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聲呵斥劉氏:「還哭什麼?趕緊去照看霜霜。」
劉氏這才反應過來,哭泣著離開。
隨著眾人離開,白老夫人才冷聲開口:「來人,將這刺殺主子的賤婢拖下去,杖斃!」
小丫鬟哭著求饒:「老夫人不是奴婢刺殺的大小姐!」
白老夫人卻是無心調查,不管是誰的錯,總之都不能繼續調查下去,因為會牽扯到白小鹿和白霜霜,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讓這小丫鬟頂罪。
鬧劇收場,青禾卻是心有餘悸,她擔憂的說道:「幸好小姐早先就發現她們的陰謀,不然受傷的便是小姐你了。」
白小鹿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道:「放心吧,你家小姐我可不是從前那般弱了,白霜霜要置我於死地,讓她丟了一隻眼睛,算是便宜了她。」
青禾開心的揚唇:「可不是,她還妄想著攀附宮裡的貴人,隻怕就她那模樣,宮裡的貴人肯定就看不上了,誰還要個獨眼太子妃嗎?」
白小鹿失笑道:「這叫害人終害己,算啦,咱們繼續睡覺,養足精神明天去迎接外祖父呢。」
青禾卻是不依:「小姐,你睡就行,奴婢就在你身邊守著,萬一有人再闖進來,奴婢就把她給打跑。」
白小鹿情知她害怕了,便安撫:「無妨,因為白霜霜的傷,家裡已經亂做一團,她們沒工夫再找我的麻煩。」
青禾聽了她的勸,雖然沒有執意要守著,但是卻睡在她旁邊的軟榻。
白小鹿隻能任由她,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無噩夢,清晨時晨光明媚,她翻身而起,早有青禾進來伺候她梳洗。
她選了一件普通的錦裙穿上,想著府裡折騰一夜,隻怕早飯都沒有,便拿了銀錢,準備外出吃頓好的。
果然,主僕兩人走出去的時候,大小姐白霜霜的院子極為熱鬧,據說從昨晚上開始,就陸續有不少的郎中被請進來再送走。
他們每每離開的時候,皆是無奈搖頭:「還請白大人另請高明!」
白霜霜眼底閃過冷冽寒意,當時那一下刺的極狠,保住眼睛已經根本不可能,除非是給她再換一隻,但是她卻不相信有人會這樣的醫術,除了她。
她才不會好心到替白霜霜治傷,對於要害死她的人,她向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她面帶笑容的帶著青禾往外走,卻撞到剛從白霜霜院子裡面出來的白大人,眉頭緊鎖,尤其是一夜白頭,可見是有多麼的憂心。
「你這是要出去?」白大人驚訝的看著白小鹿。
白小鹿眨著那雙分外璀璨的眼眸道:「聽聞姐姐昨晚上傷的厲害,我心裡擔心不已,便想著能能出去廟裡給她祈福,希望她能儘快好起來。」
青禾聽了之後,險些就笑出聲來,她家小姐好厲害,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明明是她昨晚上睡的很香好嗎?
白小鹿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急忙做出一副同樣悲傷的模樣。
白大人也看不出她是真心還是假意,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有心了!」說完,已經快步離開。
白小鹿攤了攤手,並沒有把父親對自己漠然的態度放在心上,畢竟她已經習慣了,在父親的心裡,唯有白霜霜更加重要,因為她是精心培養出來的貴女,能為她帶來巨大的價值利益。
可現在呢?隻怕這利益就要打水漂了吧?怪不得一夜白頭呢?的確是怪愁得慌。
白小鹿帶著青禾出了尚書府,此時大街上已經十分熱鬧,買小玩意的攤子已經開始營業,大聲吆喝著吸引來往百姓的注意。
青禾在一旁說道:「小姐,不如我們去吃徐記餛飩好嗎?他家的可好吃了,肉團很大呢。」
白小鹿側目看她一眼:「還真是一隻小饞貓呢?」
青禾有些害羞的摸了摸鼻子:「奴婢不是怕小姐不知道去哪裡吃早飯嗎?」
白小鹿點了點頭:「就依你說的。」
果然如青禾所說,餛飩鋪子圍滿了人,隻不過全是些平民百姓,少有身穿錦衣的人,看來那些稍有些身份的人,是不會吃這種街頭小吃。
白小鹿早已經被餛飩的香氣勾的飢腸轆轆,她迅速走過去,絲毫不介意的跟旁人那樣往前擠著嚷嚷「:給我來兩碗!」
站在最前邊的人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片刻才驚喜道:「二小姐,是你?」
白霜霜有點記不得眼前的英俊小哥是誰,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就將幾枚銅闆丟在他手裡道:「正好幫我們也買了吧?」
鳳陽倒也沒說什麼,歡天喜地的接了,回頭轉向老闆道:「來四碗!」
青禾眼看著白小鹿這麼快退了出來,忍不住詢問:「小姐?擠不上嗎?」
白小鹿得意道:「正好碰到個熟人,他幫我一起買了。」
青禾卻也不知道她口中的熟人是誰,片刻之後,才見鳳陽透過人群大喊:「白小姐,麻煩讓你身邊的小丫鬟過來幫忙,屬下一個人也端不了四碗啊!」
當青禾看清楚鳳陽面容的時候,小臉騰的就紅了,眼底還閃爍著細碎的光芒,讓白小鹿很是疑惑:「你認識他嗎?」
青禾連忙提醒:「那是瑞清王身邊的隨從啊!」
白小鹿懵了,沒想到來這平民攤子上吃個餛飩都能遇到當朝十四王。
因為有鳳陽在,所以白小鹿隻能去給不遠處坐在凳子上的瑞清王打招呼。
他身穿一身深色的錦袍,哪怕坐在滿是油漬的凳子上,也無損他的矜貴,他那如玉的面容猶如謫仙,讓白小鹿有些自行慚愧。
他那好看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坐!」
聲音慵懶,卻又透著威嚴。
白小鹿垂著眼眸開口:「我隻是來給十四王問安的,就想問問你身上的傷可好多了嗎?我給你的那些葯還好用嗎?」
聽她提起傷葯,瑞清王眼底就閃過一抹精光,她給的葯簡直是太好用了,不但傷口癒合速度快,甚至還止皿效果奇好,他給了軍醫一些讓他去研究,那軍醫卻怎麼也配不出。
他還想著,如果這些傷葯送到軍中,隻怕能救不少將士的性命。
於是他溫聲說道:「勞你挂念,外傷已經無礙,快坐吧,這餛飩若不是趁熱吃,可會失了原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