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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不甘心啊

神醫嫡女 楊十六 4403 2025-02-12 11:25

  金珍和滿喜受了驚吓,就想迅速離開,可惜還是比韓氏的丫鬟晚了一步。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

  就見一個身材略顯粗壯的丫頭疾走過來,一眼瞪向金珍,毫不客氣地大聲道:“金珍姨娘,您在這裏鬼鬼祟祟的是做什麽?”

  這一嗓子驚了韓氏和粉黛,就連戲臺上唱戲的小生都停住了,盯盯地看着金珍二人所在的方向,韓氏臉上的悅色還來不及收斂,一層火氣就蒙了上來,正要發作,卻被粉黛一下握住了手腕,然後就聽粉黛揚聲道:“原來是金珍姨娘,佩兒放肆,還不快請姨娘進來坐。”

  那叫佩兒的丫頭轉頭沖着粉黛俯了俯身,答了聲:“是。”然後又闆起臉,對着金珍比了個請的手勢:“姨娘請吧。”那态度哪裏是請她去聽戲,就像審犯人一樣,瞧得金珍生生打了個寒顫。

  到是滿喜反應快一步,趕緊開口道:“我們隻是路過這裏,聽到有戲文聲便過來看看,就不打擾四小姐和韓姨娘了。”說着就要拉着金珍離開。

  可那佩兒動作很快,一下就把去路給攔了住,話也不多,還是那一句:“四小姐有請。”

  滿喜皺了皺眉,心知今日這關怕是不太好過,韓氏分明就是找茬來的。若光是她一個人還好說,畢竟都是姨娘,誰也沒比誰高貴到哪去。可偏偏就有個鳳粉黛在,雖是庶女,卻也比姨娘的地位高出太多了。

  “我們過去看看吧。”金珍無奈地開口,緊了緊鬥篷,主動往園子裏走了去。

  韓氏看着金珍一步一步走過來,再看着她身上穿的那件花開富貴的冬袍,心裏就特別不是滋味。

  前些日子鳳瑾元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塊料子,沒有充入公中,直接就給金珍做了衣裳。府裏這些女人,就這麽一件。她嫉妒得要死,卻也隻能幹着急。

  如今金珍就穿着這麽一身走到她面前,不是挑釁還是什麽?

  一想到這兒,韓氏的火氣也竄上來了,狠瞪着金珍冷聲問她:“不老老實實在你的院子裏待着,跑到這裏來偷偷摸摸是要做什麽?”

  金珍無意與她争吵,隻道:“姐姐這邊的戲聲半個鳳府都能聽到,妹妹隻是好奇過來看一眼,正要回去呢。”

  “好奇?”韓氏冷哼,“既然來了不光明正大的進園子,躲在暗處算是什麽?”她鳳眼一撇,瞥向臺上的小生,“妹妹該不會是瞧着這小生長得俊俏,動了春心吧?”

  “姐姐莫要亂講。”金珍臉都紅了,“我真的隻是過來看看,這就要回去了。”

  粉黛看了金珍一眼,道:“姨娘別着急啊,既然來了,不如就一起坐下來聽一會兒。哦對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盞,“茶沒了,勞煩姨娘給倒上吧。”

  金珍咬了咬牙,心說這四小姐從小就喜歡挑事找茬,長這麽大了毛病還是沒改。

  可她到底不敢違背粉黛,畢竟不管是對于嫡女還是庶女來說,姨娘都屬于奴婢,上不得臺面,小姐們使喚使喚也無可厚非。

  她款步上前,拿起茶壺就去給粉黛倒茶。

  她本就是下人出身,倒茶這點工夫到也不含糊,氣不喘,手不抖,一碗茶平平穩穩地倒上。

  “四小姐,請用茶。”放下茶壺,俯了俯身。

  粉黛将茶碗端起,往嘴邊一送,突然就變了臉,猛地把那碗茶水扔到了地上。

  茶碗“啪”地一聲碎了去,水潑了一地。

  “你想燙死我?”粉黛一聲驚叫,随即怒目圓瞪,直指着金珍道:“你安的是什麽心?倒這麽燙的茶水給我喝,是想燙死我嗎?”

  滿喜看不下去了,沖口道:“茶壺是放在桌上的,四小姐喝了老半天,怎麽可能會燙?”

  “你是在跟我說話?”粉黛大怒,“行啊!果然是從前金玉院兒裏出來的奴才,一個比一個牙尖嘴利,規矩卻一點兒都沒學到。你是什麽身份?我是什麽身份,我說話有你插口的份兒?”

  滿喜也知自己僭越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金珍無奈,知道今日就該着她們倒黴撞上這對母女,鳳粉黛這擺明了故意刁難,滿喜還口若是惹惱了對方,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亂子呢。

  她咬了咬牙,故意闆起臉訓斥滿喜:“不懂規矩!主子說話,哪裏容得你插口?還不掌嘴!”

  滿喜也知金珍這是為她開罪呢,二話不說,擡起手,對着自己就是兩個耳光扇了去。

  看着滿喜自己打自己,韓氏和粉黛這母女倆可是真過了瘾。從前金珍與滿喜都是沈氏屋裏的人,沈氏是主母,一向嚣張跋扈,連帶着她院兒裏的丫頭都跟着漲身份,一個個牛的跟什麽似的,鳳粉黛區區一個庶女,這兩人還真的從來沒放在眼裏過。

  但現在不同了,沈氏死了,她們的身份也變了,再加上如今府裏沒有鳳瑾元護着,這兩位真真兒的就成了落毛鳳凰。

  哦不,鳳粉黛可不認為她們倆個是鳳凰,不過是任人戲耍的玩物罷了。

  “哼。”她盯着金珍冷哼一聲,一個下人,縱是飛上了枝頭,也不過是隻烏鴉,想當鳳凰,門兒都沒有。

  韓氏忽然就起了一個惡趣味來——“金珍,你會不會唱戲?”

