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6章啟軒番外（54）

　　尼古過來接艾華回去。

　　啟軒看他臉色很差，不僅沒寬慰他，還添了一把火道：「尼古，自己孩子護不好總讓人欺負，枉為父母。」這話不是他說的，而是玉熙曾經說過的。而他自小到大從沒受過委屈，更沒被人欺負過。

　　以前不知道這話的份量，現在他卻明白過來了。父母強勢，孩子才不會受委屈。

　　尼古有些羞愧：「先生，我不會再讓艾華他們受委屈了。」自艾華跟著古九習武飯量大漲，他弟媳婦就很不滿，總是嘀嘀咕咕。這次更過分，竟然說艾華是飯桶。孰可忍孰不可忍，為了孩子這次也決計不能再忍了。

　　啟軒點頭。

　　尼古跟依佳不願再忍讓的結果，就是兩兄弟分家。

　　竇姨娘聽了就去準備食材。因為這次尼古家也分了一半肉，竇姨娘沒叫他們來吃。

　　第二天三人就上山了，五日以後他們才回來，帶回來一隻紅腹錦雞跟一隻羊。

　　村民聽到尼古活抓到一隻紅腹錦雞，全都跑出來圍觀，村裡已經很多年沒活抓到紅腹錦雞了。

　　分家的時候，村長夫人就拿出四十兩銀子給兩個兒子分。尼古夫妻不知道家裡多少積蓄，他還能不知道。隻是要說出來，肯定要吵得雞飛狗跳，這樣會影響他的威望。所以，他當時就保持了沉默。所幸當日古九給他的錢，他誰都沒告訴。村長就想著這錢以後給尼古，這樣一來兩個兒子都不吃虧。不過這事，他暫時沒說。要說了被老二一家發現，又是一場是非。

