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貴婦人著急反駁:「不會,我跟紅公子約好,他今天晚上要單獨給我唱曲的,怎麼可能會食言呢?」
方小白挑眉瞪她一眼:「找他聽曲,你夫君知道嗎?」
貴婦人面色僵了僵,轉身快步往外面走去。
眾人見她離開,也不敢再鬧,任是再擔憂,也不敢表露出來,畢竟那隻是戲子,蠱惑人心的紅公子。
方小白微微鬆口氣,終於是把人打發走了,隻要她們不鬧事,滿堂紅戲班失蹤就不會被人察覺。
哪成想,他剛轉身往屋內走去,卻被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子攔住,她厲聲說道「:我要你們去尋紅公子,如果尋不到,我就去宮裡告禦狀!」
方小白眼底寒芒閃過,凝眉打量著她問:「你又是什麼人?」
青衣女子立刻打斷他:「」我的身份你不用管,但是滿堂紅的紅公子對我很重要,我必須要找到他問些事情!」
方小白遲疑片刻才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女子異常倔強,她撩起裙擺往地上一座,咬牙說道:「你們若是尋不到人,我就賴在官府不走!」
「來人,把她拖走!」方小白惱怒異常。
女子尖叫著被人拖走,憤聲說道:「官府靠不住,我隻能靠家裡做貴妃的姐姐,隻要她讓皇上過問,看看你們還敢不敢託詞!」
打定主義之後,女子轉身就跑。
此人正是那天被白小九救下的杜月月姑娘,家裡經商,極為有錢,更有一個在宮裡當嬪妃的姐姐,雖然不受戰安帝寵愛,但是卻因為是皇商,卻也極為看重。
杜嬪原本不想幫妹妹的忙,畢竟隻是個小孩子,喜歡一個戲子到這種份上,也真是太不理智了。
但是杜月月卻哀求她:「姐姐,我這麼做是因為要找失蹤的好朋友,她叫白曉蝶,從前最喜歡見紅公子,可現在她失蹤了好幾天,我很擔心她。」
京城中白姓不多,杜嬪又久居宮中,她下意識的詢問:「你這好朋友跟白王妃是什麼關係?」
杜月月眼眸一亮,連忙回答:「是她的妹妹,聽說是之前收養在王府的呢。」
杜嬪正想結交白王妃,聽聞她的妹妹失蹤,自然願意出手相助,所以便急忙去求見戰安帝,將白曉蝶失蹤的事情坦誠相告,並告知京城滿堂紅戲班也緊跟著失蹤,隻怕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戰安帝很是擔心,他沒想到白小九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都不求助他,真的是把他這個皇兄當成是外人了嗎?
他迅速命人傳旨白小九進宮,當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劈頭蓋臉的訓斥:「你結拜妹妹失蹤的事情為什麼不找朕幫忙?」
白小九眼眸微微一閃,鎮定下來之後,她便躬身說道:「多謝皇上挂念,曉蝶已經找回來了,她無礙。」
戰安帝錯愕的看向她,訕訕詢問:「啊?這麼快就找回來啦?可那滿堂紅戲班子怎麼也跟著失蹤了呢?」
白小九不動聲色的回答「:那我就不知道了,曉蝶是出去巡查鋪子的時候,突然暈倒在柴房裡面,沒人發現,故而大家都以為她失蹤!」
戰安帝擺擺手:「人無礙就好,朕聽說那滿堂紅戲班子在京城很是紅火,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失蹤,你去讓方小白查查,到底怎麼回事!」
白小九心頭有些緊張,但是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她慢慢吹著茶碗裡面的茶葉沫道:「興許人家賺足了錢離開了唄,這有什麼好查的?」
戰安帝嗤之以鼻:「誰嫌錢咬手啊?也有可能是被人嫉妒,連鍋端了呢?天子腳下,朕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白小九隻得附和:「行,我去交代七哥!」
戰安帝看著她那大腹便便的身影,連忙出聲攔住:「算了,你還是別去了,朕把這件事情交給月華,讓他去查!」
白小九後背微僵,快步往外走去。
杜嬪正巧看到她,連忙喜滋滋的上前邀功:「王妃娘娘,臣妾特來替妹妹謝謝你對她的救命之恩!」
白小九眯起眼眸上下打量著她「:你是?」
杜嬪撫了撫鬢髮道:「我叫杜雙雙,可能平常不大在宮裡走動,所以你不認得我,這沒關係,重要的是我認得你就好,你放心,我已經稟報跟皇上,說讓他幫你去找白曉蝶!」
白小九面色閃過寒霜,她還納悶是誰告訴戰安帝的呢,原來竟然是她。
察覺到她雙眸有些淩厲,杜嬪絕美的小臉上就閃過一抹不解,她驚訝詢問:「王妃,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話啊?」
