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西北之行（9）

　　芮錦希讓元容帶著大汗去查看貨物。

　　周圍的百姓紛紛走出房門，緊張的觀望著。

　　路過馬車時，大漢看到了車廂裡的五胞胎，突然跪下磕了三個頭。

　　「福大人在上請受小的一拜，保佑我們吉祥如意，脫離苦難。」

　　子昂脆生生的說道：「老爺爺請起，我們帶了糧食，你們需要嗎？」

　　「需要需要，太需要了！」

　　大汗不往前走了，直接沖著周圍喊道，「是福大人，有五個福大人。」

　　眾護衛一臉懵，皇子和公主怎麼成了福大人了？

　　為了小主子們的安全，他們想要阻攔那些靠近馬車的人，被墨雲策的眼神阻攔。

　　墨雲柏立刻反應過來，「他們沒有惡意，隻是把五小隻當成送福的神童。」

　　五胞胎長得可可愛愛的，可不就像年畫上的福娃娃嗎？

　　芮錦希走回馬車，讓五胞胎站在車廂外。

　　百姓們頓時跪了一大片，「真的是福大人，老天終於眷顧我們了，派福大人來救助我們了。」

　　五胞胎在京城早已見慣了的人們對他們跪拜，以為這些人也如同那樣，隻是尋常的跪拜。

　　子昂是老大，弟弟妹妹們都由他代表了說話。

　　「大家快起來，我們帶了糧食來，有需要的去那邊領，要排隊哦。」

　　芮錦希想捂臉，她本來是要讓這些人以物交換的，現在成了領，那就要免費嘍，這個兒子可真大方。

　　墨雲策眼裡全是笑意，免費就免費吧，兒子已說了話，當老子的給兜著。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芮錦希，反正媳婦的空間裡有很多。

　　「哼！父子倆都是靠著空間才有的底氣。」

　　小智又跳了出來，芮錦希翻個白眼，「你怎麼又跑出來惹人嫌？」

　　害怕再次被閉掉聲音開關的小智，立刻閉緊了嘴巴。

　　他管住嘴總比被關掉的好。

　　五胞胎被教育的很好一點，沒有對這些人身上的味道，露出半絲嫌棄的神情。

　　這贏得了這些百姓大大的好感，本來他們就敬仰福大人，現在更是對福大人感恩戴德。

　　百姓們紛紛回到房裡，找出盆盆罐罐。有很多破的厲害，裝不了多少。

　　芮錦希讓人將裝糧食的麻袋裁成小塊，用來包米面。

　　當看到商隊裡還有藥材和其他日用品時，人們興奮了。

　　大漢激動的問道：「這些東西，能用我們的物品交換嗎？」

　　芮錦希暗暗吐了口氣，這個大漢是懂事兒的，沒有說出來讓他們免費領。

　　「可以，你們想用什麼東西交換？」

　　「我是這個克米族的族長，貴人可以稱呼我為古達木，用我們這裡的牛羊和你們交換，可以嗎？」

　　「可以！」

　　正好送回軍營，讓將士們打牙祭。

　　古達木讓族人去挑選要交換的物品。

　　他熱情的邀請墨雲策和芮錦希，帶著福大人們去他的土房喝茶。

　　所謂的茶其實是羊奶做的，裡面放了杏仁。

　　這可是好東西，羊奶放了杏仁又營養又美味，芮錦希自己動手給五胞胎一人倒了一杯。

　　「好香啊！」

　　「好好喝！」

　　看到福大人喜歡，古達木高興的笑成了菊花臉。

　　「能得了福大人的喜歡，是我們的榮幸。」

　　墨雲策看到孩子們比自己受歡迎，慶幸昨晚和芮錦希商量，並同意了帶他們出來。

　　「族長，這裡距離城西軍營很近，為什麼不把羊賣給軍營換來贏錢，再買生活必需品。」

　　古達木深深的嘆了口氣，「貴人有所不知。前幾年朝堂說要給士兵們增加營養，頓頓要配肉。鼓勵邊民們種蔬菜養家禽牲畜……」

　　本來是挺好的事情，但是，養的人多了，價錢很便宜，那些想撈油水的官員們沒有利可圖。將主意打到了朝廷給軍營撥放的款項上。

　　他們剋扣貪墨了這些銀兩，軍銀就沒有銀錢購買肉類，邊民們養的這些牲畜又賣不出去。

　　即便有城裡的人會買，交易的銀兩還不夠他們交付稅的。留著自己吃，哪能吃了這麼多。

　　於是他們經常是以物易物，用這些牲畜去交換那些需要的生活用品。

　　可是生活用品的需求量大，肉可不是天天都會有人吃的。

　　官府收賦稅，隻收銀兩，不許他們拿牲畜抵賬。

　　沒有贏錢交賦稅，朝廷答應給的補貼也不給發放了，這兩年他們是一點活頭都沒有了。

　　古達木說的激動，聲音都哽咽了。

　　「大雍吞併了北周，許諾我們日子會越過越好，可是現在我們快活不下去了。」

　　「你們為何不聯合起來上京城告狀？」

　　古達木苦笑：「大雍律法，民告官是要挨闆子的。聽說不等見到皇上就會丟了命。誰會去白白的犧牲呢？而且聽說這些官員上邊有人。曾經有個尼摩族的人想去京城告狀，還沒有走出萊州就丟了命。」

　　竟然真有人想過去告狀。

　　「尼摩族離這裡遠嗎？」

　　「遠著呢，還要再往北。他們的族人死後，去官府尋理，卻遭到了官府對他們的打壓。被迫遷離了原本的族地搬到了更北的山裡。」

　　墨雲策問道：「什麼山？」

　　古達木突然驚醒，緊張的看著墨雲策說道：「貴人啊，看在福大人的面子上，我給你們個忠告，千萬不要去那裡。尼摩族現在對大雍人恨之入骨，你們去了會很危險。」

　　一旁的依瑤突然說道：「危險也要去哦，我們要去送糧食。」

　　古達木感動的掉淚，「福大人就是心善，救民於難中。」

　　說著又跪下給依瑤磕了三個頭。

　　「古達木替尼莫族的人們感謝福大人。」

　　芮錦希抱過女兒，她擔心小小年紀大的人跪來跪去，會折壽。

　　儘管按照整個時代的禮法，憑他們的身份受得起，芮錦希仍是不喜歡這樣。

　　墨雲策太了解芮錦希的想法了，親自將古達木扶起。

　　「族長，你可否幫我們畫制一幅地圖？我們有很多貨品，可以與各族交換。」

　　古達木警惕的問道：「你們為何不去城內交易？」

　　「我們的貨品太多了，都是平常之物。城內的人不要這些普通的東西。隻能與邊遠地區的人交換。」

　　古達木想了想自己剛才看到的，的確是他們這些最底層的人需要的東西，城裡的人也會買，但要不了幾個。

　　他看了看五個福大人，他不相信這對貴人，但他相信福大人是天神派來拯救他們的。

　　「不用畫圖，我親自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