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1章啟軒番外（29）
雲擎從花園裡散步回來，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樟木箱子。
此時屋子沒人，雲擎就自己走上去將箱子打開。見裡面放的，都是畫軸。
隨手取了一副出開，打開一看上面畫著十多個女子在春遊。這些女子長相各異，神態也各不相同。
雲擎剛將畫房下，就見玉熙從外面走了進來。雲擎將畫放下問道：「這些畫，你是從哪搜羅出來的。」這些畫，不用問都知道定是大家之作了。
玉熙笑了下說道：「有些是我從庫房裡找出來的，有些是阿浩跟大哥那裡拿來的。」
「啟浩的東西，送給啟軒倒無妨礙。可將大舅哥的珍藏要來給啟軒，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啟浩是皇帝，富有四海。送幾幅名貴的字畫給啟軒，不算什麼。可大舅哥自己有子有孫的，要他的東西不好。
柳兒丈二莫不著頭腦：「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呀？」
啟佑是個孝順孩子，聽到玉熙在收集人物畫。不僅將自己庫房裡的字畫搜羅出來送到百花苑，還從幾位大畫師那裡借了他們的珍藏送到百花苑。
啟浩這日來看望兩人，聽到玉熙在書房觀摩新得的一副畫，也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爹，娘找這麼多字畫做什麼呀？」
玉熙搖頭道：「我就是想琢磨琢磨這些畫作，看看他們都是什麼風格。」能流傳百世的畫作，都有他們的獨特之處，玉熙就是想看看能否從裡面能否找出有用的東西。
啟浩接了玉熙的話說道：「還有下顎尖快要滴落的水珠，讓看的人覺得美人就仿若站在自的眼前。娘，阿軒的這幅畫畫得很傳神。娘，你說得很對，阿軒確實很擅長畫人物畫。若是他肯鑽研，定回在這方面有所成。」
玉熙搖頭說道：「不能給阿軒看，要不然會受影響。阿軒現在已經達到畫師的水準，可想成為大畫師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就啟軒作的那些畫，已經達到了畫師的水準。可是畫師跟大畫師的差距，就好比一個天一個地。畫師有很多，但大畫師卻寥寥無幾。一字之差，可多少人卻沒能跨越。
玉熙一個犀利的眼神掃過去，雲擎就不再說話了。
「娘，啟佑做的夢竟然就是現實發生的事。娘，兒子覺得很神奇。」之前阿佑說夢見啟軒受傷躺床上沒人照顧這話，啟浩並不相信。不說有古九暗中保護，就說啟軒身邊有個竇姨娘，他受傷也不可能沒人照料。
這事，還真有些難辦了。啟浩問道：「那就沒有能展現在人前的好畫作嗎？」
玉熙點了下頭道：「阿軒一直夢想成為大學者，可惜努力了這麼多年卻連門檻都沒摸到。也是他走以後，我才發現他在人物畫方面很有天賦。」
雲擎好鬱悶，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壞話了？」最多也就跟兒女抱怨下玉熙好忙，沒時間陪他。
雲擎輕笑道：「你娘不讓說。」
每次柳兒跟啟浩姐弟幾人聽雲擎抱怨，就忍不住偷笑。一大把年歲了，還這麼膩乎的。當然，面上偷笑，心裡卻很羨慕。
啟軒以前畫過山水畫、水墨畫，畫工還不錯但是匠氣太重。不過當時啟軒也是將其作為消遣，大家也就沒過多地評價。
啟浩說道：「娘，這事你看要不要告訴啟佑？他為阿軒的事，一直擔心不已。」古九的法子是有些狠辣，但啟浩並不覺得有什麼。又不是真的丟下他不管，隻是讓他受些磨難而已。改好以後，就能回京了。
玉熙笑著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就想著多觀摩下這些名畫，看看能否找出對啟軒有幫助的東西。」
看到玉熙滿臉的笑容，啟浩問道：「娘，可是有什麼喜事？」心情這麼好，肯定是有好事了。
雲擎看著十多副畫軸，笑著說道：「我早跟你說過，阿佑是最孝順的孩子了。」
玉熙嘆了一口氣說道：「且兩幅畫上的女子都是阿軒的姬妾，這副畫上的女子已經病逝了。另外一個還活著，就是軒王府七姑娘的生母。所以另外那幅畫，也不好給你看。」萬一那幅畫傳一星半點，這女人怕是不能活了。就算這個孫女，以後婚事可能都會受影響。所以那幅畫，玉熙封存起來。
玉熙指著這幅畫說道：「你看著女子的神情，慵懶又愜意……」
玉熙擡頭看了雲擎一眼，說道：「誰說要送給阿軒的？我是準備自己觀摩，用完了就還回去。」
「弄得這般神秘，難道娘最近準備作畫，用這些畫作做參考？」
啟浩笑著走過去扶玉熙，結果玉熙擺擺手道：「等我老得走不動，你再來扶我吧！」這會別說走，跑起來都沒問題。
