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過來呢，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你妹妹顧瑤的事情。”

　　計琮皓從參加工作開始，幾乎每天都在接觸這樣的案子，跟受害人家屬溝通，他比傅焰軍更在行。

　　顧山深呼吸了一下，才點點頭，“你問吧，我知道的事情我肯定都告訴你。”

　　“你的報警記錄上說，你妹妹昨天是晚上七點半左右出去的。那麼晚了，為什麼還要出去？”計琮皓的記性特别好，看過一遍的材料就能記得差不多，一開口就如是問道。

　　“瑤瑤跟我回國之後，就自己開了個服裝工廠，自己做設計，工廠生産，再銷往全國各地。”顧山摸了把臉，回憶起了前一天晚上的情形，

　　“昨天晚上，她出門之前接到了廠裡打來的電話，好像是有訂單出了什麼問題，需要她一起去解決，然後她就出門了，誰知道，這一走，她就再也沒回來。”

　　計琮皓抽出隻煙放在鼻尖聞了聞，“那她昨晚上一夜沒回來，你都沒給她打個電話什麼的？”

　　顧山搖搖頭，“工廠那邊有間休息室，如果工作的太晚，瑤瑤就會住在工廠。她們那個工廠晚上也有保安，還有條狼狗看門，還算安全。而且瑤瑤很讨厭别人在她工作的時候打擾她。”

　　“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你今天早上又去報警了？”

　　計琮皓沒抽那跟被自己抽出來的煙，而是不停地在手上轉動着。

　　顧山微微低着頭，眼睛裡看着都沒什麼神采，“我跟瑤瑤約定過，如果晚上在工廠過夜的話，第二天早上七點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報平安，她從來不會失約，但我今早沒接到電話。”

　　“我給他們工廠打電話，才知道她昨天晚上就已經回來了。我馬上就去報警了，但是瑤瑤她......”

　　顧山說到這兒就再也說不下去，掩面哀泣起來。

　　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有妹妹，傅焰軍心裡戚戚，竟然少有的動了感情。

　　“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就來找我，我家還在原先的那位置。”

　　臨走時，傅焰軍拍了拍顧山的肩膀，沒說什麼安慰的話，隻是說了這麼久像是承諾卻也沒什麼實質性内容的話。

　　顧山原本隻是點了點頭，卻在兩人要走時問道：“你們能抓到那個畜牲嗎？”

　　傅焰軍回頭看了顧山一眼，半晌後才很鄭重地點頭，“會的，我們一定會抓住他的。”

　　“你幹什麼答應得那麼痛快，這案子最後是不是我們查都不一定呢。”開車去顧瑤工廠的路上，計琮皓抱怨道，“你就這麼答應他了，最後沒查出來怎麼辦？你倒是沒事兒了，那顧山往警隊一鬧，我指不定又得挨罵。”

　　傅焰軍都沒看計琮皓，隻是看着車窗外的建築，悠悠開口，“你挨的罵也不少了，多挨一次也沒什麼的，就當是補上你這段時間沒挨的罵吧，問題不大。”

　　“這是挨不挨罵的事兒嗎？是這個案子可能都到不了咱們手上。要是那個木倉最後被驗證不是我們查的那批貨的話，局裡就根本不會移交給我們。案子都未必是我們查，你怎麼能确定案子一定能破？”

　　計琮皓其實是想說這世界上就沒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幹成什麼事兒的，畢竟誰也不是什麼神人，哪兒就那麼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