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大雍（7）

　　芮錦博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撲過去揍人，武勇毅及時壓制住他，芮錦淳也是緊緊盯著他，擔心他控制不住。

　　墨雲策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們關心朕的皇後？朕怎麼沒看到諸位愛卿的誠意。」

　　榮安侯幾人神情一頓，什麼誠意？是要送禮嗎？

　　「皇上！」

　　芮錦博站出隊列，「臣要告他們污衊。他們妄議皇後，如市井婦人一般亂嚼舌根，臣隻不過是阻止了他們捕風捉影，搬弄是非，還讓他們避免了滅族的危險，卻被他們倒打一耙，真是忘恩負義之輩。」

　　「皇上，臣替芮指揮使委屈，他好心勸阻幾位大人，讓他們謹言慎行，卻被參了一本，真是狼心狗肺，實該教化一番，並且給予懲戒。」

　　武勇毅直接就判定了幾位大臣的罪過，還建議要給他們處罰，這讓一幫看不順芮家的官員抓住了話柄。

　　「皇上，武指揮使的指控有失公允。」

　　「皇上，臣子們關心皇後，實則是為了皇上著想。」

　　「皇上，皇後每日不處理後宮事物，常常往宮外跑，還把朝廷官員隨意調用，導緻工部運行幾乎停滯，就連欽天監的人也跟著跑。」

　　「皇上，皇後娘娘近日的行為舉止極為反常，民間已有傳聞，說皇後娘娘像是……」

　　墨雲策沉聲問道，「像是什麼？」

　　他看著一連站出來好幾個問責芮錦希的大臣，心冷的如寒冰，這些人都忘了，他們高額的俸祿都是因為皇後娘娘才有的嗎？

　　真的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那個說了半截話的大臣，硬著頭皮說道，「坊間傳說娘娘是中邪了。」

　　不等墨雲策為這傳說生氣，狀告芮錦博的幾人便道：「皇上，臣等正是因為聽了坊間的傳說，才對娘娘的健康堪憂啊。」

　　榮安侯等人的語氣好像真的很擔心，墨雲策冷笑，「怎麼，你們都覺得皇後瘋了嗎？」

　　「皇上，後宮隻有皇後娘娘一人，不僅要處理後宮諸事，還擔負著照顧皇上起居的重任。若是娘娘有心無力，還是要儘早考慮挑選幫手的好。」

　　平日裡從不參與朝議的戚國公突然開了口，大殿頓時安靜。

　　戚國公可謂三朝元老，在墨雲策南征北戰，開疆拓土的時候立下了不少功勞，當初更是輔佐盛軒帝順利繼位的功勛。

　　他從不參與朝堂派系之爭，所有人，包括墨雲策都認為他是中立派。

　　戚國公一向低調，很少在朝堂上發言，更不參與議論，今日卻突然說了這麼長一句話，還是牽扯到皇後和後宮的。

　　他這話裡的深意，眾人一細想就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芮錦祥正要發問，被芮錦淳攔住。

　　墨雲策已是說道，「戚國公是大雍的忠臣。一把年紀了，還要為朕操心。朕被皇後照顧得很好，倒是朕忽略了國公的年歲，即日起，戚國公可以不必日日上朝。」

　　芮錦祥聽了想笑，還是皇帝姐夫厲害，說話不傷人，既維護了姐姐，還警告了戚國公，不要幹預後宮之事，不然，就徹底回家養老吧。

　　哪知戚國公今日偏偏杠上了，「皇上，這二十年來，後宮隻有皇後一人，隨著年歲漸長，恐怕也有力不從心之時。皇帝正當壯年，還是多幾個人照顧的好。」

　　這是要讓皇帝納妃的意思，大殿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自皇後娘娘產下五胞胎後，已是多年沒有人敢再提讓皇帝擴充後宮的事了。

　　與芮家走得近的官員都很氣憤，又很不解戚國公為什麼會在今日提起此事？

　　榮安侯暗暗地看向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沛郡王，他真是找對了人，高人啊！

　　再次提議讓皇上擴充後宮，一定會讓皇上、皇後不滿，甚至是保皇黨的不滿。

　　但由德高望重的戚國公提出來，所有官員都不會立刻反駁，就是皇上也要斟酌斟酌怎樣否決。

　　隻要皇上反應慢了，就有他們的鑽空的機會。

　　這不，下一秒就有人附和了。

　　樂善侯說道：「皇上，臣以為戚國公所言極是。皇後陪伴皇上二十餘載，期間的辛苦與付出，臣等皆看在眼裡，實乃佩服。隻是，照顧皇上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容不得半點差池，臣贊成多幾人輔助皇後。臣等也不用憂心皇上的身體。」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臣附議。」

　　……

　　更多的人站了出來，紛紛附議。

　　芮錦博和武勇毅有些傻眼，不是在討論誰參誰、誰該受罰的事嗎？怎麼扯到要廣納後宮了？

　　墨雲策很生氣，戚國公這個老傢夥吃錯藥了，平日裡一句話不說，今日卻跟他唱起了反調。

　　那些附議的人，竟然還包括了中立派。就連一些隻忠於他的官員，雖然沒有跟著附議，但臉上也露出了贊同的表情。

　　芮家三兄弟互相對視一眼，沒有發表意見。

　　他們這個時候不能做任何錶態，要讓皇帝自己抉擇。

　　皇後娘娘雖還沒過四十，但在這個時代已算是人老珠黃，尤其是自五胞胎之後再無所出。

　　太上皇和皇上覺得有三個繼承人足夠了，可百官卻不這樣想。

　　歷朝歷代的皇家都是追求枝繁葉茂，大雍是墨家的，同樣的，墨氏皇族也有義務為大雍的傳承綿延更多的子嗣。

　　這些年，大雍在芮錦希的努力下，很多男子隻娶一妻。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真正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在很多人的思想裡，根深蒂固的認為，妻妾成群，代表了男人的地位和權勢，還有能力。

　　而在百官眼裡，前朝和後宮始終是緊密相連的。皇上廣納妃嬪，可以平衡各方勢力，而不是再讓芮家獨大。

　　芮家三兄弟深知，這一次，那些官員不僅是要針對皇後，還要針對芮家。

　　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許這些人覺得該是他們冒頭的時候了，他們想要削弱芮家在朝堂的勢力。

　　可惜啊！皇後和皇上的感情牢固，他們的預謀都是妄想。

　　三兄弟非常信任墨雲策對芮錦希的感情，決定不插手，也不適合插手此事。全權交給皇上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