「娘，為何不選出幾幅好的畫作送去給幾位大畫家觀摩，然後讓他們提意見。」玉熙對畫藝接觸不多了解不多，就算日日觀摩名畫可能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啟浩覺得，還是交給專業人士比較好。畢竟，術業有專攻。
「就告訴他啟軒如今很好，讓他不要擔心。其他的，不要多說。」說多了，又要來煩他們了。
玉熙將一封信遞給啟浩，說道：「念給你爹聽。」雲擎年歲大了，看書信有些費勁。
雲擎看了以後，臉色就黑了：「你怎麼取了這麼一副畫出來，簡直有傷風化。」
啟浩接了信，一字一句地念了起來。
玉熙沒好氣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阿佑不是孝順孩子了？」就是前段時間總跑來問啟軒的落腳地，弄得她心情很不好。
「以後你就知道了。」沒頭緒，說了以後啟軒做不出成績，又要自卑了。
「隻要能幫到他，再辛苦也值得。」不求他成為大畫師以後流芳百世，隻求這孩子的畫能得當代那些大畫師的認同。這樣，阿軒就不會破罐子破摔，日日跟女人廝混了。
玉熙搖頭說道：「我想多琢磨琢磨這些大畫師的畫，看看能否幫到阿軒。」
雲擎聽完信的內容，就知道玉熙為何這般高興了：「玉熙，看來這選的這個古九是選對了。」想以前他們的付出，那蠢兒子都是熟視無睹的。如今還不到半年，啟軒竟然就這麼大的轉變。真真的，沒想到。
玉熙嗯了一聲說道：「當年他是覺得有龐經綸跟阿三做倚靠，哪怕身體上受些苦，也得不到足夠深刻的教訓。」再者當年不過是餓一兩頓，並不算什麼。像現在這樣陷入困境讓人絕望，才會知道世道的艱難，他真正地意識到以前有多幸福了。
玉熙搖頭說道：「若是不格外出眾，那些大畫師也不會用心點評。」另外的畫作畫得確實很不錯，但還沒到讓那些大畫作另眼相看的地步。
玉熙進門的時候，正巧聽到這話：「又跟阿浩說我什麼壞話了？」
雲擎覺得品性高端作風正派的男人看了這樣的畫作，肯定都如他一樣的反應。山水畫水墨畫這些都不行，偏偏畫女人在行。有這麼一個兒子，雲擎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玉熙那麼大的動作，瞞得過外人，瞞不過家裡人。
玉熙搖頭拒絕了：「阿軒作得最好的兩幅畫作，一副是出浴一副是起床。我怕那些大畫家看了，會跟你爹一樣的反應。」要不然，她早就如啟浩所說的那般做了。何須自己這般費勁。
說完這話，啟浩問道：「娘，你尋這些畫作是不是為的阿軒？」他自小到大就沒見過玉熙碰畫筆，也沒見她對畫藝有興趣。突然之間大張旗鼓地找那麼多的人物畫，他不覺得玉熙是為了自己。
啟浩知道玉熙不會信口開河：「娘是看到阿軒畫的人物畫了？」
「夢見是一回事，親口告訴他又是另外一回事。」做夢夢見，可以安慰夢是反的。現實真發生這樣的事，啟佑估計坐不住了。
玉熙帶著啟浩去了書房，從書案上取出了一副畫軸攤開。
「啟佑會夢見這些事並不稀奇。」見啟浩看向自己，玉熙說道：「以前啟軒跟啟佑他們隻要有一人生病，另外一人也會不舒服。我猜想應該是因為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一方有事另外一方就會有感應。」
啟浩想了下說道：「娘，那我們找個不迂腐品性好畫藝又高超的大畫師，到時候送他去蜀地指導啟軒作畫？
玉熙點下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兩年之內是不能將人送去的。」
啟浩很喜歡雲擎跟玉熙的這種互動，看起來像是他爹得了妻管嚴，可實際上他知道雲擎是樂在其中的。
「我還以為你是給啟軒觀摩的？」
正是知道這點，玉熙在聽到啟佑那些話以後心情才會那般糟糕。
雲擎對這個一竅不通，這事他想幫忙有心無力：「要辛苦你了。」
柳兒到百花苑探望兩人時，好奇地問道：「娘，你怎麼突然對畫藝有興趣了？」要不然，弄這麼多的畫做什麼。
「莫怪啟軒跟啟佑感情最好了。」他很早就發現，啟軒跟啟佑之前卻有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
這副畫，畫的是一個美人出沐。就見這美人身上披著大紅色紗衣，豐滿姣好的身材在紗衣之下若隱若現勾人心弦，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膚也格外的耀眼。
想起啟佑說過的那些事，啟浩道：「娘，這些事阿佑都夢見過了。」
啟浩明白：「娘是想等啟軒真正改過心性穩定後，再說這事。」
玉熙點了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