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6章棗棗番外（3）

　　寢宮內，哥窯青釉魚耳香爐裡升起裊裊的煙霧，慢慢地瀰漫了整個房間。

　　啟浩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帶著青草的香味：「這香味很奇特。」

　　譚傲霜走上前給啟浩取了外套，笑著說道：「這是我閑來無事搗鼓出來的，夫君喜歡嗎？」成親一個多月，兩人相處得還不錯。

　　「你喜歡就好。」受玉熙的影響，除了柳兒意外，棗棗跟啟浩幾兄弟都不喜歡熏香。他們都覺得，自然的香氣最好。不過這青草的香味，他還是能接受。

　　譚傲霜又不傻，哪能不明白啟浩的意思。所以等啟浩進屋沐浴的時候，她就讓人將香爐拿出去了。

　　啟浩進屋沒再聞著香味，笑著說道：「不用特意遷就我，你喜歡就成。」隻要香味不是很濃，他都能接受。但像龍涎香以及麝香這類味道特別濃的，啟浩就受不了了。

　　玉熙又好笑又好氣：「這麼大個人，嘴上總是不把門的。我跟你說，在我面前說什麼都沒關係，可你弟妹在的時候說話得注意些。」

　　譚傲霜很懷疑她說的話棗棗是否會有興趣，不過她還是點頭應下。不過，譚傲霜有些疑惑地問道：「夫君，怎麼突然決定讓大姐進宮待產？」大公主又不是沒生過兒子，上次也在家中生產。這回特意讓她進宮待產，實在是有些怪異。

　　玉熙搖頭說道：「白大夫年歲大了，讓他去女學堂指導下可以，但讓他成為授業的先生卻是不成。」白大夫今年都七十多歲了，玉熙可不想讓老人家受累。

　　書夢解釋道：「春芽在擦花瓶的時候，有人叫了她。受了驚，花瓶就花落在地上。」

　　一到坤寧宮，就聽到佑哥兒興奮的聲音：「娘，你說大姐要進宮待產，那長生是不是也會進宮了。」

　　譚傲霜對此很頭疼。沒進門前，她覺得皇後娘娘肯定會是個好婆婆。進門以後，玉熙倒是沒刁難過她，可她對玉熙的行事方式無法苟同。如與公爹小叔子一起用餐，怎麼就不知道男女有別呢！現在還讓出嫁的姑娘回宮待產。偏偏丈夫對此並無異議，她一個兒媳婦除了接受沒第二條路。

　　書夢掀開竹簾從外面走了進來：「主子，剛才春芽打掃房間不小心打碎了青花八寶瓶。」打碎了東西，都是要報備公中的，這樣才好添補。一兩件的，公中會補新的。若數目大了，就得自己掏錢換新的。

　　用過早膳，雲擎父子幾人都各忙各的。隻譚傲霜留下來問了玉熙：「娘，大姐回宮是不是住回到章華宮？」

　　書安怕譚傲霜真往心裡去，忙說道：「娘娘，我想皇後娘娘是怕你累著，所以暫時沒將宮務交給你。畢竟，子嗣才是大事。」自家姑娘進了門，皇後娘娘別說立規矩，不好聽的都沒說一句。嗯，皇後娘娘就是行事太開放了些，讓她們有些接受不了。

　　玉熙笑道：「你大姐跟大姐夫都來，長生不來能去哪？」

　　回到福慶宮，留下心腹其他人都打發出去。譚傲霜一臉愁悶地說道：「也不知道皇上跟皇後娘娘怎麼想的，竟然讓大駙馬也住進後宮。」男女有別，怎麼能讓一個外男住進皇宮呢！

　　「大姐這次懷的是雙胞胎，雙胞胎生產時會很危險。爹娘不放心，就讓她進宮待產。」對此決定，啟浩是贊同的。那些個破規矩，哪有棗棗的安全來得重要。

　　棗棗大罵道：「什麼女子不能學醫，都是一些老頑固。」這事要辦好了，可是造福全天下的女子。

　　玉熙說道：「知道就好。若缺什麼你直接派人跟曲媽媽說就是，無需來問我。」

　　玉熙眼神何其銳利，不過她仿若沒看到一般說道：「這裡沒什麼事，你回去吧！」這麼長時間，她早發現譚傲霜很重規矩。不過還好，很有分寸。雖然不認同她的行事方式，卻從沒提出過質疑。

　　罵也沒用，得解決這問題。棗棗問道：「娘，那怎麼辦？」

　　「去給曲媽媽報備吧！」

　　譚傲霜自小接受的是淑女教育，什麼笑不露齒吃飯得細嚼慢咽不能發出半點聲響走路得走蓮花步，與男子說話要離得三步遠。受了這樣的教導，自然是看不慣玉熙的處事方式。

　　「公主府哪有這裡舒服。」說完，棗棗很是後悔地說道：「早知道就不嫁人了，這樣就能一輩子住在皇宮了。」嫁人了真麻煩，連回皇宮住都不行。

　　大戶人家都很講究，說是男女有別，所以兒媳婦基本不會與公爹以及成年的小叔子同一桌用膳的。不過玉熙覺得這規矩很迂腐，所以早膳跟晚膳大家還是在一塊用，譚傲霜隻中午與啟浩在福慶宮用午膳。

