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8章啟睿番外（7）

　　高海瓊安頓好三個兒子睡下，人都有些筋疲力盡了。不過，還是強撐著去了凈房。

　　回屋時，啟睿已經躺在床上了。

　　爬上床，高海瓊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還沒睡呢?」換成平日，啟睿早打起了呼嚕了。

　　啟睿道：「我今日在福運酒樓給你買醬肘子的時候，又遇見了穆家大姑娘了。」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省得妻子從其他地方知道後又胡思亂想。

　　高海瓊的好心情，瞬間就沒有了。

　　啟睿笑著道：「你別多想，我已經讓阿絡派人去查了。」

　　聽到這話，高海瓊轉怒為喜。三個月沒出門，明日得去街上逛逛。

　　高海瓊覺得這話有理：「去馬房，讓他們備車。」

　　這話，高海瓊也認同：「王爺，我錯了。」下次再碰到這樣的事，必須打探清楚再跟丈夫說了。

　　穆長秋確實是讀書的苗子，十三歲考中秀才十八歲中舉，二十三歲中了二甲進士。而他跟廖氏是在中舉後成親的，婚後夫妻感情也很好。第二年，廖氏就生下了長女穆瀅瀅。隔了兩年，廖氏又生下了長子穆信廷。

　　高海瓊才不管穆瀅瀅怎麼想：「你以後在遇上碰到她，不準再給她說話了。」

　　頓了下，啟睿又忍不住問道：「那她是真的經常去慈幼院看望那些孩子嗎？」會問這話，是因為他覺得穆瀅瀅當時對那些孩子表露出的喜愛，不像是做戲。

　　穆瀅瀅的父親穆長秋是個農家子，雖然聰慧過人卻無錢讀書。同村的廖屠戶覺得他若是讀書肯定會有出息的，就提出若是跟自己的女兒定親就出錢供他念書。

　　猴子說道：「打探到的消息說穆信廷五歲時生了病，穆老太太不請大夫請巫醫，結果給耽擱了病情沒了。」

　　聽到這話，啟睿臉上的神色不好看了：「穆長秋呢？他人在哪？」作為一個讀聖賢書的人，竟然會信巫醫不信大夫，啟睿現在很懷疑他的能力。

　　猴子繼續說道：「穆瀅瀅剛到盛京時，被李氏使了好幾次絆子。後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穆長秋突然將管家權交給了穆瀅瀅。後來李氏跟他女兒，也失寵了。」

　　啟睿無奈地搖頭說道：「我爹當初貴為皇帝，我娘都沒擔心過他會納妃。我看你就是閑的，要你跟娘一樣忙，就沒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啟睿說道：「這世上是有很多貪慕虛榮的女子，但也有很多潔身自好的姑娘。」就算穆瀅瀅真是人前人後兩張臉，可他依然相信，這世上還有很多立身正的姑娘。

　　高海瓊說道：「王爺，就好比這次，您差點就上當了。」

　　原本還想讓啟睿跟著一起去，可惜啟睿正巧有事不能去。

　　啟睿笑了下，說道：「看來是有心為之了。」一次是巧合，兩次就不是巧合了。

　　啟睿聽到這裡問道：「穆信廷？」印象之中，穆家並沒有這麼一號人。

　　采春卻是說道：「王妃，最近一段時間總遇見這些事，奴婢覺得你該去寺廟拜拜，去去晦氣。」

　　「我不納妾，那些女子用盡手段也是枉然。說來說去，你還不是不相信我。」

　　穆家那時候很窮，一個月都吃不上一頓肉，廖屠戶的提議對他們來說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都沒考慮，廖家人就答應了。

　　啟睿說道：「在慈幼院碰見兩次，可以說是巧合。可是在福運樓跟路上還碰見好幾次，就有些蹊蹺了。」

　　啟睿看到她這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很晚了，睡吧！」其實不說高海瓊，就是整個天下也沒幾個人像他娘這般勤奮了。

　　猴子點頭：「他是家中的三子。他考中進士以後，楊巡撫看在同鄉的份上對他很照佛，甚至還將楊老夫人身邊的一個姓李的丫鬟給她做了妾。穆長秋很寵愛這李氏跟她生的孩子，在他接了穆長秋姐弟到身邊之前，穆府都是這個妾室掌家的。」

　　「我若是沒記錯，穆長秋應該不是長子。」一般隻有長媳才會留守家裡，不會讓次子媳婦留守家中。除非，是有特殊的原因。

　　高海瓊忙說道：「她就是別有居心。王爺，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的表面所迷惑。」

　　聽到這話，啟睿皺起了眉頭：「你派人去查了？」

　　高海瓊搖頭。

　　「放心，不會了。」

　　高海瓊抱著啟睿，輕輕地說道：「這事你說的。若你以後敢納妾，我就不活了。」

　　高海瓊搖頭說道：「我去上香是祛除身上的黴氣。要過兩日去，那就心不誠了，菩薩知道會怪罪的。」

　　若是高海瓊查過以後，用事實告訴他穆瀅瀅是人前人後兩張臉，他肯定相信。可現在，啟睿眼中露出不悅：「既沒派人去查，就憑楊家姑娘那似是而非的幾句話你就說這話，你不覺得你這行事太草率了？」

