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2章柳兒番外（55）

　　白太醫脾氣跟白大夫一樣古怪，除了雲擎跟啟浩等幾人叫他能隨叫隨到，其他人請他得看心情。心情好，才願意出診。否則，給萬金的診費他都不搭理你。

　　聽到說關程的病情很複雜樂太醫把不出什麼病，白太醫來了興趣這才放下手頭上的事，帶著葯童去了英國公府。

　　別人碰到複雜的病情，那都是糾結疑慮。白太醫正相反，越是複雜難治的病，他越有興趣。

　　從上到下將關程檢查了一遍，然後從藥箱裡取了一把小刀跟一個兩個拇指那麼大的小杯子，走上前，給關程放皿。

　　好在放的不多，皿瀰漫了杯底白太醫就給關程止了皿。要不然就關程現在這模樣，皿放多了可能就會沒命。

　　旁邊的人，看得都急死了。可在場的人，全都知道白太醫就診的時候最討厭被打擾，所以哪怕再著急也不敢開口詢問。至於關老太太，已經被安置到旁邊的院子裡。如今，還沒醒過來。

　　三日後，聽到若男說關程身上的毒大部分已經排出來後，柳兒暗暗鬆了一口氣。

　　柳兒說道：「我猜測對關程下毒的，可能是他的庶母。」

　　柳兒說道：「我去請了若男來。」

　　過了一會，就見關程大叫道：「我要如廁，我要如廁……」

　　若是真是病了，他會心疼，卻不會像現在這般憤怒。人吃五穀，哪有不生病的。可這中毒，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關程隻是一個孩子，是什麼人要置他於死地。

　　「毒、毒……」關老太太舌頭跟打了結似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接了瓷瓶，封大軍說道：「家裡暫時沒這麼多金子，明日我讓人送到府上。」他可不敢得罪若男，誰知道以後什麼時候就求到她了。要得罪了，以後就是花十倍的價錢也請不到人了。

　　七七問道:「既中毒，為何大夫看不出來?」一般的毒，銀針就能測出來。

　　若男酷酷地說道：「這毒無色無味銀針也驗不出來，普通的大夫自然瞧不出來。且這毒也不會讓人立即死去，而是會讓人身體慢慢衰弱，然後衰竭而亡。運氣好，碰到名醫看出是中毒，可不知道毒藥的配置比例也不敢隨意解毒。」一個不慎，解毒就成了催命。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大夫一般是不會動手給解毒的。

　　將方子遞給封大軍，若男說道：「這些葯放在水裡熬，熬半個時辰就讓他泡。泡兩刻鐘左右，就可以了。」泡這個葯浴，能讓關程提早痊癒。

　　坐到床邊，若男朝著關程說道：「張嘴。」

　　要請動若男，這個隻有柳兒能做到的。哪怕封大軍，若男都不會給面子。

　　若男掃了封大軍一眼，說道：「這百毒丸是用的稀有藥材制的，一顆藥丸原本得兩千兩銀子，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給你們打個對摺，就收一千兩一顆。」

　　若男更是一臉莫名其妙了：「關程的庶母對他下毒，與你何幹？」

　　程哥兒是關老太太一手帶大的，說是她的命根子一點都不為過。若程哥兒救不過來，老太太估計也會沒命的。

　　郭飛見狀，忙抱了他去凈房。

　　若男有些奇怪，等出去的時候她才問了柳兒：「公主，關程中毒，你緊張什麼？」柳兒肯定不會對關程下毒的，所以她會緊張肯定是認識下毒的人。且這人，定然是與她有什麼關係。

　　封大軍忙說道：「那趕緊給他用。」

　　「好。」

　　「什麼，中毒？」這聲音大得，屋頂都差不多給震起來了。

　　柳兒見了，心裡酸酸的。

　　一刻鐘以後，郭飛才將關程抱了回來。柳兒聞著一股惡臭味，忙說道：「趕緊送水來給表少爺沐浴。」

　　封大軍點頭應下。

　　白太醫忍不住捂了下耳朵：「國公爺，以後你說話煩請不要對著我耳朵叫。」天了個擼，耳朵都快要震聾了。

　　柳兒問道：「既確定是中毒，那你趕緊給他解毒呀!」都是當父母的，看到孩子這樣也於心不忍。

　　白太醫搖頭說道：「我又不知道這是什麼毒，怎麼給他解？這要用錯了葯，馬上就去見閻王了。」他是鑽研疑難雜症的，又不會解毒。

　　關老太太搖頭說道：「我要知道也不會沒頭蒼蠅似的四處尋名醫，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帶了程哥兒來京城。」也幸虧她堅持己見帶了程哥兒來京，要不然就得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你們要不放心，可以等他痊癒後再給我銀子。」說完這話，若男從背的藥箱裡取出一個綠色的瓷瓶。瓶子一開，眾人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若男有些不相信地問道：「為了陷害封蓮霧，連孩子都不要了？」

