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衡量再三，她卻不得不妥協，閉上發抖的眼皮，顫聲道：“程序，對不起，我不能和你結婚。”

　　程序臉色微變，現場也躁動不安。

　　厲衡直接帶着何念離開，留下一堆爛攤子，好在厲衡的助理趕來善後。

　　坐進那輛加長的車裡，何念臉色依舊很冷，忽然冒出一句，“我已經知道了，當初你追我是怕在蘇寒面前壞顧知祈的事。”

　　厲衡僵住，準備好的所有解釋措辭都始料未及的卡在了喉嚨裡。

　　何念轉過臉，“不過是吃膩的食物，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你還這麼上趕着做什麼？”

　　“念，念念......”

　　厲衡神色驟變，深沉又帶着挂不住的難堪。

　　她聽到過他和顧知祈的談話！

　　“念念，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厲衡匆忙解釋。

　　那段時間何念一直在鬧分手，他心情真的很差勁，或許說過中傷的話，但他從來沒想過讓何念聽到。

　　何念蜷縮着手，眼睛看向窗外，“厲衡，你真的很差勁，從開始都結束你都做絕了，怎麼還有臉用别人威脅我。”

　　在婚禮現場，要不是他用程序的前程威脅她，她不會和他走的。

　　以厲衡的能力，他想要踩死程序有很多簡單的方法。

　　何念可以不顧及自己，但不能不顧及程序。

　　厲衡這輩子沒被人用“差勁”兩個字形容過，還是從最愛的女人口中說出。

　　“就因為這樣，所以哪怕懷孕了，你也毫不猶豫的打掉！”

　　厲衡聲音顫着，想到那張手術單，心疼的不行。

　　“呵。”

　　何念失笑一聲，思索片刻道：“其實根本沒有孩子。”

　　“你說什麼？”

　　何念認真看他，“我說我沒懷過孕。我是個醫生，離職前我想弄張假的手術單很容易，我隻是想報複你一下而已，我不可能為你傷害我自己的身體。”

　　“包括這件婚紗，我是故意要的，婚禮也是故意要和你同一天，這些都是報複。”

　　她說的輕飄飄，“我隻是想要你記住，我穿着你挑選的婚紗嫁給了别人，以後你的結婚紀念日想起的都是失去我，我隻是想要你痛苦而已，我沒想到你會逃婚來找我。”

　　她語氣的譏諷直白，透着對他現在行為的貶低。

　　厲衡難以置信看着她，壓在西褲上的手蜷縮成拳透着隐忍克制。

　　何念怎麼能說的如此坦然？

　　她說她沒懷孕，說實話厲衡心情放松了些，最起碼她沒受過罪。

　　但她竟然說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報複，那感情呢？

　　何念咽了咽喉嚨，眼眸微閃的收回視線，“我們之間已經搞砸的稀巴爛，早就回不過過去，放過彼此吧。”

　　“不可能！”

　　克制的嗓音粗啞帶着怒意，高大的身軀傾近，“回不去就重新開始！你不是想報複我麼，我給你機會讓你報複我一輩子！”

　　“你什麼意思？”何念蹙眉。

　　厲衡沒有回答，但車子已經停在了南市民政局前。

　　厲衡從司機手裡接過兩本戶口本，扯着何念下車，“我們領證。”

　　“等等！”

　　何念睜大眼睛，“我不可能和你領證！”

　　厲衡偏過頭，“為什麼？你别告訴我，你和程序已經領過證了！”

　　何念嗫嚅着唇角，沉默的低下頭。

　　這種默認的态度，厲衡快要氣瘋了，牙齒都要咬碎了，“何念！你真可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嫁給别人嗎！”

　　何念緊閉着唇，隻是甩開他的手，“這個證反正領不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做夢！”

　　厲衡重新扯過她，力道重了幾分，“能領結婚證就能領離婚證，我讓人去接程序，你們現在離婚，我們馬上結婚！”

　　何念震驚，用一種看待瘋子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