　　這個，猴子還真打探道：「王爺頭次遇見穆瀅瀅是巧合，第二次是她有心為之。穆瀅瀅買通了福運樓後廚的一個幫工，知道了王府在福運樓定了四隻醬肘子。她應該是根據這個猜測到，王爺傍晚會去福運樓了。」

　　啟睿好笑道：「上什麼當？我是覺得她溫柔良善，可那又怎麼樣？難道看見良善溫柔的女子我就要納進門來？那我這府裡，如今已經塞不下去了。」

　　「發生了什麼事？」

　　「查什麼？」

　　「要不，晚兩日再去。到時候我忙完了，帶著顯兒他們一起去。」不是為上香，而是當一家人出去遊玩了。

　　高海瓊冷哼一聲道：「算她知趣。」若再敢往丈夫跟前湊，看不弄死她。

　　想著玉熙一年四季書不離手，而且看的還不是遊記雜文這些打發時間的閑書，而是史書醫書農書這類晦澀難懂的。要像婆婆那樣，高海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高海瓊詞窮。

　　采春笑道：「王妃，三個月時期已到，明日你可以出門了。」

　　啟睿問道：「那在街上以及福運樓兩次遇見，是不是巧合？」

　　頓了下，猴子道：「楊夫人每個月十六都會去百綉紡，她跟穆姑娘爭吵那日正巧是十六。」百綉紡，是盛京最好的成衣鋪子。而那條路，是啟睿回王府必經之地。

　　啟睿聽到這話，擡頭看向猴子。

　　「不用了。」確定了穆瀅瀅跟他幾次碰見是別有居心就足夠了，沒必要再打探了。

　　穆瀅瀅的膝蓋那傷後患很大，到第二天她都走不了路，隻能在家休息。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啟睿並沒再巧遇穆瀅瀅。

　　高海瓊看著啟睿這神色，猶豫了下問道：「王爺，你真的……」她想問啟睿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動心。隻是這話，她開不了口。

　　作為盛京最高的行政長官，啟睿也會跟他打交道。若是穆長秋的長子在這裡，他不可能不知道。

　　高海瓊道：「我相信王爺，但我不相信外面那些狐狸精。這些狐狸精為了榮華富貴什麼手段招數都使得出來，讓人防不勝防。」像這個穆瀅瀅，手段就很高超，自己王爺差點就上當了。

　　回到後院，啟睿將這些事告訴了高海瓊。說完後，啟睿忍不住說道：「以她的樣貌才情要嫁個好人家不難，為何想要當妾呢？」大明朝的妾室，地位很低的。就是她們生的兒女，地位也不高。

　　高海瓊還擔心穆瀅瀅再跟啟睿來個巧遇，卻沒想到接下來的兩個月穆瀅瀅再沒出現了。聽說是生病了，正在家裡養病。

　　猴子搖頭道：「這個打探不到，不過穆府如今被穆瀅瀅打理得井井有條。」從這足以看出，穆瀅瀅是個很有手腕的人。

　　猴子道：「穆長秋要她留在詳細替自己為父母盡孝，那廖氏，到現在還在鄉下呢！」

　　啟睿看了一眼高海瓊，笑了下說道：「娘說妾是亂家的根源。我沒阿軒那麼心大，你也沒有弟妹那麼圓融高超的手腕。要我納了妾，我們家肯定得整得七零八碎的。到時候不僅我們不會幸福，顯兒他們也會過得不好的。」所以，為了家庭和諧孩子健康成長，他從沒起過納妾的念頭。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說完，啟睿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會納妾。你放心，我是不會納妾的。」

　　猴子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要不要繼續打探？」

　　幾日後，猴子將打探到的消息回稟給了啟睿：「王爺，這穆家大姑娘十二歲之前一直跟母親生活在鄉下老家。」

　　猴子點頭道：「穆瀅瀅掌家以後每個月都會去慈幼院，不過她以前都是去的城西的慈幼院。年初開始，才去的城東的慈幼院。」盛京一共有三家慈幼院，高海瓊去的城東慈幼院，也是整個盛京最大的慈幼院。

　　猴子說道：「穆夫人跟穆瀅瀅母子三人一直在鄉下，跟著穆老太太一起生活。而當時，穆長秋在京城翰林院當差。也是穆瀅瀅十二歲時，穆長秋才接了他跟穆信瑞兩人來盛京的。」

　　「那廖氏呢？」

　　其實也是穆瀅瀅讓高海瓊感覺到了危險，所以她那日情緒才會失控。

　　玉熙跟雲擎都不相信神佛，導緻幾個孩子對神佛也沒什麼敬畏之心。不過，也不阻止其他人信奉了。

　　啟睿笑道：「這個隨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