　　「不是說可以金針排毒？你不能給他解毒，也給他先排排毒。你看這孩子，都成什麼樣？」這模樣都快成骷髏了，看起來賊嚇人。

　　關老太太醒過來就著急要見關程，進屋看見關程在喝粥且喝得很有味的樣子，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製藥很辛苦，哪能隻收藥材錢，自然也要收辛苦費了。國公府這般有錢，萬八千兩銀子還是出得起的。

　　背著藥箱，若男說道：「三日之後，我再來複診。」

　　搗鼓了半天，白太醫才擡頭朝著封大軍說道：「這孩子，是中毒了……」

　　嘆了一口氣，柳兒說道：「我當日送了兩個人給封蓮霧，那妾室為了擠走封蓮霧，自己將孩子撞掉然後栽贓陷害給封蓮霧。我的人，就給那妾室下了絕育葯。」

　　關老太太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人找出來。找出來後，我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了。」其實關老太太有懷疑的對象，隻是她不能說。要不然，兒子也會不得好。

　　關程之前以為自己死定了，若不是關老太太一直給他打氣說到了京城就有救，怕是都挨不到京城了。現在聽若男能給他解毒，且三個月後就能痊癒，他雙眼放出亮如星辰的光芒來。

　　白太醫無語地看了一眼柳兒：「不是誰都能金針排毒的，我是沒這個本事。不過餘大人擅制毒藥。公主，會做毒藥的人一般解毒也很厲害。」這個餘大人，自然是指若男了。若男是女子，但她也在太醫院掛了名的。隻是，從不出診就是了。

　　因為關程的事，柳兒將去江南的日子往後推遲了三日。

　　回了屋，就聽到關程說餓了。想吃東西了，表明身體在好轉。

　　「大夫、大夫治好了程哥兒嗎？」說完，眼巴巴地看著封大軍跟其他人。

　　看在封大軍這般好說話的份上，若男又多開了一道方子。

　　幸虧老伴今日外出聽戲了，要不然見了程哥兒這個樣子，怕又要病倒了。

　　張開嘴將藥丸咽下去，因為咽得太急給噎住了。幸好，若男很快就端了水給他喝。

　　柳兒嘴角抽了抽，一顆藥丸一千兩還是打了對摺，這可真夠黑的：「一顆就能解了他身上的毒嗎？」

　　若男解釋道：「他要如廁，其實就是將身體裡的毒素排出來。最開始如廁的次數會頻繁一些，到後面就慢慢減少了。」

　　放了皿，若男用她帶來的罈罈罐罐弄了了半天，然後才對柳兒說道：「我制的百毒丸，能解此毒。」

　　「中的什麼毒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大夫給了我們九顆百毒丸。吃了這百毒丸，再吃三個月的葯程哥兒就能痊癒。」說完，封大軍看向關老太太：「程哥兒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

　　「必須將下毒的人找出來。若不然程哥兒病好了以後這人還會害他。下次，就未必有現在這般幸運了。」若是讓他知道是誰下毒手，非得活剮了對方。冤有頭債有主，對個孩子下毒手真不是個東西。

　　柳兒送她到門口，就被若男阻了。

　　若男從不知道客氣為何物：「那好，你給我尋些珍貴的藥材來。」

　　「給他吃吧!」雖然也有些肉疼，但封大軍知道沒討價還價的餘地。要不然，若男估計會轉身走人。

　　一個時辰以後，若男跟著柳兒到了國公府。她做了與白太醫一樣的事，放皿。不過白大夫是用刀，若男是用針。

　　封大軍黑著臉說道：「大夫說程哥兒不是病，是中毒了。關老太太，你告訴我程哥兒怎麼會中毒的？」

　　若男倒出八顆墨綠色的藥丸到另外一個小瓷瓶裡，然後遞給封大軍：「百毒丸九千，診金一千，一共一萬兩。不要銀票，最好是金子，沒有的話白銀也成。」若男對金銀不感興趣，可是鮑曉霄卻不一樣。這傢夥，除了老婆孩子，最愛的就是金子了。

　　過了半天，關老太太才平靜下來：「已經確診是中毒？中的什麼毒？」

　　說完，若男看向封大軍說道：「我這百毒丸，能解百毒。一千兩銀子一顆，並不貴。」也就她手頭有一批能制百毒丸的藥材，若不然她不會賣這麼多。

　　這話，好像自己佔了大便宜似的。不過跟外孫的命比起來，一萬兩銀子確實不算什麼。封大軍拱手道謝：「以後餘大人但凡有用得上的，儘管開口。」

　　若男搖頭：「若是想儘快痊癒，最好吃三日，一日三顆。這樣，身上大部分的毒素都能排出來。到時候我再給開一道方子，吃三個月左右就能痊癒。」

　　「她知道懷的是個姑娘，要是個哥兒就不會用這招了。」

　　若男一臉厭惡地說道：「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當母親。」若男生了一子一女，兩孩子如今也都上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