　　「我已經尋了幾個醫女，先教她們一些基本的東西。」女醫堂對外招生，沒招到一個。裡面的十八個女學生，都是從慈幼院挑選過來的。

　　棗棗又不是不懂事的三歲小孩：「娘，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在譚傲霜面前要這般隨意，怕是對方會多想了。

　　譚傲霜面色有些難看：「怎麼這般毛手毛腳？」這花瓶是公中配置的，不是古董不是太貴，可若讓皇後娘娘知道好像顯得她身邊的丫鬟素質不行。

　　玉熙也沒瞞著棗棗：「我想在書院增設醫科，房子跟學生都找好了，可尋不上願意授課的大夫。」玉熙問過張太醫與李太醫幾人，可惜幾人都不願意。強扭的瓜不甜，逼他們去教萬一胡亂一通地教，那豈不是是在害人了。

　　書安說道：「總歸是住在章華宮，與我們有一段距離。」這是皇上跟皇後娘娘的決定，自家主子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

　　這晚，夫妻兩人過了特和諧的一夜。第二日早上譚傲霜起床時腰特酸，不過還是按時起床與啟浩一起去坤寧宮用早膳。

　　啟浩聽到這話，笑著說道：「隻要我們好好努力，你就不用羨慕大姐了。」

　　譚傲霜一臉羨慕地說道：「大姐真是好福氣，若是我也能像大姐一樣就好了。」過門就懷上，還一舉得子。這才兩年多，又懷了第二胎，且還是雙棒。這樣的好運，沒幾個人有。

　　書夢小聲說道：「太子妃，說起來您進門也一個多月了。怎麼皇後娘娘還不將宮務交給你呢？」寧願將宮務交給一個老嬤嬤也不給自家主子料理，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怎麼想的。

　　不過她聽說皇後娘娘嫁給皇上，也是第二月就懷上了。譚傲霜覺得，這可能是遺傳。

　　聽到這話裡的意思，譚傲霜臉上布滿了紅暈。看著一闆一正的，卻沒想到私底下卻是這般的不正經。

　　譚傲霜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皇後娘娘也是你能質疑的？」雖然她心裡是有些不舒服，好像在皇後娘娘眼中一個嬤嬤比她這個兒媳婦還重要。可皇後不放權，她還能去要不成。那樣不僅會惹得皇上皇後不高興，就是丈夫怕都會跟她離心。

　　走到宮門口的譚傲霜，聽到這話面色有些不自然，然後又好似沒事人一般隨著啟浩進了屋。

　　這話讓譚傲霜很熨帖，不過她卻不會由著性子來。嫁了人，自然要事事以丈夫為重。

　　譚傲霜點了下頭：「你說得很對，子嗣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懷孕了，到時候宮務還是要交出去。想來皇後娘娘是覺得麻煩，所以才沒將宮務交給她。隻是這樣一來，譚傲霜覺得壓力好大。

　　玉熙笑罵道：「什麼叫還是家裡舒服？難道公主府不是你的家？」

　　第二日，棗棗一家三口進宮了。躺在章華宮寬大的梨花木床上，棗棗高興地說道：「還是在家裡最舒服。」

　　佑哥兒高興得不行：「那我等會去將玩具取回來。」他讓人給長生做了很多玩具，原本還有幾天才能全部做完。不過，他等不及了。

　　譚傲霜手一頓，轉而笑吟吟地問道：「這個自然，就怕幫不上忙。」

　　夫妻兩人聊了會天，啟浩就道：「過兩日大姐會與大姐夫搬進宮待產，你若有時間就去陪陪大姐。」

　　玉熙嗯了一聲說道：「我已經派人打掃章華宮，明日他們進宮就可以住進去。」

　　教不教宮務是小事，她就很擔心皇後娘娘是在防著自家主子。若這樣，自家主子以後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棗棗很是好奇地問道：「娘，你最近在忙什麼呀？」她可是知道如今政務基本都是雲擎跟啟浩在處理，玉熙現在也就偶爾去乾清宮轉一圈。若是沒要緊事，她又回來了。

　　書夢面色一白，忙跪在地上說道：「主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口無遮攔，。」

　　譚傲霜面上帶著笑，但眼中卻透著一些不自然。

　　啟浩笑道：「有穩婆跟曾媽媽他們，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就陪大姐說說話，聊聊天，別讓她緊張就行。」她沒生過孩子沒有經驗，幫忙是不可能了。最多就是過去陪大姐說說話聊聊天。

　　棗棗說道：「娘，要不請白大夫去教吧！他雖然年歲大些，但不迂腐。」

　　棗棗很是憂愁，這女子想學點東西怎麼就那麼難呀！

　　看著棗棗眉頭緊皺的模樣，玉熙好笑道：「事我會解決的，你不用你操心。」太醫院不行，那就去民間找。重棒之下必有勇夫，總能尋到願意來教的大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