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站在夜裡,想了許久,暗赫也不強求。
歌兒離開,也意味着,他的一顆心已經死去。
如今,他隻期盼隻要歌兒一直活着。
這麼久了,他也不乞求能夠得到歌兒的原諒。
暗赫想着,最終離開,回了房裡休息。
接下來地日子和平常一模一樣,暗赫盡力讓别人看不出差錯。
可心裡地失落還是若隐若現,他也從未想過他們還能見面。
和歌兒重逢這沖擊于他來說着實太大。
這些日子越想,心中越發煩躁,近日也開始總是沒精打采。
暗赫這段日子腦子,像是裡走馬燈一樣來來回回,全是那段深藏心底的過往。
謝南栀一向心細,暗赫地變化之處也看在眼裡。
大概是第三天,她照常讓人清理蓮花池,卻沒見到每次清理時都要來讨花和蓮蓬地暗赫。
心中對所猜測之事又多了幾分,看來暗赫果真出了事。
謝南栀傳召暗赫來,隻一眼就看出他有事藏着。
“闖禍了?”謝南栀地聲音像流水一樣溫軟,卻也帶着冷意。
她邊問邊吹着手中的茶,一套行雲流水,再次放下茶杯。
目光也跟着落在了暗赫身上,重新審視他來。
讓人聽了既會因為害怕也會因為渴望而将實話和盤托出。
暗赫也知對謝南栀不應該隐瞞,自招架不住。
可,他知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背叛歌兒,隻能半真半假的說了一番。
“前幾日,似乎有刺客潛入,我瞧她的路徑是要殺王妃您,但……”
咯噔——
暗赫心尖一顫,才發覺自己太過實誠,怕是要害了歌兒。
謝南栀聽着,眼也直直望向暗赫,好似要把他看穿。
而,暗赫已經說到這個程度,再想改口也來不及。
隻能順着道:“但我沒能抓住人。”
“為何不通報?”謝南栀淡淡回問,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因為……我貪功,不想讓給别人。”暗赫撒了個謊。
又因害怕謝南栀聽出什麼端倪快速補充道:“那人很瘦很小,我覺得自己可以獨立完成!”
謝南栀隻用眸光掃了暗赫一眼,便有了幾分判斷。
她覺着,他這個年紀确實會被名利欲望影響判斷。
所以,也并沒苛責,隻說:“務必将人捉拿回來,将功補過。”
對方究竟是誰,也徹底引起了她的注意力,這朝中想讓她死的人很多。
那,這次又是誰呢?
謝南栀一手搭在頭邊,漫不經心道:“快去快回離開吧!”
卻不知,這一次是暗赫在故意騙她。
謝南栀看着暗赫離去的方向,嘴角若有若無的勾了勾,讓人看不出情緒。
在看暗赫,隻見他連連點頭,逃也似的出了府,既然王妃給了他機會,他便會好好珍惜。
以後,在也不放開歌兒的手。
歌兒!
此番,我來找你!
得到謝南栀的允許,暗赫沒有一絲猶豫,直接離去了。
他用輕功很快便離開了王府,消失于市井之中。
謝南栀望着,眼裡一片悠遠,心中也有了幾分思索。
她要等着,等暗赫回來親自把他得到的情況告知她。
離開的暗赫也并未閑着,歌兒的下落他不知。
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哪處搜尋,腦中漸漸回憶起那個地方。
山洞!歌兒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山洞中,那是狼的巢穴。
而他本就在狼群裡生活過,此刻找過去自然也十分順利。
按着記憶中的地方,暗赫尋着狼爪的蹤迹,來到一處洞穴。
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十分慎人。
便是這裡,找尋到秋月村已經到了晚上,趁着月色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暗赫拿着火折子,燃起一把火把,看清楚四周的狼群,更是震驚。
可,如今根本讓他顧不得驚訝。
零星的火光閃爍,篝火将裡面的人投影在洞穴内壁上。
趁着火光,暗赫也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便是歌兒。
那小小的一團,蜷縮在一起,揪着他的心不能呼吸。
終于,暗赫再也顧不得其他,他奔向洞口卻心生膽怯。
來了這,可他卻不敢走進去,隻好倚在外面的山體上。
他害怕,恐懼,萬一歌兒從今以後再也不理他,這漫長的一生要如何度過。
也激動,萬一歌兒要是能原諒他呢?
這一切,暗赫不敢想象,隻是十分糾結。
許久之後,心中也有了定論,他看着洞裡的歌兒,男人特有的聲音傳入。
暗赫緩緩開口:“歌兒,你定然知道是我吧。”
他靜靜等着,從晚霞漫天等到了夜幕降臨,等來極輕寡淡的一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