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6章啟佑番外（61）

　　聽到啟浩讓自己去當說客，啟佑苦笑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娘的性子。她既認為四皇子不合適，我去勸也沒用。」

　　啟浩一臉疲倦地說道：「娘是想讓我冊封琅哥兒為太孫，可是琅哥兒太小了。」這孩子今年才六歲，若是真冊封為太孫，啟浩很擔心他重蹈鴻斌的覆轍。哪怕為了保護他，啟浩也不想冊封其為太孫。

　　啟軒表示理解：「幼主為君，確實是國之大忌。大哥，我試試吧！不過大哥，你別抱太大的期望。」這天下能說通他娘的，隻有爹一人。鴻琅是他爹一手帶大的，他爹肯定是站在娘那邊了。

　　啟浩道：「你先去試試吧！」

　　啟佑並沒有勸說成功，這個其實在兄弟兩人的預料之中。

　　猶豫了下，啟佑說道：「大哥，要不讓大姐去勸下娘。大姐的話，娘還是會聽的。」

　　在路上，啟佑說道：「琅兒，等會見到你皇祖父時不要害怕。你皇祖父雖然看起來很嚴厲，但他很疼你的。」

　　到了百花苑，啟佑看到鴻琅有些意外：「你這孩子，怎麼長高那麼多了？」不過是幾個月沒見，高了半個頭。

　　說完，雲昱解下腰間佩戴的花開富貴羊脂玉佩給鴻琅做見面禮。

　　啟佑說道：「娘看爹孤單，一直想要抱個孩子到百花苑養。正巧鴻琅當時被人編排為災星，娘憐惜他，就抱去養了。」

　　黃思菱說道：「既鴻琅比四皇子名正言順，那等父皇母後以及皇上不在了，你認為四皇子能容得下鴻琅嗎？」

　　結果，棗棗根本就不願意去當這個說客。她非常直白地說道：「阿浩、阿佑，你你們有沒有想過娘當日為何要留鴻琅在百花苑？」

　　雲昱看著鴻琅的背影，右手握得緊緊的。之前有些朝臣反對冊封鴻琅為太孫，除了其年幼還因為傳聞雲鴻琅身體虛弱。若是看到這孩子壯得跟頭小牛犢子似的，怕是又有一部分人倒戈了。

　　棗棗直接無視啟佑，朝著啟浩說道：「阿浩，我對鴻琅不了解，但我相信娘，我相信她一定能培養出一個合格的儲君。」

　　鴻琅是玉熙一手教大的，雲昱可不敢小覷了他：「是鴻琅呀，四叔都不知道你竟然長這麼高了。」

　　走上前牽著鴻琅的手，啟佑說道：「我們回家去。」

　　雲擎摸著鴻琅的頭說道：「琅兒，你皇祖父要見你。琅兒，該做的曾祖父跟曾祖母都為你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能否讓啟浩冊立為太孫，還得看鴻琅自己。

　　「什麼意思？」

　　鴻琅恭敬地福了個晚輩禮：「侄兒鴻琅，見過四皇叔。」

　　啟浩自然不會想得這般天真：「大姐你的意思，娘養鴻琅其實就是防備萬一？」若真是如此，那就表明她娘並不看好鴻斌了，也早就預料到鴻斌會出事。

　　啟佑擺擺手：「不用。」

　　啟浩沉默了下說道：「你讓我考慮考慮吧！」這畢竟不是小事，他需要慎重考慮下。

　　路上，兩人碰到了四皇子雲昱。

　　雲琅說道：「小爺爺，我也很想珀哥。」

　　黃思菱醞釀了下情緒，然後開口說道：「不管是冊立四皇子還是冊鴻琅為太孫，都影響不到我們。」

　　為儲君的事，啟佑也是糾結得不行。晚上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啟佑點頭。大明朝的皇位繼承，是立嫡立長。也就是說，有嫡就立嫡，沒有嫡才立長子。按照禮法，二皇子廢了五皇子退出，如今鴻琅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啟佑問了餘盛：「我娘在裡面？」為了鴻琅，他娘也是煞費苦心了。

　　大概半個時辰以後，啟佑看見雲擎從裡面出來。走上去將人扶住，啟佑說道：「爹，下次要來皇宮跟我說一聲。」

　　雲擎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啟佑笑著道：「珀哥兒這些日子一直念叨著你，知道你回來他會很高興的。」

　　黃思菱坐起來說道：「從禮法上說，鴻琅是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雲琅站得筆直。

　　啟佑嗯了一聲道：「風尖浪口的，確實不該讓人知道鴻琅回來了。」

　　因為啟佑重嫡輕庶，所以佑王府跟四皇子並沒有交集。而鴻琅跟珀哥兒，那感情比親兄弟還親。若是鴻琅以後當了皇帝，那珀哥兒的前程不消說肯定好了。加上韓晶晶覺得既玉熙出手，姜還是老的辣，她不認為玉熙會失敗。基於這些考慮，她就說服了黃思菱，讓她勸啟佑放開手不要再管此事。

