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變故

　　以前棗棗總覺得嫁人是一件很遙遠的事，可現在拿著嫁妝冊子，她才發現這事離自己很近。

　　抱著玉熙，棗棗心裡很是不舍:「娘，早知道我就招贅了。」

　　「你招贅還是嫁人，對我跟你爹來說並沒有區別。」見棗棗跟柳兒都看著她，玉熙笑著說道：「等睿哥兒他們成親，也都要搬出去外面住的。」

　　「不是說父母在不分家。娘，這話還是你說的呢！」頭次玉熙這麼說以為開玩笑，現在看來怕不是玩笑了。

　　玉熙笑了下說道：「那隻適合普通百姓家，不適合我們家。而且等你們弟弟都成親有了孩子，再住一塊，吵得慌。」

　　這下棗棗明白，她娘以後是真不會幫她教孩子了。孫子都不管，更何況外孫呢！

　　過了幾日，佑哥兒到章華宮，見到棗棗有些訝異地說道：「大姐，怎麼感覺你變白了呢？」難道是錯覺。

　　棗棗覺得這是佑哥兒長這麼大以來，說得最好聽的一句話了。棗棗摸了下臉喜滋滋地問道：「真的？看來塗那東西真有效果。」

　　「阿佑，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們姐弟六人各有各的事，都忙得很。

　　柳兒笑著搖頭說道：「不會的外祖母。這鋪子交給掌櫃的打理，等佑哥兒空閑了才去看看。」

　　頓了下，崔芊芊說道：「若他真跟淩家大奶奶的侄女私相授受，這門親我肯定要退的。」那樣，隻能證明她眼光很糟糕。

　　「呵，沒想到還是個色中餓鬼呀！」棗棗最看不上這類無能還好色的男人了：「二表嫂配他，真是糟踐了。」鍾敏秀給棗棗留下的印象很好。

　　常氏拉著崔芊芊的手說道：「芊芊，今日江二太太過來了。」

　　跟柳兒說起這個事，棗棗說道：「既然是去捧場，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柳兒，明日我們叫上芊芊。」

　　「老夫人，你想想當年就因為老太爺不作為，連個五品的命婦都敢幹嘲笑你。為了振興門楣，大老爺這些年吃了多少苦。若是爵位交到二爺手裡，怕是國公府再難有現在的風光了。」這些話，也隻有李媽媽敢說了：「老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別想那麼多了。這些事，大老爺自有分寸的。」

　　崔芊芊搖頭說道：「伯母，我們兩家已經交換了信物，這事很多人都知道。我相信淩家的人肯定都知道這事的。我聽說淩大人品性高潔，若江以政真跟淩家姑娘不清不楚，你覺得淩大人還會要江以政這個學生嗎？」

　　擡頭看著上面的牌匾，棗棗笑著說道：「姊妹首飾鋪。嗯，這名挺有意思，也不知道是誰取的？」

　　棗棗沒有多想，笑著點頭說道：「嗯，據說這些都是宮中不外傳的秘方。」

　　盧秀苦笑道：「娘，昌哥兒在江南當差誤了事。以皇後娘娘的性子就算是你開口求她，她也不會答應的。」

　　三人從姊妹首飾鋪出來又繼續逛，一直逛到下午申時初才回了家。

　　私底下，秋氏問了李媽媽：「昌哥兒就這麼不得人心？」

　　棗棗笑嘻嘻地說道：「沒塗粉，塗了美白膏。你放心，這美白膏是佟姑姑親手做的，跟外面買的粉不一樣，安全得很。」

　　「那也沒辦法！」誰讓他這位二表哥投胎投得好。隻是，大舅就得頭疼了。

　　常氏說道：「江以政跟淩府大奶奶的侄女有些不清不楚。芊芊，這門親事咱不要。你放心，伯母一定會給你找個好的夫婿。」

　　棗棗嘴巴比較快，說道：「我娘說等出了元宵，就讓佑哥兒去刑部當差。若是他到時候敢不好好當差，就讓舅舅狠狠治他。」韓建明，可是刑部尚書。

　　「大姐，外祖母不是為這事不高興。」對韓家的事，柳兒基本都知道。

　　聽到這話，崔芊芊心頭一跳，握著拳頭問道：「江家二太太過來做什麼？」

　　棗棗納悶了：「大舅就沒給他謀一份差事做？」有事做，也不會整日混跡在後宅。

　　柳兒皮膚原本就白，所以用了這個美白膏沒棗棗那麼明顯的效果。想著他二姐那瑩潤白皙的面龐，佑哥兒心頭一動：「佟姑姑是不是有很多的秘方呀？」

　　佑哥兒若有所思。

　　柳兒說道：「在江南的時候，給他謀了個書吏的差事。不過他嫌職位太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後來誤了事，就沒在去了。」沒本事能耐，至少也得兢兢業業，連這個都做不到，還當什麼差。