白小九收斂了心神道:「沒有,我隻是覺得娘娘有些多管閑事了,我妹妹其實沒丟,她好端端在王府住著呢!」說完,已經越過她離開。
「你!」杜嬪看著她的背影,面色有些難看。
這白王妃也真是太囂張了啊,她杜雙雙再怎麼說也是皇上的女人吧?她看不在眼裡也就罷了,還這般語氣跟她說話,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惱怒的想要跟皇上去告狀,可是一想到她救了妹妹的性命,便生生將憤怒咽下去。
然而,她剛剛轉身,一把鋒利的匕首就直接插進她的心口,當看清楚眼前人的容貌時,她顫聲大喊:「白王妃,你為什麼要殺我?」
杜雙雙的慘叫聲引來侍衛的注意,很快戰安帝也焦急趕來,但是禦醫已經跪著請罪,人已經死了。
旁邊的一名小宮婢哭著說道:「奴婢親眼看到是白王妃殺死的娘娘,求皇上給娘娘做主啊!」
戰安帝百思不得其解,兩人八竿子都打不著,白小九怎麼會動手殺人?
隻是既然有人指控,少不得把她叫回來詢問一番。
白小九沒想到她剛回到王府,屁股還沒坐穩,又接到宮裡的口諭,讓她趕緊回去。
她來到無雙殿內,看到躺在床榻上那具屍體。
「怎麼會這樣?」她震驚詢問。
戰安帝滿臉怒色的斥責:「白小九,你膽子愈發大了,杜嬪跟你無冤無仇,她甚至還像朕哀求派人去尋找你妹妹的消息,你為什麼要把動手殺她?」
白小九爭辯:「我沒有!」
小宮婢哭著指控:「就是你,奴婢看的清楚!」
白小九如刀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驚得她渾身打了個寒顫,她跪爬到戰安帝腳邊說道:「奴婢不會看錯,兇手就是白王妃,還求皇上為娘娘報仇!」說完,竟是直接照著床榻狠狠撞下去。
杜嬪的屍體旁邊流滿了鮮皿,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小宮婢的。
白小九迅速上前去探她的鼻息,卻發現她已經死了。
戰安帝淩厲的雙眸落在她那張無辜的小臉上,沉聲喝問:「白小九,兩條人命,你還怎麼解釋?」
白小九沉聲反駁:「那我請問皇上,我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站在不遠處的侍衛旋即開口:「屬下巡邏的時候,聽到白王妃斥責杜嬪娘娘多管閑事,你們之間發生了爭吵!」
白小九不覺得這就是殺人的理由,這太牽強,況且她也沒帶匕首進宮啊。
看到她微沉的面容,戰安帝凝眉詢問:「你為什麼不讓朕去查白曉蝶事情?是不是因為杜嬪將此事告訴朕,你心虛把把她給殺了?白小九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聽到他的連聲怒斥,她的一顆心登時就懸了起來,難道戲班子瞞不住了?
戰月華得知消息之後,匆忙趕來,躬身行禮之後,小心翼翼的詢問:「十四嫂,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戰安帝擡眸掃向他「:去瑞清王府將白曉蝶帶進宮,朕要親自審問她!」
戰月華不敢怠慢,迅速領命離開。
戰安帝幽冷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沉聲說道:「你最好現在就給朕坦白,別讓朕查出來,否則,哪怕這杜嬪不是你殺的,朕也會按在你的頭上!」
「你威脅我?」白小九憤怒的喝問。
戰安帝擡手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斥道:「還不趕緊說?」
白小九了解他的狠戾,他是真的能做出來,與其等著他查出來,倒不如先坦誠,拿到主動權,不管怎樣,她相信十四叔絕不會做出謀逆的事情,屯兵之說,肯定是污衊。
她垂眸說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隱瞞,隻是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十四叔,我很害怕你會衝動的失去理智,直接問他的罪!」
戰安帝凝眉追問:「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白小九隻得說道:「戲班子沒有失蹤,是我命人將他們抓走了,因為那紅公子蠱惑人心,利用自己的身體坑騙京城貴婦人的金錢,他甚至還騙了曉蝶,我們王府鋪子裡面所有的周轉銀子全數落到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