　　艾華卻是很高興地從鍋子裡夾了一塊羊肉，放到姆娜碗裡。什麼話都沒說，但看他的舉動就表示他是支持姆娜的。

　　「感覺？」

　　古九聽到這話，嘴角不由往上揚了揚。

　　上次尼古是怕有危險才會叫上尼提，如今知道古九那般厲害，他自己跟著去都是沾光哪還會好意思叫別人。

　　「好。」

　　啟軒說道：「土坯房空著也是空著，他們有什麼東西沒地方放，可以放到那裡去。」房子空著，很容易壞掉。而這房子，他們以後也不可能再住了。

　　古九從裡面走了出來，朝著尼古說道：「你錦雞算是我送給艾華的，以後你多給艾華做點好的。孩子正長身體，不能總啃洋芋番薯的，得讓他多吃雞蛋跟新鮮的魚肉。」

　　竇姨娘與啟軒說道：「家裡的糧食跟積蓄都一分為二，兩兄弟各一半。」她過去看望依佳，這些是依佳告訴她的。

　　就見這幅畫上，玉熙坐在床邊給啟軒喂葯，可是啟軒卻是側過頭不願喝。玉熙拿著葯勺的手懸在半空，眼中流露著無奈與擔憂。而啟軒，臉上還帶著一絲的委屈。

　　這次獵到的羊有七八十斤重，啟軒跟尼古一人一半。

　　竇姨娘說道：「村長媳婦喜歡小兒子，以後就跟著小兒子過活了。」村長就跟著尼古一家生活了。

　　老虎畫好了，啟軒就跟古九又下山了。古九惡作劇地說道：「從後山懸崖下去，兩三刻鐘就到了。」

　　「我娘的畫作肯定不能賣，我準備畫一隻猛虎拿去賣。」既唐老說了讓他畫猛獸，那價格肯定不會太低。

　　傍晚的時候，跟艾華說讓他明日休息一日。原因，也告訴了艾華。

　　古九搖頭說道：「靠村的山都快被踩爛了，轉多少圈你也找不著感覺的。想找感覺，就去山林深處找。嗯，說不準還能再次遇見大蟲。」他們又不狩獵大蟲，也無需害怕。

　　竇姨娘愣了下：「尼古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怎麼將銀子交給他了。

　　依佳將羊肉收拾好，然後分出來四份，三份分別給她娘家兄弟姐妹。還有一份，是給她小叔子的。

　　依佳說可以吃的時候，小姑娘姆娜跑去將門反插了。

　　看著艾華眼中沒有一絲的陰霾，啟軒笑著開始給他講課。

　　竇姨娘點頭道：「好，我晚些跟依佳說。」

　　想想，還是在榆城的時候吃的羊肉最正宗。在其他地方，包括在京城吃的羊肉都有一股膻味。

　　中原地帶嫡長子一人最少分七成產業，不過啟軒知道每個地方習俗不一樣：「兩位老人以後跟誰？」

　　依佳也不高興，不過還是安撫了兒子道：「別生氣，今天咱們吃刷羊肉。」上次跟著竇姨娘，她知道怎麼做刷羊肉了。

　　村長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最終他什麼都沒說。

　　尼古跟村裡另外一個年輕人從天梯下山，去了鎮上。所以晚飯，就依佳帶著三個孩子以及村長五個人吃。

　　竇姨娘看著那麼多的肉，問了古九：「古九叔，是刷羊肉還是炒著吃。」

　　尼古將裝著銀子的小布口袋給竇姨娘，說道：「紅腹錦雞一共賣了四十兩，除掉分給我阿叔他們的，還剩三十六兩銀子。巧娘，你數一數。」

　　「是奏摺。我娘為了怕耽擱事，就將急需處理的奏摺放在屋子裡。等我睡著了，她就批閱奏摺。」不得不說，他娘真是個勤政的好皇後。

　　村長將小兒子跟小兒媳罵了個狗頭淋皿，然後還怒罵了妻子一頓，最後才讓他們帶了艾達回去。

　　準備了小半個月，啟軒終於開始動筆作畫了。啟軒開始著筆作畫，每天除了出恭，吃飯睡覺都在畫室裡。

　　阿加村分家沒漢人那般麻煩，他們分家自己協商就行。所以他們分家速度也很快，就一天時間一家分成了兩家。

　　想到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啟軒的白瞬間就白了：「咱還是走山路吧！」他還沒活夠，不敢冒險。

　　艾華送了肉回來，很不高興地說道：「阿娘，嬸嬸說我們怎麼就這麼點羊肉，都不夠吃。」他現在嫌棄死他嬸娘了。

　　這隻紅腹錦雞其實不是尼古獵到的，而是古九抓著的。所以，尼古才將賣了的錢送過來了。

　　啟軒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那我們明日就去。」又不是去狩獵，這次去山裡準備些乾糧就行。

　　艾華再來上課的時候，啟軒就問道：「你阿爹跟阿娘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下課後，啟軒與與艾華說道：「我最近會比較忙，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讓古九教你。」古九上了七年學，足以教艾華了。

　　畫完以後，啟軒叫了古九過來看：「你覺得這畫怎麼樣？」太多的否定，讓啟軒對自己都沒有信心了。

　　艾華笑著點頭道：「我阿娘說能吃是好事，吃得多證明我長得強壯，以後才能成為阿加村最好的獵手。」

　　啟軒覺得後面這句話，比任何的讚美都要動聽：「真的嗎？」

　　這一畫，就是五天。

　　尼古第二天下午回來，家門都沒入就直接去找了啟軒。

　　因為太高興了，當日中午啟軒多吃了一碗飯。吃完晚飯，他就跟古九說道：「我想去山上走走。不是為打獵，就是找找感覺。」

　　「當然是真的。」

　　大家剛拿起碗筷準備吃，門就敲得震天響。村長放下碗筷走出去開了門，然後將想往裡躥的艾達抓住了：「回你自家吃去。」

　　村長見兩兄弟都想要分家，雖然難過可還是同意了。

　　艾華知道以後，也想跟著去。啟軒摸著他的手說道：「先生要去辦事，不方便帶你。等下次，我再帶你去。」該讓艾華了解下外面的世界，以後大了再出去也不會怯場。

　　結果沒一會，尼古就來了：「先生、古九叔，聽說你們明日去山上，我想跟你們一起去。」古九這樣的身手，他跟著去那就是撿便宜。不過好久沒吃新鮮的肉了，他就想去山上打幾隻野物回來改善下夥食。

　　「今天刷羊肉，明日爆炒羊肉。」古九可沒說做什麼羊肉餃子來吃。野生的羊肉，沒有家養的羊肉好吃。

　　因為尼古弟弟還沒蓋房子，所以暫時大家還是同住一個屋檐下。不過，等房子蓋好了就會搬出去。

　　啟軒點了下頭道：「可以。不過這次，不要再叫其他人了。」

　　依佳聽到這話，沒有說話。

　　這日之後，尼古家的夥食比以前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幅畫蓄含著一個母親對孩子濃濃的愛，具有很強的感染力。這也是為什麼古九說看了這幅畫，就會想起他娘了。

　　古九指了玉熙身後桌子上放著的那一疊小本子問道：「這是奏摺？」

　　「走吧，別打擾孩子學習。」

　　姆娜冷哼一聲道：「不插門，那討厭鬼又跑來我家吃東西。」她說的討厭鬼，是指堂兄艾達。每次依佳他們做了什麼好吃的，艾達都會跑來蹭吃。一兩次也就算了，次數多了姆娜就不高興了。

　　不過此時，啟軒正在畫室作畫。他作畫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啟軒跟古九帶著羊回家了，尼古則留下來跟村裡的人說話。

　　因為村長夫人跟了小兒子，依佳如今自己當家作主。給兒女做什麼吃的，再不用看婆婆臉色了。

　　尼古知道古九是說一不二的性子，點頭道：「我代艾華多謝古九叔了。」

　　依佳見狀問道：「姆娜，你做什麼呢？」

　　「畫得非常好，比你那山水畫強了十倍不止。」頓了下，古九說道：「你這幅畫，我看後不由就想起自己的母親。」

　　說完，啟軒問道：「古九，你覺得我這畫畫得怎麼樣？」

　　艾達立即放聲大哭，這哭聲很快引來了村長夫人跟他爹娘。

　　想到這裡，啟軒有些後悔。他以前出門，怎麼就沒想過帶了旪哥兒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咳，他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艾華高興地咧開嘴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