　　柳兒笑眯眯地說道：「哪能掙舅母的錢，到時候讓阿佑給成本價。」話是這麼說，具體如何操作就看佑哥兒了。

　　棗棗擺擺手說道：「不說他了，省得影響心情。」

　　秋氏看著盧秀，問道：「你怎麼知道？」

　　柳兒笑著接了話：「這名是我起的。我覺得這名字讓人看了會感覺很親切。」

　　聽了崔芊芊的這一通分析，常氏也冷靜下來了：「那你的意思？」

　　盧秀很想吐槽，這佑哥兒那可是皇子，是昌哥兒能比得了的嗎？盧秀為難道：「娘，這事你還是不要跟皇後娘娘提了。你提了，皇後也不會答應的。」

　　盧秀的消息靈通，早知道了這事。不過她面上裝成剛知道的樣子：「正巧過年府裡要添置首飾，到時候就從佑哥兒那買。你告訴他，得給我們一個優惠價。」

　　「這誰人不犯錯？總不能因為一次的錯就再不給孩子機會了？」盧秀的話，並沒有讓秋氏改變主意。

　　出門以後，棗棗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外祖母聽到佑哥兒去刑部當差，有些不高興呢？」佑哥兒去刑部當差又沒礙著韓家什麼事，也不知道外祖母為什麼不高興。

　　常氏苦笑，說道：「你不過是見了他兩面，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這人呀，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沒成親就鬧出這樣的事，以後成親還不知道怎麼樣。聽伯母的，我們去退了這門親事。」

　　李媽媽心頭一跳，忙勸道：「老夫人，大老爺應該是還想磨磨二爺的性子。」頓了下，李媽媽說道：「老夫人，八爺還小呢！大老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心思。」李媽媽故意將華哥兒給漏了。

　　盧秀見狀，也沒再繼續勸了。

　　「你不相信可以問下柳兒？她這兩年一直在用呢!」說完，仍然忍不住摸了下臉。變白了，那真是太好了。

　　秋氏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是，建明也難做。我這個當娘的，不能再給他添亂了。」

　　棗棗更加不明白了：「怎麼回事？大舅那麼孝順，什麼都依著外祖母，她還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崔芊芊有些不相信地搖頭：「伯母，我覺得江公子不是這樣的人。」

　　柳兒搖頭說道：「那我們先去看望外祖母，然後再去跟芊芊在北街匯合去店鋪裡。」韓家女眷多，將這個消息告訴外祖母，等於是告訴韓家所有的人。她二舅母可是聰明人，到時候肯定也會捧場的。這也相當於是給佑哥兒帶去了生意。

　　佑哥兒有些不相信地問道：「真的？」

　　「之前我想讓家安進親兵營，皇後娘娘都沒答應，說要經過考核才成。」韓家安沒通過考核，所以就留在千衛營。不過現在已經被調去常州，跟韓建業呆一塊了。

　　李媽媽說得比較委婉：「二爺無心仕途。大老爺正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才沒有給他找一份差事。」

　　棗棗跟柳兒象徵性地買了幾樣玉飾，倒是崔芊芊買了六百多兩的金飾。

　　常氏點了下頭說道：「這事，我會託人打聽的。」

　　崔芊芊說道：「若被逐出師門，那定然前途盡毀。伯母，我不相信江以政會是這麼蠢的一個人。」這已經不是兒女私情，而是事關前程了。

　　崔芊芊握了握手，說道：「我們先派人去查一查，看看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也許他是冤枉的呢？」

　　棗棗姐妹兩人跟崔芊芊匯合以後，就去了佑哥兒的鋪子。

　　想著昌哥兒還在家閑著，秋氏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秋氏問道：「棗棗，柳兒，這開鋪子肯定要花不少精力，他這樣會不會耽擱功課？」若耽擱了念書，這可就不好了。

