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7章啟軒番外（55）

　　古九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下山的時候，啟軒就隻能聽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

　　走了一半的路，啟軒說道：「我上次寫的信，你送去京城了嗎？」跟古九兩個人下山真是太悶了，下次他要帶了艾華出來。不過帶了孩子下山，肯定是要將那個縣丞解決掉了才成。

　　「沒有。」

　　啟軒有些生氣：「你怎麼能不將信送出去呢？你就眼睜睜看著這麼多老百姓被那狗官剝削欺淩？」

　　古九好笑道：「幸虧你沒混官場，要不然得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啟軒的性子不適合官場，就算入仕肯定也是閑職。不會像啟佑那般，擔任要職。

　　又被鄙視了，啟軒好鬱悶。

　　啟軒一頭霧水。

　　古九回來以後，啟軒還跟唐莫兩人談。一直到天黑唐老二怕餓著他爹，這才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啟軒搖頭說道：「在其位謀其政，我又不在官場，沒有資格處置他們。」

　　啟軒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唐莫一看到這幅畫，就忍不住讚歎道：「這畫畫得真好，看來太後娘娘真是沒說錯，你果然擅長畫人物畫。」

　　古九笑著道：「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信沒送出去，不過我給按察使寫了信。這麼長時間，想來這個縣丞應該已經進監獄了。」

　　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啟軒突然朝著古九說道：「住在大山裡太不方便了，你跟我娘說下，我想要搬到縣城去住。」買個東西都得跑幾天，好浪費時間。

　　「我隻是說應該，沒說一定。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現在看來，這個縣丞的後台還是比較硬的。竟然將他的檢舉信給壓了下來，不過也好，一鍋端。

　　古九好笑道：「你又不是草菅人命，隻要證據確鑿，就算真是你下令殺了這狗官又如何？太上皇跟皇上知道也隻會誇讚你，而不是罵你。」

　　爬起來後，啟軒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不經允許怎麼能殺朝廷命官。」

　　啟軒去年曬黑了不少，不過剛從唐家出來前古九給他上了點粉。所以這會看起來，還是比較白的。

　　唐莫正在院子裡伺弄花草，見到他將手裡的剪刀放下問道：「畫作好了嗎？」

　　古九說道：「逗你玩，你還當真了。我會將事情的緣由，告訴太後跟皇上的。他們知道，也不會怪罪我的。」這種狗官，就該殺。就連他背後的人，也一個都不繞過。

　　啟軒給了古九一個後腦勺。

　　古九也沒瞞著，說道：「那狗官被我殺了，頭顱給掛在縣衙的大門口。」

　　啟軒哼了一聲道：「反正好的歹的，全都是你說的。」

　　啟軒激動地大叫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讓你殺那狗官了？」那狗官是可恨，但也得按照律法來，怎麼能用私刑。

　　這些官差，看到行人就開始盤查。一個官差看著啟軒跟古九，問道：「你們兩個，擡起頭來。」

　　也是啟軒穿著新作的淡藍色衣裳，戴著頭巾，看著就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跟通緝令上的，壓根就不是一個人，所以官差對他們沒起半點疑心。但是那些五大三粗的人，都是抓起來盤問的。

　　上次九個地痞被殺後，縣城戒嚴了半個月。前些日子，才放寬了。

　　進了屋，啟軒先將《慈母圖》拿出來攤在桌子上給唐莫看。

　　說完這幅慈母圖，啟軒又將《虎》的畫給唐莫看。

　　唐莫笑了下說道：「你這老虎兇猛有氣勢，比上次的山水畫要強很多。不過，你這畫有些用力過猛。」

　　古九瞧著兩人這架勢，怕一時半會也完不了。他朝著唐老二說道：「這縣城最近發生什麼事了？我瞧著路上還有巡邏的衙差，比上次我們來時要嚴了很多了。」

　　第二天清晨，啟軒就離開了字畫鋪去了布莊。買好了細布正準備再去購置其他東西，卻發現大街上突然多了很多的官差。

　　啟軒點頭。

　　晚上，啟軒跟古九就宿在了唐莫家裡。等啟軒睡著了，古九悄悄走出了屋子。

　　唐老二點頭道：「好的。」

　　古九有些詫異，他都沒發現啟軒竟然發現了這事，看來軒王沒他想的那般傻。

　　啟軒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

　　既然都知道了身份，唐莫也不在藏著捏著了：「這幅《慈母圖》，將一個母親的擔憂與孩子的情緒都刻畫出來了。這幅畫，能牽動人的思緒。」能影響人的畫，就是佳作。

　　古九笑道：「放心，這事很快就會解決。」暗衛，其實也有監察百官的職責。不過他已經退了下來如今隻負責訓練新人，所以就想用從正規途徑解決這事。沒想到，上面的人竟然徇私枉法要包庇惡人。