  金珍一愣,随即搖頭,“不會。”

  粉黛白了她一眼,“不會可以學啊!韓姨娘喜歡聽戲,昨兒個父親也同她說了,在府裏煩悶時可以請戲班子進來唱一唱。正巧今日班子都在,不如就讓上頭那戲子教你一教,學好了就給我們唱上一段。”

  金珍隻覺一陣屈辱感襲上心來,她好歹是鳳瑾元的枕邊人,鳳粉黛居然要她跟個戲子學戲?下九流的東西,她怎麽可以?

  見金珍站着不動,韓氏把臉闆了起來,“怎麽,四小姐的話你敢不聽?”

  金珍為難地看着粉黛:“四小姐和韓姐姐想要聽戲,有戲子來唱就好了,金珍實在是……”

  “我讓你唱你就唱!”粉黛突然爆發性的一嗓子,吼得韓氏都是一哆嗦。“還愣着幹什麽?上臺去啊!”

  丫鬟佩兒一見主子急了眼,趕緊又扯了金珍一把,手上加了勁兒,捏得金珍胳膊生疼。“四小姐請姨娘上臺去,姨娘快去吧!”

  金珍搖頭,“四小姐您不能這樣做。”

  “我怎麽就不能了?”粉黛挑釁地看着她,“一個妾,居然敢跟府裏正經的小姐說不能?你有這個資格嗎?”

  佩兒又适時插話:“還請姨娘考慮清楚,到底四小姐是姓鳳的,您,不過是個連家宴都上不去主桌的妾室而已。”

  一句話,點醒了金珍。

  是啊,她有什麽資格跟鳳粉黛說不能?人家就是明擺着欺負她,又能怎樣?

  這樣一想,便也不再倔強,扭頭看了一眼已經停唱的戲臺,一咬牙,擡步就走了上去。

  那戲子往邊上挪了兩步,給金珍讓出位置來,再看着韓氏展了一個媚笑,問道:“不知請上臺來的這位夫人,是要做什麽的?”

  韓氏咯咯地笑,“什麽夫人哪,不過是個妾。”

  滿喜瞪了韓氏一眼,隻道這女人不要臉真的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自己也是個妾,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金珍卻已經沒了跟韓氏計較的興緻,隻說了句:“妹妹真的不會唱戲,姐姐就別再為難了。”心裏卻在不停地祈禱着,但願鳳羽珩這個時候也能趕到觀梅園來。鳳瑾元離京了,唯一能罩得住她的,就隻剩下那位二小姐了。

  鳳粉黛重新換了茶盞,正端着看向戲臺,眯着眼問金珍:“大家閨秀都會個琴棋書畫,就算不全部精通,好歹也擅長一樣兩樣。你說你哪個行?琴棋書畫不會,唱戲也不會,那你到底能幹什麽?我們鳳府怎麽能養你這種什麽都不會的廢物?”

  鳳粉黛的話越說越難聽,金珍就呆愣愣地站在戲臺上,隻覺得已經被人從頭侮辱到腳了,她卻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韓氏沖着那小生擡擡手:“你繼續唱着,換一出,換個應景兒的。”

  那小生到也是會投其所好,竟是唱了一出小奴婢爬上主子榻的戲碼來,直逗得韓氏哇哇大哈。

  粉黛也笑,隻是笑的同時卻又提醒韓氏:“你不能笑得動作太大,小心動了胎氣。”

  韓氏又是一陣嬌笑,然後輕撫粉黛的頭,“哪裏有這麽快!四小姐年紀還小,這種事情不懂是正常的。”話是這麽說,心裏卻對能不能懷上孩子起着擔憂。這麽些年了,從前鳳瑾元寵她的時候,她也隻是生了個粉黛一個,怎麽可能偶爾的這一次就能讓她這肚子再次有了動靜?可若真的沒有,粉黛會繼續跟她鬧騰不說,她自己也是不甘心的。

  臺下母女二人嚣張極盡嚣張,臺上的金珍卻在那小生的唱腔中忍不住滾了兩行淚來。她不知道自己要在這戲臺上站多久,一心盼着的二小姐直到現在也沒見出現,甚至府裏的其它人也都沒有往觀梅園這邊來。她開始意識到是自己太沖動也太多事了,這麽大的動靜旁邊人不可能聽不見,可人家都能裝着不理,為何她偏偏就趕了來?說到底,還是道行不夠。

  而此時的鳳羽珩,正在藥房空間裏為明天給玄天冥看腿做着準備工作。

  她已經可以斷定那是一種粉碎性骨折,隻是粉碎到什麽程度,還要照了x光才能知曉。

  藥房空間所有東西全都不存在保質期的問題,甚至連手術用的藥品也都永遠停留在一個最佳的時刻。手術刀不會上繡,酒精棉不會變幹,甚至手術臺都不會落上灰塵,她卻依然小心翼翼地将手術刀全部都擦拭一遍。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是給玄天冥治腿傷,本以為那次已經治好了,卻沒想到她親手接好的腿骨卻又傷在那千周國的将士手裏,這叫她如何甘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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