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天鏡就放在曲子鏡的大箱子裡,我取的時候還看見後面另外還堆放着一些其他的東西,被一個黑色的帆布蓋着。
出于好奇我瞄了一眼,我一看這才叫專業啊,什麼纜繩啦、軍用探照燈、冷光棒、還有一管雙發獵槍,那是配備的齊全,另我想到我與劉大能是什麼都沒準備,頓時自愧不如起來。
曲子鏡的箱子裡放了大量的黃紙道服,還有一套繡金邊的道士服,彰顯着曲子鏡與一般道士的不同。
一把金錢劍更是靜靜躺在箱子裡,入手冰涼……
所謂的通天鏡其實也就是一個羅盤,羅盤的構成是由海底、内盤、外盤三樣構成,所謂海底亦有人稱之為天池,被一塊小玻璃蓋着,其中又有一根與指南針的磁針大緻相同的東西。
曲子鏡托着那羅盤看一看就對童菲菲說繼續向前開,然後把羅盤抱在懷中,據說這也是一種養生之道,有利身體健康,名之為抱盤。
曲子鏡微微一笑,“陰山絕脈,見陰之地,所謂見陰就是找這陰山陰氣最重的地方,我本領不足,還不能觀山定位,隻能是看機緣了。”
我一聽差點噴了,什麼叫看機緣,這陰山山脈有一千兩百多公裡,你這意思咱們還得開到河北去?你們還不如幹脆送我回哈爾濱呢!
曲子鏡恐是看出我的擔憂,又說道:“雖然不能找到确切位置,但也能判别個大概。”
曲子鏡說完又閉目養神,剛才我在曲子鏡的箱子裡看見他裡面放了許多符篆,不由的猜測曲子鏡可能是修的正一道派。
這道教初始就要追溯到道教老祖“老子”,以這位大能者的思想奠定,在東漢末年才出現大量的道教組織,比如五鬥米教、太平道等尤為著名。
他們的理論大範圍的囊括了神學哲學、符箓丹道和齋醮科儀各方面,就連先秦道士鄒衍的陰陽五行學說,也被道教引用為重要的組成理論。
其中到了西漢景帝時,陝西鹹陽毛盈來句曲山,在山中采藥,濟世救人,又在洞中潛心修煉,得道成仙,創立了現在廣為流傳的茅山一派。
而茅山派在元朝時候,被分化合流,漸漸歸入正一道,成為其中符篆流派的中流砥柱,當然還有許多其他道派,如太一道、神霄派、清微派、東華派、天心派等。
那麼符篆一派的特點是什麼呢?就是以行符箓為主要特征,比如畫符念咒、驅鬼降妖、祈福禳災等等。
曲子鏡就裝了滿滿一箱子諸如此類的東西。
再說南宋時也有一派道教興起,在金庸老先生的筆下也曾墨染,便是全真教派,開宗者王嚞(zhe),道号重陽,就是那個跟活死人墓主李朝英有染的王重陽咯。
當然,活死人墓其實是王重陽開鑿,後來他坐于墓中,幾年後得道開悟,收徒北七真(即全真七子:馬钰、譚處端、劉處玄、丘處機、王處一、郝大通、孫不二)、南七真(張伯端、劉永年、石泰、薛道光、陳楠、白玉蟾、彭耜),傳下道統。
王重陽羽化登真後,由弟子馬钰、譚處端、劉處玄、丘處機等陸續接任掌教。其中丘處機開創“全真龍門派”,更有一言止殺的佳話,被成吉思汗拜為國師,後由尹志平、李志長相繼掌教,并與金丹南宗合二為一,香火鼎盛,道門興旺,為全真道帶來了大的發展機遇。
而全真道派主内丹修煉,兼修符箓。我表哥董瀚麟降妖除魔每次都活蹦亂跳的,很少靠符篆取勝,走的必然是全真道派。
那麼問題來了,表哥受藝乃是我爺爺,我爺爺可不是啥正兒八經的道士,他到底是從哪學來的這一手,曲子鏡又是符篆派的高手,怎麼又和我表哥打的火熱呢?
表哥瞬間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變的神秘起來。
曲子鏡将懷中的羅盤拿出來看看,又對童菲菲說,“羅盤有些動靜,向北走!”
這也真是醉了,你見過一個開車的不看導航看羅盤的嗎?
曲子鏡看我盯着他,就笑道:“小天,你似乎不太相信我的本事啊!”
“哪能呢,曲法師,我就是想問問咱們這麼走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曲子鏡笑道:“小天你以後不要叫我曲法師,叫的老夫越來越像神棍了,以後就叫我曲爺爺吧。”
曲子鏡又說,“陰山絕脈,關鍵就是這個絕脈二字!”
“我們既然來找脈,必須先要找到陰山之脈!”
陰山有脈,稱之為龍脈,中國共經曆了24個朝代,那麼就有24條龍脈!
