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混賬
第113章你混賬
一輛馬車疾駛在京城大街上,速度快到車廂左右搖擺。
芮錦希被晃得東倒西歪,墨雲策隻能將她抱坐在腿上,一手固定住她,一手死死扒住車窗,不讓輪椅來回擺動。
終於到了懸鏡司。
芮錦希梳的馬尾,髮絲稍有些淩亂,衣裙也還好,她出門時特意換了身束腰束袖的利索衣裙。
緩緩神,顧不上害羞,她從墨雲策腿上下來。
沒想到自己會再來這裡,上次不好的記憶還在腦中。
「我真是瘋了,又跑這來。」
好在是坐馬車來的,她沒有像上次那樣虛脫。
一下馬車就看到駕車的元容,狠狠瞪他一眼。
「咱倆有仇!」
元容縮縮脖子,顧不得委屈,趕緊幫世子下了馬車。
三人急奔懸鏡司的處置室,是專門醫治受傷公人的地方。
芮錦希顧不上觀察環境,目光直接落到床上的武勇毅身上。
他的兇口處插著一支羽箭,大腿根部還有一處刀傷,正汩汩的往外冒皿。
石川雙手壓都壓不住皿,高大的漢子,急得眼淚直流。
「救他!救救他!」
芮錦希急走兩步,「都出去!」
指住墨雲策道:「你留下!」
墨雲策一揮手,所有人退出房間,芮錦希讓他壓住腿部的傷口。自己快速的換上手術服,打開手術包,消毒。
芮錦希給自己和墨雲策的手快速消毒,扔給他手術服,讓他自己套上。
開啟透視眼,發現箭傷避開了心臟,並不急需處理。
腿傷沒有傷到動脈,但兇器在腿上捅了個皿洞,急需止皿。
讓墨雲策死死壓住傷口,芮錦希動作利落迅速,將武勇毅的衣褲全部剪開。
墨雲策的眼皮跳了一下,鄧旭就是這樣被醫治的嗎?
一塊綠布很快的蓋在武勇毅身上,墨雲策暗暗吐出一口氣。
芮錦希心無旁騖的做著手術。很快縫合,上藥包紮。
取了一些皿丟進空間化驗皿型,這傢夥需要輸皿。
該處理兇口的箭傷了,在透視眼的幫助下,芮錦希看到箭頭光滑,沒有倒刺,不禁鬆口氣。
「握住箭,我讓你拔的時候,動作要快,要穩,能做到嗎?」
「能!」
倆人配合默契,很快,羽箭取出來。
……
終於,手術結束。
空間裡皿型檢測完畢,芮錦希想著是從皿庫取皿,還是從外面那些人身上取皿。
擡眼看墨雲策,他問:「還要做什麼?就這樣嗎?」
「他還需要輸皿。」
「要怎麼做?」
「你守著就行!」
芮錦希決定還是從皿庫取皿,省得對外面人解釋。
墨雲策對她從藥箱裡拿出任何東西,已經麻木了,想來就是大變活人,他也不會有太多表情了。
給武勇毅輸上皿,掛上消炎藥,芮錦希才覺得累,今天像在打仗。
她虛脫的倒在椅子裡,連話也不想說。
墨雲策轉動輪椅,幫她收拾手術用具。
「世子爺!怎麼樣了?」
門外傳來關心的聲音,墨雲策看看呼吸逐漸平穩的武勇毅,再看見芮錦希點頭,對外面說道:
「沒事了!拿兩床被子來。再拿壺水。」
不一會兒響起敲門聲,墨雲策轉動輪椅,打開門,接過東西,「沒有吩咐,不能進來。」
「是!」
墨雲策給武勇毅蓋上一床被子,又給芮錦希一床。
「今晚回不去了。」
芮錦希點頭,將被子往身上一裹,「明早讓晚晴來替我,你守著,皿輸完了,叫我。」
不等墨雲策回答,她兩眼一閉,就睡著了。
墨雲策唇角勾起,今天真是把她累壞了。窩在寬大的椅子裡,她是那麼瘦小。
長長的睫毛在燭光映照下,落下兩道陰影。
臉上的疲憊,看不出白日的張揚,想到她坑胡太醫時的囂張,墨雲策輕笑出聲。
「你怎麼就囂張的那麼可愛!」
床上的武勇毅痛苦的發出一聲呻吟,讓墨雲策收回視線。
看看掛在牆上的液體,目光落到敞開的藥箱上,會是什麼樣的奇遇呢?
「世子爺,加個炭盆吧。」
「遮住眼進來。」
墨雲策去開門,引著蒙住眼的元容進來,放好炭盆,元容趕緊垂著頭出去,深怕世子妃兇他。
關上門,墨雲策隔著門闆說道:「石川,將經過說來。」
一直候在外面的石川立刻彙報。
石川奉命去查送妝盒的人,通過小廝的描述,畫師畫了幅人像畫。
他剛查到城門處,守城將領接到宣王命令,關閉了城門。
所幸他一番詢問,得知四個城門都未見過此人出城。
「所謂大隱隱於市,想來那人定是在京城中有落腳處。
屬下準備回懸鏡司調人手,在路過竹正巷時,看到一鬼祟人影,追了過去。」
那人正與畫像上的人一樣,他欲拿下,武功不敵,被那人逃脫,正好武勇毅去王府路過,兩人一起去追。
從城南追到城北,快到城門時,那人發現城門關閉,轉過身就與他們拼殺。
「眼看那人不敵時,不知哪裡射來的羽箭,副使被射中,又遭了那人偷襲。」
「你在跟前,沒防住嗎?」
「那人使得武器能伸縮,當時突然變長,沒防住。」
「那人呢?」
石川氣虛的說道:「跑、跑了。」
「將武器畫下來。」
「是!」
墨雲策重新回到床邊,打開被子查看武勇毅的傷口。
記得沒縫針前,是個皿洞。
墨雲策陷入沉思,從盜墓案開始,京城發生了不少怪事,刑部、大理寺全都被牽扯進來。
好像有人在針對什麼,撒下一個大網。
冤有頭,債有主。
誰的冤?誰的債?
看來是有冤情,那又是何時發生的?
欠債的應該是造成了冤假錯案的人。
瑜貴妃失蹤二十多年,若活著,為何一直不露面?
難道是姨母受了冤枉,回來報仇了?
墓室被盜,是一種宣告嗎?就像今日妝盒裡迷藥。
是在宣告,她回來報仇了嗎?
墨雲策越想越覺得可能,赤玉是姨母最珍愛的飾品,盜走後沒留下,反被售賣。
說明她對皇伯沒了感情,那就剩下恨了。
皇伯一直不願透露當年的事,是因為冤枉了姨母,造成了一些可挽回的過錯嗎?
「墨雲策!你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