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馬東愣住,這個時候讓他去調查二十年前的舊事,夏小姐還在家裡等着呢,要是耽誤了時間,那不用夏小姐出手,陸夫人隻怕就會手撕了他,猶豫了三秒,馬東試探着問道,“陸總,要不等婚禮結束後,我再去查?不然夏小姐要……”
“立刻馬上去查!”陸爵風聲音中帶着怒意。
馬東清楚的看到,陸總眼中的滔天怒火,足以燒毀整個江城。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不如死的好看點。
“是。”
馬東将車停在路邊靠邊停車的位置,準備下車。
“葉家和夏家都去查。”陸爵風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氣息,如果查出夏雲笙從頭到尾都在欺騙他,那麼他會讓她付出相應的代價。
“是。”馬東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寺廟的訪客記錄也給我查清楚,當年在寺廟的人到底是夏雲笙還是白芷,我要清清楚楚的答案。”陸爵風深如旋渦的黑眸中透着寒意,“常勝來開車,你,滾!”
馬東得令後,立馬滾下車,随手攔了輛車朝龍隐寺而去。
常勝大氣不敢出,坐上駕駛座,繼續開車前進。
“爹地,你是懷疑當年那個人是媽咪?”小可聽出了大概,試探着問陸爵風。
他記得爹地曾提起過,夏雲笙曾經救過爹地,并且因此成為爹地的初戀,難道當年救爹地的人是媽咪?
“唔?所以爹地是把夏阿姨錯認成媽咪了嗎?”小愛反應過來,期待的看着陸爵風,“那爹地打算怎麼辦?”
“我隻是看到照片覺得眼熟。”陸爵風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有些事,我想查清楚。”
“哦。”小可小愛對視一眼,默契的沒再說什麼。
婚禮就在眼前,就算當年救爹地的人不是夏阿姨和媽咪又能怎麼樣呢。
小愛挫敗的低下頭,小可拍了拍小愛的頭,轉頭看了看繼續盯着照片的陸爵風。
陸爵風隐忍着撫摸着照片上的那抹曾經讓她魂牽夢萦的紅點,不知不覺手握成拳。
白芷,如果真的是你,我不會再放手。
龍九延的車停在山腳下,兩人下車,龍九延穿着一聲休閑裝,比起平時黑老大标配的打扮,這一身衣服顯得平易近人的多,冷峻的五官也随之柔和幾分。
白芷穿着運動鞋,牛仔褲,頭上戴着一頂淡粉色鴨舌帽,臉上除了一層防曬霜,再沒有塗任何東西,連口紅都沒擦,青春洋溢,好像一個沒出校門的大學生。
她站在原地看向周圍的樹木和山峰,表情認真,眼神裡還有一絲隐隐的激動。
白芷忽然走到山腳石階右側的一棵老槐樹前,她擡起手輕輕撫摸着樹幹粗劣的紋理,“這棵樹比那個時候粗了一些。”
她又指着大樹有點一塊破裂的痕迹,“這個疤痕以前有碗口那麼大,十幾年過去了,現在就剩一個指甲蓋這麼點大,大樹自愈能力很強。”
龍九延看着白芷對這裡如數家珍的樣子,“我聽說這裡的月老祠特别靈驗。你以前來過多少次,居然對這裡印象這麼深?”
龍九延的語氣很别扭,白芷奇怪地看着他,“我确實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
“特地來求姻緣?”龍九延的聲音有些危險。
“……”白芷感覺莫名其妙,她說過求姻緣的事嗎?
“我小時候這座寺廟裡根本沒幾個人求姻緣,大多數人家在這裡為孩子上香祈福。”
龍九延冷峻的臉上瞬間多雲轉晴,豔陽高照,口吻戲谑,“你還當過小尼姑?”
他目光還特地落在白芷頭頂,似乎在努力想象她腦袋光秃秃樣子。
白芷幹脆轉過頭,“你想多了,我沒還沒到剃度的級别。”
她轉身繼續上山,這裡的石階應該修過,比以前稍微平坦一些。
順着石階網上,兩旁的樹木品種不斷變化,從低到高,依次是桂花,重陽木,楓香,長葉女貞。
不過這次她不再說話了,一個是為了節省體力,避免岔氣,另外,她現在并沒有之前那麼強的表達*。
龍九延看着白芷悶頭爬上,和她剛下車的時候,如數家珍似的孩子表情截然不同。
他不喜歡叽叽喳喳的,但是現在他想聽見白芷的聲音。
“怎麼不說話?”
白芷不斷調整呼吸,她估計還沒爬到三分之一,但是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到龍九延氣定神閑,臉不紅也不喘,感歎體力差距,又覺得他沒眼力勁兒,沒看到她現在不想說話?
“節省體力。”白芷很簡約地說出四個字。
“我背你。”說着,龍九延在白芷面前蹲下,把後背留給白芷。
白芷腳步一頓,真有點岔氣了,她深呼吸,“不用。我還能堅持。”
她繞過龍九延繼續往前走。
坐在白芷上面台階歇腳的中年女人看到這一幕,立刻惋惜道:“美女,你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男朋友能背你多好,你看我老公這身材,想背我可是他沒這個體力。”
說完,還嫌棄地拍了拍身旁竹竿似的男人。
白芷把鴨舌帽壓低,沒有接話,立刻加快腳步。
身後,龍九延毫不掩飾自己的笑聲,甚至對那個大姐說:“大姐,别亂說話,我女朋友臉皮薄。”
他聲音好像是從兇腔裡發出來,方圓十幾米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今天上山的香客不少,白芷瞬間成為衆人的焦點。
忽然有一個人說道:“哎,這姑娘長得可真漂亮,我看像一個明星啊。”
“哎,你别說,我也覺得眼熟。”
這兩人說完,立刻有人附和,“我覺得她好像演過仙女。叫……白……白芷吧!”
“喂,美女,你是不是大明星白芷?”
白芷渾身一僵,她今天出來可以低調,頭上的鴨舌帽已經壓的夠低了,卻還是被認出來。
她瞪了一眼龍九延,然後又加快腳步。
龍九延倒是一臉無所謂,白芷加速,他也加速,“想不想甩開他們?”
白芷扶着腰低着頭悶聲又爬了十個台階,可是後面的熱情人民群衆依舊锲而不舍地追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