陰山是我國祖脈昆侖山體系的一部分,自然也有脈。
這脈為何要稱為龍脈?有句話說的好,地脈之行止起伏曰龍,山脈的走向、起伏、轉折、變化。皆因龍善變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暗指山脈如龍、飄忽嬌翔。
所以這些舉世聞名的大川名山構成了一副中華巨龍圖,其中存有大大小小不等的卧龍。
曲子鏡又道:“既然是絕脈,不是頭便是尾,所以我們隻在東西二向末端尋找大兇之地便可!”
我聽後恍然大悟,怪不得曲子鏡坐在車裡靠着羅盤就能指引方向,因為隻用尋龍不必點穴啊!
劉大能則是聽的雲裡霧裡,真不曉得他這幾個月都同爺爺學了點什麼本事!
“慢!”曲子鏡忽然大喝一聲,原本帶着三分笑意,七分仙氣的神色,突然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驚愕與惶恐夾雜在一起的表情。
“怎麼……這怎麼可能!這剛剛顯示的兇地消失了!不,也不能說是消失,而是此處在我羅盤上顯示的位置改變了!難道這地方會自己移動?”
會自己移動?我和劉大能一聽就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從未聽說有地點會自己移動呢,除非是地殼變動!
曲子鏡讓童菲菲停下車,凝視羅盤良久,發号施令道:“往回開!”
我雖然不懂,但也見一路上風和日麗,景色旖旎,哪有什麼兇地,這老道該不會是道法不行,算錯了地方吧!
這一路已經耗時大約有三個小時了,若是再返回去,再來上這麼三個小時,我怕天黑都得在荒山野嶺的地方渡過啊!tqR1
可是童菲菲卻對曲老道的話深信不疑,踩足了油門來了個原地一百八十度大漂移,掉頭就往回開。
童菲菲也在不住的觀察着天色,生怕夜間路途難行,找不到住的地方,半夜再喂了狼,那就慘了。
又開了大約一個小時,曲子鏡大喝一聲停,這輛嘶吼的越野車頓時停在了地上,我們下了車一望,那遠處的山中飄着一團黑壓壓的雲霧,不時被寒風吹着滾動……
“兇地就在霧氣中,我們過去!”
看來曲老道還有些本事,童菲菲也不說話,招呼我們上車就往那霧裡開去。
這霧海能見度極低,又加上此時已經是傍晚了,根本看不清霧中是什麼,但依稀可辨的是,那霧中隐隐約約的有什麼東西!
等再近一點,忽而眼前一亮,沖進霧海後,那些黑色的煙霧卻猛然消失不見,我着急的向後一看,隻見遠處還有大團的霧氣飄蕩,若是風一吹也隻是變幻了一下形狀而已。
難道這些霧終年不散嗎?
正說話間,卻聽劉大能先耐不住性子,對着我們大叫起來,“快看呀,前面有個村子,裡面好像還有人居住!”
村子!
爺爺來前曾說過這萬鬼域窟根據玉簡上的推斷,很可能就是一個村子。
但見這個村子,看起來相當落後,似乎有二三十年沒發展過一樣,往來之人全部穿着非常簡樸而又破舊的大棉襖,他們基本臉色發白,這樣就顯的嘴唇有些發青,而且還不停的用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們!
劉大能頓時就給看毛了,“曲大師,這些人咋看起來這麼恐怖,一個個跟僵屍一樣,别是進了鬼村了!”
我白了一眼劉大能,這家夥怎麼還是沒長進,天還沒黑的能出來一堆一堆的鬼嗎?
連曲老道都說,“農村人生活艱苦,貧皿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是鬼的話,他們不可能青天白日下現形的這麼清晰,你頂多是看見一道鬼影!”
童菲菲笑道:“劉大能,我還當你有多大的能耐,原來是個慫貨!”
劉大能頓時有些愠怒,要不是看在我表哥的面子上,估計當下就要和童菲菲講個一二三。
不過童菲菲這人我也觀察了,雖然為人冷靜,善于思考,但還是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總給人一種優越感,恐怕這和她的身世以及她出衆的本領有關系,整個就是一個女強人,難怪表哥很少提過她,說不定表哥也不喜歡這種類型呢!
我從後視鏡裡看見這一車人隻有秋愛婉皺了皺眉,但這個助理非常有職業感,隻做事不說話,我也不清楚她到底為什麼皺眉。
沒開出多遠,突然被一個村民給伸手攔住了去路,童菲菲搖下車窗,正想問問他要幹什麼,卻聽那個村民用冰冷的聲音一指遠處,“你們外面來的人先去村長報道,就在前面的那所房子裡!”
我去,這是什麼規矩,他都不問我們來幹什麼,直接就讓去村長家,真是有意思。
等童菲菲關好車窗,我說,“你們他們會不會有什麼歹意?”
童菲菲一笑,讓劉大能從後面取出雙管獵槍拿過來,放在腿上,“要是敢打姑奶奶的注意,一槍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