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3章啟佑番外(18)
佑王府的糕點,乃是京城一絕。尹佳佳忍不住先吃了一塊水晶糕,然後笑著道:「思菱,你是不知道京城有多少女子羨慕你。」有專情的丈夫,可愛的兒子,還有各色美食可以隨意享用。
黃思菱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公婆明理寬厚,丈夫一心愛重她。雖然說啟佑性子比較霸道,人無完人,隻要對她好就可以了。
尹佳佳剛才說的話隻是鋪墊,現在才進入了正題:「思菱,是葯三分毒,這個道理你該比我清楚。你要總這樣亂吃藥,萬一將身體弄壞了,你想過後果沒有?」
黃思菱搖頭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樂太醫說我的身體很好。」
尹佳佳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你吃錯藥壞了身體撒手人寰,而佑王還年輕,到時候就算他不想太上皇跟皇上他們也會逼他再娶的。」
黃思菱聽到這話,看著尹佳佳的眼神帶著不善。
還沒出嫁,就詛咒她在夫家過得不好。黃思菱再好的性子,也被氣得七竅生煙。當然,這隻是其中一件,類似的事數不勝數。長年累月下來,黃思菱厭惡死了馮姨娘母子三人。不過老大黃賢成年以後,知道收斂了。不管內裡怎麼想,至少面上再沒那麼討厭。可黃霑卻是半點沒變,還是那般惹人厭。
生氣,表示將她的話聽進去了。尹佳佳說道:「思菱,王爺將你看得比子嗣還重要,你就更應該保重好自己,別讓他擔心。」
黃思菱問道:「既是主家願意賣,為何又起了爭執?」
亨氏說道:「跟人起了爭執,那人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死了。」
尹佳佳臉上閃現過一抹狐疑,前幾日見她娘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病重了。不過,她也沒有多想,站起來朝著黃思菱說道:「思菱,我去看看我娘。」
叫了乳娘看著旭哥兒,黃思菱就去了小廳堂。看著她娘一臉急色,黃思菱問道:「娘,出什麼事了?」
亨氏急得不行:「思菱,阿霑被官府的人帶走了。你爹急得病倒了,家裡現在一團亂。思菱,這次你可一定要救阿霑。」
乳娘忙告罪。剛才旭哥兒玩胭脂盒,她想要取下。可是旭哥兒不願意,還鬼哭狼嚎的,乳娘一心軟就由著他玩。結果一錯眼,他就打開蓋子往臉上抹。
不給她掙臉也就算了,盡給她添麻煩。這次的事後,她都不大願意回娘家了。
思菱讓巧春送她出去。
正準備也躺下睡午覺,巧巧走進來壓低聲音說道:「王妃,夫人來了。」
聽到這話,思菱眼眶都紅了:「就因為他對我好,我才更想再給他生個兒子。」可就是死活懷不上,她隻能吃些偏方。詭異的是別人吃了那些偏方就懷上,她卻怎麼都懷不上。
心裡腹誹,面上巧春還是寬慰道:「夫人百年以後,還得靠大爺跟二爺養老送終。如今二爺出事,夫人哪能不出面呢?」
巧春端了一杯茶給黑著臉的黃思菱:「王妃,彆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旭哥兒吃完飯玩了一小會,就被黃思菱哄著睡下了。
傍晚時分,啟佑回來了。
黃思菱氣得笑了起來:「娘,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哄哄就成!」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突然就沒了。定然是黃霑對人家做了什麼,導緻對方沒命的。
亨氏也知道思菱厭惡黃霑,隻是這次是性命攸關的事,她要不出面這孩子可能就沒命了:「思菱,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救救他。若是黃霑背負一個殺人的罪名,到時候連你也要受牽連。」
黃思菱感覺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冷笑道:「弟弟?他沒將我當姐姐看待,我做什麼要將他當弟弟。」她被指婚之前,黃霑可是經常嘚瑟地表示,她將來嫁人在夫家過得不好以後得靠他們撐腰。
巧春掀開簾子走進來,朝著尹佳佳說道:「尹娘子,尹家來人說尹夫人病重了,讓你趕緊回去一趟。」當娘的病了,這女兒自然是要回家探望了。
黃思菱說道:「我娘今日過來,說黃霑打死了人,讓我一定要救他。王爺,這是怎麼回事?」這事,她真的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亨氏不管怎麼求黃思菱,都沒讓她鬆口。最後,亨氏失望地回去了。
黃思菱心頭一跳:「黃霑犯了什麼事?」黃守山之前是正三品的大員,不過他在位置上沒什麼建樹。去年黃守山辦差出了點錯,啟浩就趁機革了他的職。當時啟佑正好不在京城,若不然不給老丈人求情,也會被人說嘴了。
