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陌生的聲音從屋子後面傳來，扮成了個男人的姜穗走了出來。

　　“這位是......”

　　司馬轶有些遲疑地看向婁明，眼神中帶着些詢問的意味。

　　“是我的合夥人，也是我的幹親。林先生叫她鲸落就行。”

　　姜穗出現在船幫的形象并不固定，婁明早都已經習慣了，這時候跟司馬轶介紹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司馬轶則是眯起了眼睛，對荀昭的辦事能力有了些懷疑。

　　好不容易打探出來一個關于鲸落的線索，結果還是錯的！真是個豬頭！

　　跟司馬轶互相打過招呼，姜穗在婁明的下首處坐下，“我剛才在後面聽着，林先生是想跟我們合作航線，但我覺着林先生的态度可不是合作的意思。”

　　司馬轶剛才的那些話聽着像是請求，但既不說給什麼好處，也不說自己運的是什麼東西，這怎麼能算是談事情的态度呢？

　　司馬轶是個聰明人，聽姜穗這個話就知道她的意思，“鲸落先生也不用這麼敏感，我們這不也是才剛剛開始談嗎？有什麼想知道的，兩位可以盡管提嘛。”

　　姜穗和婁明對視了一眼，率先開口道：“林先生如果是誠信合作，怎麼也得叫我們知道，您這些船上運的是什麼東西吧？”

　　“平時的時候就是些魚獲，遇到年節的時候會有些皮貨，就這麼兩樣東西。”司馬轶的臉上還是帶着笑的，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姜穗根本不相信他的這套說辭，“林先生就别用這些糊弄外人的說辭來糊弄我了。你那些船的吃水和你上報海關的皮貨重量跟本不符，你那些船上，根本就不止你說的那些東西吧？”

　　姜穗并不害怕激怒司馬轶，婁明在這個地方經營多年，朋友很多。司馬轶又是單槍匹馬自己來的，他就算是想翻臉，也得想想自己能不能順利脫身。

　　而且，姜穗覺得司馬轶是很需要他們這條線路的，不然他才不會在剛開始的時候就放低身段呢。

　　司馬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笑了一下，又搖搖頭，“我沒辦法說這些東西是什麼，但确實不止我剛才說的那兩樣。”

　　“不能放在明面上說的東西，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至少往外面運是要違法犯罪掉腦袋的。讓你們過了，我們就得跟着你們一起承擔風險，這就得好好想想了。”

　　姜穗的手指在旁邊的桌子上敲擊着，臉上也帶着慣常的笑，但就是讓司馬轶覺着危險。

　　“運費我可以多給你們兩成。”

　　“林先生，我們船幫可不缺這點兒蠅頭小利。”婁明嗤笑着說道。

　　看着挺好的一個人做事兒怎麼這麼小家子氣呢？

　　司馬轶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那兩位還想要什麼？隻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内的，一定給。”

　　“除了運費加兩成，我們還有你三成的利潤。”姜穗搶在婁明前面開口，又給他遞了個安撫的眼神，才又看向司馬轶。

　　果不其然，剛才還風度翩翩的司馬轶，這時候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