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上滾了兩圈,還怕齊聰再補一槍,急忙又滾了兩圈,差不多滾到大門附近才敢一貓腰站了起來,伸手一拉門把手,隻聽咔擦一聲,這門居然打不開!
就在這一瞬間我也不知道自己罵了多少回娘,覺得自己的人生都被狗吃了,心道這下完蛋了,齊聰豈不是要甕中捉鼈了?
呸,是甕中捉我!
齊聰果然大笑起來,“跑,你倒是跑啊,我們一般開始用餐之後,這門都是鎖起來的,就怕外面有人闖進來麻煩!”
我氣的真想和齊聰拼了,但是這不現實,首先齊聰手裡有槍,其次齊聰算的上是個格鬥的高手,而我頂多稱霸幼兒園。
既然沒有了辦法,我隻好繼續向屋子裡面跑去,齊聰不肯放過我,想要再射我的時候我已經沖進了衛生間,反手将門鎖死,剛鎖好,門上就咚的一聲巨響,齊聰應該是使勁踹了一腳門。
好在這門還算結實,齊聰一腳沒踹開,我正想慶幸,卻又聽啪的一聲,齊聰直接用子彈射到了門鎖上,頓時濺起了一片木屑。
這一槍門就被射開了,我驚的往後退了一步,齊聰已經持槍沖了進來。
衛生間雖然大而豪華,但是它畢竟是個衛生間,大又能大到哪裡去?
我腳下連退數步,後背竟然抵到了牆上,再也退無可退了!我四顧一看,在我的左邊是一隻馬桶刷子,右邊空空蕩蕩,牆上隻有一面大鏡子,就是想要尋個趁手的武器也沒辦法,隻好靠着牆罵道,“齊聰,你殺了我又有什麼用,今天你殺的這幾個人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旦被發現,他們的家長能饒了你嗎?”
齊聰搖頭笑起來,“楚小天,殺了你之後,我會把這裡有關我一切不利的證據毀掉,然後把這房子徹底燒掉,就是警方再想尋找蛛絲馬迹肯定也找不到了,這裡這麼偏僻,等救火車來了,你們也成黑灰了,别想拿我怎麼樣!”
我一想,齊聰這家夥本來就是破案專家,對警方的查案流程太熟悉了,那反偵察能力絕對一流,甚至說不好明天查案的人就是他帶隊,恐怕我今天是要枉死在這裡了!
我正哀歎一聲,齊聰已将槍舉了起來,瞄準了我的頭部……
此刻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今日我已經想不出有任何能讓我活下去的理由了,再見了這個世界,我閉上了雙眼,然後就聽見一聲槍響,緊接着我一旁的玻璃鏡嘩啦一聲全部碎掉,四分五裂的散在地上!
鏡子碎掉的聲音和槍響的聲音又把我給驚的條件發射張開了雙眼,再一摸全身,哪有一處槍眼!
我去,齊聰這家夥玩的是什麼花樣,難不成他隻是想把我吓死?
我再一看齊聰,隻見這家夥正呆呆的望着一地的碎玻璃,眼神裡充滿了貪婪,他吞了吞口水,自言自語道“我肚子怎麼突然這麼餓,先拿楚小天解解饞吧!”
說完齊聰就先将槍别進腰間,向這攤碎玻璃走了過來,“嗯,看起來這小子白白嫩嫩的,要不是東東這個蠢貨我還真不知道人肉會這麼好吃!”
齊聰伸手在虛空中一扯,像極了在拉開别人的衣服一般。
這……我看齊聰這家夥不會是瘋了吧,便微微向前走了一小步,不經意間看到了地上玻璃的碎片裡照到的都是東東兇神惡煞的面孔,尤其是眼睛,東東的眼睛裡根本沒有一點神采,卻又偏偏好像全部都在盯着你看,就這麼一眼,看的我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小腿肚子不小心撞在馬桶上,不由的啊了一聲。
“誰!”齊聰立即向我看了過來,我一捂嘴,一動也不敢動。
“真古怪,明明聽到有聲音,但是偏偏什麼都沒有,說不好是東東那家夥的鬼魂,吃飽了趕緊離開這裡吧!”tqR1
齊聰繼續自言自語,原來這家夥又被施了障眼法看不見我!
齊聰看着滿地的碎玻璃,挑了一塊最大的,然後一把抓起來,可能是因為使力過猛一下把手都給紮破了,齊聰撿起那塊玻璃後看都不看,直接塞進嘴裡,就和吃巧克力一樣嘎嘣嘎嘣的嚼碎吞進肚子裡,吃的滿嘴都是鮮皿,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好吃!”