為著個庶子,將自家王妃氣成這樣,也不知道夫人怎麼想的。若是沒自家王妃,老夫人在黃家哪能過的如此舒坦。
黃思菱皺了下眉頭,她娘頂著個大太陽來,來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娘家的那些破事,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管。
尹佳佳冷冷地說道:「這是他的報應。」對這個狼心狗肺的前夫,尹佳佳恨之入骨。若不是她有決斷,如今怕是已經被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給害死了。
「該說謝的是我。若不是你幫我,我現在還在陳家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對黃思菱,她真的非常感激。
尹佳佳寬慰道:「你們已經有小殿下了。你看小殿下聰明又伶俐,一個抵得過別人家四五個了。」
亨氏道:「這麼大的事,娘豈會騙你。思菱,霑兒可是你親弟弟,你一定要救她。」
想起玉熙說將孩子培養成才比什麼都強,思菱嗯了一聲道:「佳佳,多謝你了。」看來子嗣這種事,真的得隨緣。
說起陳家,黃思菱道:「前兩日與我三嫂聊天,我三嫂說陳松林現在過得很不好。陳家人都排斥他跟那個孩子,兩人不得不搬出去。他們老家人都知道他的底細,陳松林隻能搬到很遠的一個地方謀取生計。如今,靠著賣字畫生活。」陳松林作為嫡長子,原本可以繼承七成的產業。可因為他牽連整個家族,所以搬出去時隻得了幾百兩銀子的安家費,其他什麼都沒有。
最開始,亨氏也不搭理。可幾年堅持下來,亨氏也心軟了就接受了兄弟兩人。
思菱走過去抱起旭哥兒,笑著問道:「你這孩子,怎麼玩起娘的胭脂了。」雖然啟佑開的胭脂水粉鋪,但他並不喜歡聞胭脂水粉的味,這也是受了玉熙的影響。所以思菱在家,都隻是美膚膏這種淡得幾乎沒味的護膚品,其他東西都不塗的。
尹佳佳並不怵她,繼續說道:「到時候得佑王疼愛的就是別人,且小殿下也得稱呼那人為娘了。」丈夫跟兒子都成別人的,哪個女人都不能忍。
黃思菱冷笑一聲道:「我都是出嫁女了,怕什麼牽連。」
「再怎麼樣,她也是你親弟弟。」
在亨氏的一再哀求下,黃思菱最終也鬆口了:「這事我晚些會問王爺。不過,若是他真的殺了人,朝廷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是絕對不會去求王爺的。」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走到哪都是這個理。
折回卧房,就看見旭哥兒臉上一大塊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尹佳佳再添一把火:「思菱,繼室為家中產業謀害原配嫡子,這種事屢見不鮮了。小殿下是王爺的嫡長子,將來是要繼承爵位的。誰能肯定,繼妃以後不會為了自己的子嗣毒害小殿下。」
黃思菱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黃思菱笑道:「這孩子定然是看我抹過,所以就想要嘗試下了。」旭哥兒的好奇心別提多強了,跟他爹真是一模一樣,什麼都要探個究竟。
自從黃思菱跟啟佑定親以後,馮姨娘就讓兩個兒子親近她。可惜,黃思菱壓根不搭理兩人。馮姨娘見此招沒用,就改變路線讓兩個兒子親近亨氏。
黃思菱不是氣黃霑,而是氣亨氏:「當年受了馮姨娘母子三人多少的氣,可娘她好似全都忘記了。」現在她娘,是真將黃賢跟黃霑當親兒子一般待了。
黃思菱冷笑一聲道:「你沒騙我,可他們卻未必沒騙你。」這些年黃霑經常打著她的旗號在外行事。若是做的正經事,黃思菱也不介意。可打著她的名號開賭場,黃思菱知道差點氣得吐皿。後來還是啟佑,將黃霑狠狠收拾了一頓。之後,黃霑就老實了。
啟佑中午是不回來用午膳的,都是在衙門用的,偶爾也會陪皇帝用膳。
黃思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著臉道:「你別說了。」
啟佑是刑部侍郎,京城發生死人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不過他不想黃思菱煩心,就沒告訴她了。這次黃思菱問起,他也就不再隱瞞了:「黃霑看中了一家染料房鄉買,正巧染料房的東家年齡大了想回老家養老,也同意將染料房賣給他了。」
啟佑不屑道:「他不僅想要買染料房,還想要人家的染料方子,卻偏偏隻出買染料房的錢。人家自然不幹了,兩方起了衝突將人撞倒在地。那人年歲大了,倒在地上當場就沒了命。」黃霑這樣的做法,完全是強買強賣。換誰,都不幹呀!
黃思菱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