　　佑哥兒一聽忙說道，「大姐，你是不是塗粉了？大姐，那東西不好，聽說有毒，你可別再塗了。」

　　常氏也是被蓮霧的事給整怕了，知道這事就覺得江以政是個表裡不一的人。

　　想到韓玉容剛才跟她說的事，常氏就一肚子的火：「芊芊，這門親事咱們退了吧！」

　　棗棗這幾日都沒出門，原本準備去看望秋氏，因為這幾日又是做面膜又是泡葯浴的，也一直都沒去：「成，明日我跟柳兒先去你的店鋪看看，再去國公府看望外祖母。」

　　秋氏愕然：「佑哥兒還小呢？怎麼就讓他去當差？」

　　佑哥兒回過神來，笑著說道：「我的首飾鋪子明日重新開張，你跟二姐明日給我去捧個場！」

　　一進英國公府，崔芊芊就覺得氣氛不對，她以為封家出了什麼事。結果，卻是猜錯了。

　　「是挺親切的。」就是位置有些不大好，北街可不如東街繁華。她跟柳兒以前逛街，都是去的東街，從不來北街的。不過棗棗也知道佑哥兒本錢不多，隻能從小做起。

　　「我是怕他想將爵位傳給華哥兒。」雖然都是她的孫子，但華哥兒跟她基本沒相處過，而昌哥兒是她看著長大。這感情，自然不能比了。再者，華哥兒自己有本事，又得太子看重，就算不繼承爵位前程也會很好。而昌哥兒若是不能繼承爵位，怕是將來還得靠著他媳婦過活了。

　　柳兒搖搖頭說道：「不僅文不成武不就喜歡附庸風雅，還好女色。身邊伺候的丫鬟，但凡有姿色的都不放過。也是韓家規矩嚴，這才沒鬧出庶長子來。」

　　此時，秋氏正在跟盧秀說話：「你說，我去求下玉熙，讓她給昌哥兒安排個差事怎麼樣？」

　　盧秀聽到這話頭都大了：「娘，這事你還是跟大老爺商量下吧！」

　　秋氏也沒攔著，說道：「你們路上小心一些。」也是府裡沒合適年歲的姑娘，要不然肯定會讓其跟著棗棗他們一起去了。

　　「都不用商量我就知道他會說什麼？我知道昌哥兒之前當差出了錯，可孩子已經知道錯了，他還不依不饒的。佑哥兒那麼小都要去衙門當差，昌哥兒這麼大個人整日待在府裡像什麼樣？」說完，秋氏又道：「等過年的時候，我跟玉熙提一提。」

　　棗棗笑著道：「不小了，我在佑哥兒那個歲數都已經在軍營呆了兩年。再者，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

　　崔芊芊不由挺直了背，問道：「伯母，出什麼事了？」

　　頓了下，柳兒又道：「二表哥到現在連份正經的差事都沒有。外祖母為這事，跟大舅鬧得很不愉快。」

　　柳兒解釋道：「封家跟杜家等眾多勛貴，差不多都上摺子請封了世子。隻韓家，到現在還沒上摺子請封世子。」

　　柳兒眼色還是很不錯的，當即笑著站起來說道：「外祖母，我跟大姐去看看阿佑的鋪子，等過兩天我們再來看你。」

　　「我記得這位二表哥好像讀書不成，習武又怕苦。」這些，還是小時候的事。後來昌哥兒去了江南，她就再沒關注過了。

　　就昌哥兒隻知道風花雪月的德性，給他找份好差最後也會給丟。而且，很可能還會引來禦史的彈劾。韓建明才不會蠢得給自己找事呢！

　　「可他這樣也不是個事呀！建明遲遲不願意上摺子請封昌哥兒，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你說建明是不是存了廢長立幼的心思。」若是這樣，那昌哥兒以後可怎麼辦。

　　辛媽媽在旁邊補充了一件事：「姑娘，就算這件事江公子是冤枉的。可現在鬧出這樣的事來，萬一江家公子為了保全這姑娘的名聲納她為妾，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發生這樣的事，基本都是這麼處置的。先跟崔芊芊提個醒，真等江家提出這個要求，她也不會太難過。

　　崔芊芊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