　　過了半響，鴻琅終於走了出去。這外面很多人，啟佑也不方便問。

　　啟佑樂呵呵地說道：「嗯，睡覺。」

　　棗棗也沒指望啟浩現在就定下來：「阿浩，這世上很多人包括我在內都想從你這裡得到一些東西，但唯獨爹娘不會。」

　　啟浩政務繁忙走不開，就讓啟佑將雲擎送回百花苑：「等會，你將鴻琅帶進宮來。」

　　鴻琅小大人似的說道：「曾祖父你放心，琅兒不會讓您們失望的。」父親被害身亡，哥哥被害得丟了一條胳膊，他隻能繼續往前不能後退。因為後退，他們母子四人都得死。

　　不過，不認識不代表猜不出來。他在皇宮有人，聽到佑王帶了個五六歲的孩子進宮。他猜測這個孩子，應該是鴻琅。

　　啟佑有些訝異，不過想了下也不意外了。他娘跟大哥鬧得那麼僵，他爹不可能坐視不理了。他現在就希望，這事早些定下來。

　　看到鴻琅，雲昱問道：「王叔，這位是……」鴻琅一直在百花苑長大，而雲昱也就前不久去了一次百花苑，以前沒去過。所以，這是他頭一次見到鴻琅。所以，他是真不認識。

　　其實啟佑不是想不明白，他是受了啟浩的影響。就想著主弱臣強，大權旁落。

　　這次祖孫兩人的談話，意義深遠。啟佑七上八下，在乾清宮門口來回不停地走。

　　說完這話，啟佑看向黃思菱說道：「媳婦，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睿智。」

　　棗棗向啟浩問道：「阿浩，你也是這麼覺得嗎？」

　　第二日啟佑先到衙門點了個卵，然後去了皇宮。結果到乾清宮門口，看到個熟人。

　　啟佑不是沒想過，隻是他刻意忽略這些事：「可是鴻琅太小了，立他為儲君我怕大哥有個意外朝野震蕩。」鴻琅年歲太小，壓根穩定不了朝局。

　　雲昱聽到這話，忍不住仔細打量下鴻琅。見這孩子黑黑壯壯，看起來跟農家的憨孩子似的。

　　啟佑笑著說道：「阿昱，你忙你的去吧！我也得帶他回去了。要不然，你皇祖父跟皇祖母得等急了。」

　　啟佑帶著鴻琅去了皇宮。

　　黃思菱有些不自在：「現在想明白了，就睡覺吧！」她哪會去管這些事，剛才那些話都是韓晶晶與她說的。

　　黃思菱好笑道：「你這完全是瞎操心。不說母後跟皇上的身體都很硬朗，就說大姐跟二姐夫他們身體都很好。隻要他們都支持鴻琅，京城就亂不起來。莫非，你還覺得大姐會覬覦皇位？」她大姑姐，壓根就不是喜好弄權的人。

　　啟佑摸了下腦袋說道：「怎麼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卻想不明白？」

　　餘盛搖頭說道：「不是，是太上皇。太後這個點，應該在花園散步。」

　　啟佑有些意外：「鴻琅回來了？」

　　鴻琅嗯了一聲說道：「好。」曾祖父跟曾祖母肯定等著急了，他要快點回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鴻琅笑著說道：「四爺爺，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學著鴻珀哥哥哄四爺爺的樣子，他相信皇祖父肯定不會討厭他。

　　黃思菱聽到這話，忍不住白了一眼啟佑：「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鴻琅是父皇母後養大的，他們能眼睜睜看著鴻琅陷入險地嗎？」自己親手養大個孩子，自然是樣樣為他考慮到了。

　　鴻琅雙手接了：「多謝四皇叔。」

　　元寶小聲提醒道：「王爺，要不然去偏殿休息下？」這樣走來走去，弄得他都跟著惶恐不安的。

　　「我就想不通，娘為何執意要冊封鴻琅為太孫了？娘一向明大義，不可能不知道幼主為君的危害。」所以，這一次他特別不能理解玉熙。

　　鴻琅點了下頭，轉身就出去了。

　　啟浩嗯了一聲道：「大姐，我知道的。」

　　啟佑聽了這話忙說道：「大姐，你想太多了。」

　　將鴻琅送到乾清宮門口，啟佑摸了下他的頭道：「進去吧！」

　　雲擎嗯了一聲說道：「十天前就回來了，不過你娘不讓我告訴你們。」瞞得過啟佑他們，卻瞞不過啟浩。不過啟浩之前想立四皇子為太子，所以就沒想過要見鴻琅。。

　　回去的路上，啟佑問道：「鴻琅，能告訴小爺爺剛才你皇祖父跟你說了什麼嗎？」

　　想著這些年玉熙對鴻斌不冷不熱的態度，心裡一抽抽的難受。

　　鴻琅也沒打算隱瞞：「皇爺爺問我是否怕死，我說怕死的是懦夫，我不是懦夫。我還跟皇爺爺說，我想要成為像皇祖父跟他一樣的明君。」

　　啟佑呆了呆，半響後笑道：「好，我們鴻琅有志氣。」都不用問啟浩怎麼回答，他就知道結果了。鴻琅自己不怕死，又有志向要成為明君，他大哥自然會如其所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