　　唐老二看著他說道：「縣城有幾個人被夷族男子殺了，縣丞都下了通緝令。」其實他知道，殺了那幾個人的肯定是啟軒一行人。不過這事他心裡知道，卻不會說出來。

　　至於古九，就一個老僕的形象了。

　　啟軒差點氣得吐皿。他是說過這狗官該死，可沒讓古九去殺人了：「這事我爹娘跟大哥知道以後，他們會怎麼想？」別說他，就算是身為刑部尚書的啟佑，都不可隨便斷人生死的。

　　啟軒並不在乎錢，他更在乎唐莫的評價：「先生，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不是你說這狗官該死？」

　　啟軒驚喜不已：「多謝唐老。」

　　啟軒這模樣，看著就不像是窮兇極惡的兇手了。所以，兩人很輕鬆地出了城門。

　　唐莫摸著鬍鬚說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他以為隱藏得很好，沒想到這麼快就穿幫了。

　　見狀，古九又故意說道：「說起來我都好納悶，你說你跟佑王是一胎，佑王那麼聰明怎麼你就笨得讓人看不過眼呢？」

　　啟軒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想起生病的時候，我娘照顧我時的場景。」

　　古九聽到這話很無語，這不是明晃晃告訴軒王，你是太後娘娘送來的。

　　啟軒捂著兇口說道：「你下次別開這樣的玩笑，我真會被你嚇死的。」

　　兩人在縣城採購了所需的東西，也沒去蘇奇家裡借住，直接上山了。

　　看著啟軒像是讀書人，那官差態度很好，盤查完還提醒道：「沒事就趕緊回去，別在城裡各處晃蕩，危險。」

　　啟軒笑了下說道：「這麼一個偏僻落後的縣城不僅有個大畫師，還讓我遇見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既不是巧合，那肯定是他娘安排的。隻是之前，啟軒並不知道玉熙竟然覺得他的人物畫畫得好。

　　啟軒聽了這話驚喜交加：「我娘跟你說，我擅畫人物畫？」

　　唐莫驚覺失口，可看啟軒一點不意外的樣子也不扭捏了：「太後覺得你擅人物畫，就讓我來給你指點一二。」軒王的技法是很純熟，但他還沒有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而這個，就是他需要引導的東西。

　　看到這幅畫，唐莫笑道：「這畫也很不錯，你準備賣多少錢？」這幅畫比上次的山水畫強多了，不過還是比不了剛才的《慈母圖》。這畫是否融入了感情，外行的人都能感覺得到，更不要說唐莫了。

　　這些個地痞流氓，該殺。不過軒王是被太後罰到這裡受苦，這事還是不宜聲張。

　　古九看著啟軒，說道：「不是你讓我殺的嗎？怎麼現在又成不經允許了。」

　　「我們回去吧！」這縣城看來是戒嚴了，他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唐老二見到是啟軒，激動地說道不行：「韓少爺，家父這幾日一直念叨。」說完，就熱情地請了啟軒到後院。

　　古九聽了這話不由看了一眼啟軒。倒是沒想到，軒王的覺悟還挺高的。

　　離開縣城後，啟軒瞅著周邊沒人壓低聲音問道：「縣城出的事，是不是與你有關？」要不然，幹嘛早上讓他塗粉。

　　啟軒帶著古九去了唐老的字畫鋪。上次來沒見到一個人，這次來又沒見到半個人。不過對於這個現象，啟軒也不意外。這裡的讀書人，真是太少了。

　　城門口，有十多個衙差。門口的兩個，手裡還拿著畫像，出城的人要跟畫像比對過才能離開。

　　兩人走過去，官差就接了進城費就讓他們進去了。結果兩人走到城門口，就看見牆上貼著通緝令。上面，畫著四個粗狂雄壯滿臉鬍渣的男子，旁邊還畫了個黑壯的小孩。

　　兩人到了縣城，看著官差照樣收錢。啟軒不由看著古九，說道：「你不是說這縣丞進監牢了嗎？」

　　啟軒嗯了一聲，兩人在路邊隨便買了點乾糧的就出城。

　　古九朝著唐老二說道：「我出去外面走一走，很快就回來。在我沒回來之前，不要讓三少爺出去。」

　　「好。」當日讓軒王住在阿加村，是要他知道生存不易。如今目的達到，也無需再住阿加村了。

　　古九巴不得啟軒不理他了，問個不停好煩人。如今，終於耳根清凈了。

　　啟軒見他這般乾脆，忍不住就多提了一個要求：「我想寫信給我爹娘。」

　　「等我問過太上皇跟太後的意思，再回復你。」這事，他可做不了主。不過如今軒王已經改好，想來太後會同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