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0章啟軒番外（48）

　　大雪下了兩天兩夜，推開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啟軒在院子裡練了半個多時辰的槍法，練完以後全身都是汗。

　　沖了澡以後啟軒換了一身衣裳，看著悠閑地坐在餐前吃著窩窩頭的古九：「為何你不用日日練功？」這些日子，他一直堅持練功，不敢攜帶一日。反觀古九，從來到這裡就沒練過一日功。

　　古九看也不看啟軒，拿了個水煮蛋敲開，一邊剝一邊反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沒練功呢？難道一定得你瞧見，才叫練功。」

　　啟軒瞬間就被問住了。

　　竇姨娘將熬好的香菇黑米粥端了上來，見啟軒站那沒動，說道：「怎麼不吃？難道做得不好吃嗎？」

　　刷羊肉需要準備很多食材，竇姨娘一個人忙不過來。艾華見了，跑回家讓他娘過來幫忙。

　　回到家，尼古說道：「依佳，下次咱獵到羊也這麼吃。」

　　走的時候，村長媳婦將買東西的錢給了尼古：「省著點花。」這些錢，有銅錢也有碎銀子。

　　可惜，古九就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將木棍放下，艾華不由地摸了下肚子。學了這麼小半天，肚子餓了。

　　聽到這話，尼古就不吭聲了。想讓他娘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的好食材來吃，不用問也知道不可能。

　　第二天早上，古九跑山上打獵。運氣不錯，獵到了一隻羊。

　　此時，啟軒正在炭火前看艾華寫的大字。見到他來了，開始上課。

　　啟軒一連多日窩在畫室裡，也沒時間給艾華上課。孩子的課業，也是古九給檢查。

　　啟軒道：「那後日我們去出山去縣城？」不得古九同意，他一個人也不敢出山。

　　「不去。」家裡熏制的肉吃到春天沒問題，所以他才不願為了一口吃的這麼大冷天去山上吹風。

　　看到啟軒背著放了半個背簍的東西，尼古忙上前道：「先生，我來吧！」自艾華稱呼啟軒為先生，尼古也換了稱呼。

　　依佳白了他一眼，說道：「這話你跟阿娘說，別跟我說。」家裡吃的東西都放在儲物間，而儲物間的鑰匙由她婆婆收著。

　　尼提神色有些黯然，啟軒是真的跟他生疏了。

　　回去的路上，古九說道：「好久沒吃新鮮的肉了，要不明日我們也去山上看看？」

　　尼古說道：「知道了。」

　　底湯是羊骨頭熬的，古九還扔了幾樣藥材進去，那味道別提多鮮美了。

　　啟軒道：「你不覺得現在的景緻跟往昔相比，有一種別樣的美嗎？」昔日茂密的叢林是一片綠裝，現在卻是銀裝素裹，各有各的美。

　　一見是尼提，啟軒說道：「下這麼大的雪，你怎麼還上山？」

　　啟軒不是小氣的人，別說一兩頓，哪怕日日在他這裡吃也沒問題。隻是，他有自己的考量：「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們家的夥食比他家好，要在我家吃習慣了以後不回家吃飯怎麼辦？」

　　對所著的書啟軒沒有自信，沒辦法，被玉熙打擊太多了。不過他所作的畫賣過高價，所以還是很有信心的。

　　兩人轉了一圈正準備回去，就看見有個人從山上下來。

　　寫完以後見啟軒還在那繪畫，他也沒打擾，而是去了堂屋找了古九：「九爺爺，你什麼教我槍法呀？」

　　去年啟軒跟艾華說開春會帶他去縣城，他自然不會言而無信。

　　這次啟軒畫的是一幅山水畫。古九對這個沒啥研究，見上面崇山峻嶺樹木枝繁葉茂，點頭說道：「挺好看的。」

　　天太冷，村民窩在家裡。一路上，兩人都沒看見人。

　　教的棍法一共十八式，艾華一個上午學會了九招。這讓古九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在習武上面有些天賦。不過，他也沒誇讚，隻是點頭道：「先休息一下。」

　　想也知道，這麼大冷天人都窩家裡不願出門。這動物若不是餓得不行，也不會大雪天的跑出來覓食。

　　尼古能放心才怪，可是他說不通啟軒，最後苦著臉回家去了。

　　將羊扔在院子裡，古九笑呵呵地說道：「晚上我們吃刷羊肉。」

　　經過這麼長時間鍛煉，哪怕剛下完大雪天氣很冷啟軒穿上棉襖棉褲也就夠了。隻是雪比較深，他特意穿了竇姨娘給他做的羊皮高筒靴。這樣，就不怕凍傷腳了。

　　啟軒搖頭說道：「不用，我背得起。」

　　吃過飯沒一會，艾華就來了。自古九要求他每天天亮就得起來站樁以後，這孩子就再沒睡過一個懶覺。不過為了能去縣城，他也從沒賴過床。

　　啟軒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就算隻我們三個大人也不會有事的。」

　　古九正無聊，聽到這話笑道：「你要想學，我先教你一套棍法。」

　　尼提笑著說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去山上轉轉了。運氣還不錯，打到了一隻雪兔。」隻是冬天的兔子都很瘦，沒有秋天時的肥碩。