我看見齊聰的舌頭上紮滿了玻璃片,但他渾然不知。
齊聰又吃了好幾片玻璃,這才在虛空中一抱,似乎是抱着我的屍體一般快步走到了外面的餐桌前,他把懷裡根本就是他幻想出來的屍體一放,抓起一把吃牛排用的餐刀,對着自己的肚子一插,就狠狠的插入了他自己的肚皮上,二話沒說就是用力一劃,頓時齊聰的肚子被他豁開了。
齊聰又放下刀,将自己的一隻手掌伸進肚子裡,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條長長的大腸,兩手抱着自己的腸子放在嘴邊,猛地一口将其咬斷,三下兩下就吃了一段還多。
這一下齊聰的鮮皿流了滿滿的一地,“真好吃!簡直令人欲罷不能!”
齊聰邊說邊吃,越吃越瘋狂,就這短短的一會功夫,他肚子裡的五髒六腑都被他自己掏的一幹二淨,分門别類的擺在桌子上,我看見那脾、胃、腎髒全部還連着肉乎乎的管道,一動一動的放在桌子上。
正在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撞開了!
頓時許多警察都沖了進來,一看地上兩條屍體、餐桌前一條屍,還有一個瘋了一樣的齊聰,當下拔出手槍喊道,“别動!”
齊聰充耳不聞,雙手抱起自己的一顆腎,張開皿盆大口啊嗚一聲咬了下去,那腎立刻茲出幾道黑綠色的液體,濺了齊聰一臉。
齊聰撕咬兩下,才再也堅持不住一般,晃悠着摔在地上,緊緊的閉着雙眼,臉色一片煞白!
幾個警察看着這一幕,握着手槍的雙手都不住的打顫。
還是我上前一探鼻息,說道,“他、他死了!”
這幾個趕來的幹警認出地上還抱着自己内髒的人正是他們的齊大副局長後,立即打電話上報了領導,而我又被帶進了警車直接拉回了号子裡,不過這次是刑警隊的号子。
他們把我關進去就斷絕了我一切與外界的聯系,足足兩天之後,思卉警官才來看我。
思卉一見面就和我說,“楚小天,那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什麼?”
我一看是思卉警官,早就把想好的話一股腦道了出來,當我提到齊聰還有陽成這些人活吃動物的時候,思卉臉色一變,看起來很是悲憤,原本白嫩的小臉也是漲的通紅,吓的我又不敢說話了。
“楚小天,事情是這樣的,齊聰因為上次帶你們破案的時候擊斃了一個罪犯,平時又忙于工作無暇接受心理治療,終于在昨天與朋友吃飯的時候突發了精神疾病,槍殺他人後飲彈自盡!至于你,你根本一直就被關在牢房裡,從來沒參與過齊聰等人的聚會,如果你能守口如瓶,我現在就放你出來,如果你不能的話,我就以你偷盜屍體、公共場合舉行封建活動等罪名逮捕你!”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思卉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齊聰會是這樣的人,真是警界敗類,倒是你,楚小天也不知你運氣到底好還是不好,如果不是當時參加聚會中有人報警說齊聰殺人,還把他關在冰櫃裡,另外我們的警員都看見齊聰自己把自己給剖腹自殺,這個黑鍋你是背定了!”
思卉一敲桌子又補充的問了我一句,“你到底聽明白我說話沒有!”
“明白了,那我可以走了嗎?”我趕緊回答思卉警官。
思卉很無力的擺擺手,“走吧,走吧,記住你剛才聽到的話,還有你别忘了你有不少案底在我們手裡掌握着呢,想抓你随時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抓你!”
我點點頭,心裡叫苦,這以後可少不了來喝茶了。
出了刑警隊,就聽說現在讨論的一件大事,就是大年裡舉辦了幾場隆重的葬禮,都是很有背景的人物,大街小巷都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想了想,打死我都不會把我知道的說出來。
至于齊聰也舉行了一場葬禮,可惜門庭冷落,除了他父母之外,就連他那有大能量的舅舅也沒有出面,但齊聰還是沒有以罪犯的名義下葬,也沒有人追究他的責任,我想這就是一種上層的妥協吧。
總之這件事就這樣吧,也不是我能看懂的,我匆匆趕回爺爺家,這年我都在外面過了,等我趕回家一推家門,就看見了一桌子的殘渣剩飯,還有好幾瓶空了的好酒,心裡想爺爺這年過的不懶嘛,有酒有肉的,似乎有我沒我都一樣,想到這裡心酸了幾分,便和賭氣似得對着沙發上躺着正在剔牙的劉大能道,“喂,還有沒有熱飯了,我在外面連滴酒都沒沾過,我要吃肉!我要喝酒!”
劉大能眯着眼跳下了沙發,“唔,正好這些個老家夥也沒陪我喝飽,我去取隻燒雞,咱哥倆再整一口?”
我說行啊!
等等……
我不是做夢吧,劉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