則，這金佛得換成銀子買鹽巴糧種跟針線等必須品。

　　聽到這話，啟軒就放心了。

　　尼桑打不過尼提，哪怕心有不願，也忍著氣往後退了。

　　轉頭一看，竟然是尼提。

　　啟軒說道：「多謝。」心裡默默念了一句，以後定會重報。

　　尼提說道：「我不是為你。」他隻是不想阿巧傷心難過。可惜這麼好的女人，卻偏偏碰到一個無能又沒心肝的男人。

　　那個尼桑又對他心懷歹意，前些天路上碰到看他的那眼神還帶著殺氣。雖然有些丟臉，但為了性命著想還是得緊跟著尼提了。

　　幾個婦人將鐵罐跟木碗端出去洗乾淨，然後打了水到鐵罐燒。水開了以後，往裡面扔了一點乾菜放了點鹽巴。然後，每人一碗菜湯。

　　鹽十五斤，布兩匹外加針線，粟米苞谷以及豆種菜種一共三十斤。買完這些東西，還剩下一百八十文錢，他又買了草紙跟兩斤紅糖以及一小罐豬油。

　　啟軒將金佛給他，說道：「蘇先生，那你幫我換下吧！」現在是能省一分，是一分。

　　上次尼提將他打得在床上躺了兩個月。家裡人不幫他出頭，以前的小夥伴還有兩個沒跟他往來了。哪怕竇姨娘不是阿加村的，可是尼桑想要對她用強，還是遭到了很多人的唾棄。

　　見啟軒一臉心疼，蘇奇說道：「我跟鋪子裡的掌櫃是熟人，我去給你換，隻需半成的費用。」

　　啟軒雖然聽不懂他的話，但卻看出他想要搶自己的烙餅：「休想。」說話的時候，越發將烙餅抓得緊緊的。

　　尼桑看啟軒的神情，就知道他拒絕了：「找死……」話一落，一拳頭就打了過去。

　　「這麼高的費用？」這些人也太狠了，竟然要抽一成的費用。

　　回去的時候，阿加村的男人每人都是一擔的貨物。另外的五個女人都是背著簍子，可這裡面的東西不下百斤。啟軒的東西，是所有人裡面最少的。

　　買了這麼多東西，走路就慢了起來。阿加村的人都習慣了，可是啟軒卻是頭次負重這麼多。好在那些婦人，走得也不快。要不然，肯定會將它甩在後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