　　話不投機半句多，古九懶得應答。

　　尼提不由地看向古九。雖然古九看起來平淡無奇，但他知道這是一個高手。

　　艾華啃了個窩窩又吃喝了一碗黑米粥，然後才回了畫室。

　　「好。」

　　上完課，竇姨娘已經將飯菜做好了。見艾華要回家，竇姨娘說道：「當家的，讓艾華在我們家吃吧！」

　　竇姨娘給了他們苞米種子，不過村長想讓全村人種這種產量高的食物。

　　古九自然是沒問題的。

　　羊肉是主料，除此之外竇姨娘還準備了洋芋、番薯、白菜、白蘿蔔、豆芽、香菇、木耳跟冬瓜等。其中羊肉跟洋芋以及白蘿蔔是管夠的。

　　阿加村的天氣，一直到三月中旬才變暖和。這個時候，開始為春耕做準備了。

　　古九看了啟軒一眼，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知道為他人著想，確實改變很多。

　　啟軒皺著眉頭說道：「現在下雪天，寒氣很重。你回去以後，熬一碗薑湯喝吧！」

　　等孩子走後，竇姨娘嗔怪道：「你也真是的，家裡也不缺他這頓飯。」

　　其實他心裡是很不想去，可又不放心啟軒跟古九兩人單獨去。哪怕覺得危險，他還是決定帶著艾華跟著去。

　　古九笑著道：「廚房的鍋裡放著窩窩頭跟粥，你自己去拿？」練功消耗大容易餓，所以竇姨娘每日都會給啟軒留點食物。

　　尼古一家五口回去的時候，都忍不住摸起了肚子。

　　啟軒朝著艾華說道：「你將百家姓從頭到尾地給我默寫一遍，寫完我要檢查。」過完年艾華就開始學《三字經》了，不過啟軒經常讓他默寫以前學過的知識，這樣就不怕他將前頭學的東西忘記了。

　　因為太好吃，一盆十多斤的羊肉吃得乾乾淨淨的。除了古九，其他人全都吃撐了。

　　要出門，肯定要跟家裡的長輩報備了。村長知道以後，交代了他購買苞米種子以及其他的東西回來。

　　尼古跟依佳覺得得奢侈。隻是見啟軒跟竇姨娘兩人自然的模樣，他們也沒多說。

　　走到村口，四個人就看見了尼提。尼古忙解釋道：「尼提是我叫來的。隻我們三個人，我實在不放心。」他原本隻是試探性地叫尼提，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了。

　　啟軒搖頭道：「讓他回自家吃。」加餐可以，但是三餐必須回家吃。

　　尼古苦著臉說道：「爹，我們隻有三個人，還帶著艾華，哪還能帶那麼多東西。」

　　吃過飯，啟軒朝著古九說道：「我想去山上走一走。」他想去取景。總窩在家裡，腦子獃滯什麼都畫不出來。

　　尼古也沒反對，隻是聽啟軒說四個人下山卻不贊同了：「要不等到月底再去吧！到時候，村裡人會出去趕集的。」人多，就算碰見野獸也不怕了。

　　尼提將綁在腰間的雪兔取下來，遞給啟軒道：「我也懶得收拾，給你吃了。」

　　「畫好了？」見啟軒點頭，古九提出想要觀賞下。

　　啟軒搖頭道：「很好吃。」跟王府的廚子不能比，但比他的廚藝好了十倍不止。

　　五日以後，啟軒與古九說道：「我想過兩日去縣城一趟。」

　　走出村子，古龍說道：「白白的一片，有什麼好看的？」

　　古九點頭道：「可以。」這畫是不錯，就是不知道能賣幾兩銀子。

　　啟軒跟古九都不會剝羊皮，最後還是請了尼古過來幫忙。

　　啟軒搖頭笑著道：「不用了，我家裡不缺吃的。」

　　村長也沒過多解釋，說道：「讓你帶你就帶好了，哪那麼多的話。」

　　尼提拍了下兇脯，說道：「沒事，我健壯著呢！」這麼冷的天，尼提還衝冷水澡呢！

　　啟軒搖頭說道：「現在年輕不怕，等你老了就得遭罪了。如非必要，大雪的天還是不要上山了。」

　　尼提拍了下後背的背簍，朝著啟軒說道：「這裡面是去年圍獵的老虎虎皮跟虎膏，我想拿去縣城賣掉。」賣整隻老虎不現實，所以虎肉都是分給大家吃，虎皮跟虎膏就拿去賣。不過這兩樣，也是最值錢。

　　啟軒點了下頭，說道：「走吧！」別說是有好感的尼提，就算是討厭的尼格要跟他們一起去，啟軒也不會反對。不過是同路，又不要他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