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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古穿今,滿級綠茶卷爆娛樂圈

第592章 被愛

  

  午飯之後,徐老太太帶著女眷陪著秋長歌喝茶,徐家叔伯們拉著傅懷瑾聊天,氣氛十分融洽。

  徐老坐在書房裡,愁的險些揪斷鬍子。

  這草書字帖拍賣會八位數,怎麼能收?要是不收,但是這是他的心頭好,也撒不開手。到了他這把年紀,說白了,再過個十年八年,兩眼一閉腳一蹬,就去見閻王爺了,活了一輩子,就這點捨棄不了的愛好。

  「外公,您找我?」

  宋星河進了書房,見老爺子盯著那幅元代字帖唉聲嘆氣,頓時嘴角微揚,長歌這個禮簡直是將老爺子架在火上烤。

  「星河啊,這事不妥當,等會秋家丫頭和傅懷瑾走的時候,你把這個字帖給他們還回去。」徐老痛心疾首地做了決定。

  宋星河淡淡說道:「您老就放心收下,不過是一幅字畫,沒必要這樣小心謹慎,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長歌?」

  徐老沉默不語。

  越是高位,越是如履薄冰,徐家經營到如今的地位很不容易,之前女兒離婚導緻家族已經受到了一次重創,第一次見面就收這麼重的禮,不合適。

  「你知曉我向來是不收重禮的,你先還回去,等以後有機會咱再花錢買回來。」

  宋星河垂眸,見老爺子嘴上說著不收,手卻緊緊攥著裝字帖的檀木盒子,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淡淡說道:「我給您說一個故事。」

  「您知道我為何一定要您見長歌?想徐家和她攀上這層關係嗎?大概是兩年前,我和長歌一起上了一檔綜藝,在綜藝錄製過程中,我開始頻繁做夢,夢到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徐老瞳孔一震,繼續聽他說。

  宋星河避重就輕地說道:「夢裡,我和長歌生在帝王家,本就是兄妹,她被人毒殺,我英年早逝,所以夢醒之後,我才做了那很多的荒唐事。

  您說我是戀愛腦,我確實是,若非長歌喜歡的是傅懷瑾,她必會是徐家的外孫媳婦,可我和她這一世還是隻有兄妹情,那便做兄妹吧。

  長歌這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季家逼瘋了她母親,驅逐了她父親,又犯下種種事情,她這才動手。

  她本不欲和帝都豪門有任何牽連,因您是我最親的人,她才登門拜訪,又投其所好送您古董字帖,你若是對她了解再深一些,就知道她值得信任。」

  宋星河用的是「信任」二字。

  徐老眼裡精光四溢,看著面前沉穩睿智的外孫,突然想通了他這兩年的古怪之舉,沒錯,從星河參加那檔綜藝開始,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就好似一夜之間清醒離開娛樂圈回來繼承家業,跟他父親那邊半斷絕關係,甚至與他母親和解,這兩年來不再埋怨他母親的無能軟弱,而是處處護著他母親。

  唯一令人詬病的就是莫名其妙喜歡秋長歌,原來是這樣的淵源。

  「這些事情傅懷瑾知道嗎?他竟然允許你和秋家小丫頭來往?」

  宋星河微笑:「傅懷瑾自然知道,知道也假裝不知道,上一個想控制長歌的人現在已經成了她前夫。」

  陸西澤這段時間因為秋慕白的事情,深感羞恥,恐怕一時還無法接受,此刻還不知道在哪裡面壁思過呢。

  徐老沉吟道:「這小丫頭確實有點東西,我看她的棋路就知道她心中有溝壑,既然你選擇信任他,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咱不能平白得了別人這麼貴重的禮物。

  這小丫頭可有什麼喜好?咱回個禮。雖說不能過明路,但是日後我拿她當外孫女看待。」

  「長歌對物慾的要求比較低,權貴富貴在她眼裡早就祛魅了。她和傅懷瑾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她父母早就被逐出了季家,手中積蓄估計不多,母親又是那種情況,怕是有心無力,不如我們給她備點嫁妝?」

  徐老見外孫這般思慮周全,是真的拿她當一家人看。

  徐老摩挲著檀木盒子,說道:「也罷,你讓她沒事經常來家裡吃飯。」

  這算是正式認下了。

  私交歸私交,至於傅家和徐家,明面上依舊是沒什麼交集的。

  長歌和傅懷瑾在徐家喝了下午茶之後,就起身告辭,並未留下來吃晚飯,出門時,老爺子還將珍藏的棋譜贈與她,約她下次再來對弈。

  回到莊園時已經是傍晚。

  冬日天早早就黑了。

  長歌中午吃的有些多,徐家人太過客氣,加上下午喝茶時,徐老太太親自烤了小餅乾,她多吃了幾塊,便有些撐。

  車內暖氣太足,熏得人昏昏欲睡,長歌下車步行,傅懷瑾將車子停在保安處,與她一起下車。

  「是不是腸胃不舒服?我看你中午吃了不少。」傅懷瑾將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口袋裡,大手捂著小手。

  長歌擡眼看他,低聲說道:「是老太太的餅乾烤的太甜了。老人家竟然喜歡吃甜!」

  傅懷瑾失笑:「那你還吃了三塊?」

  長歌無奈道:「盛情難卻。沒有想到徐家竟然是個挺有愛的大家庭,宋星河還是有福氣的。」

  這半日她看的真切,徐老嚴厲歸嚴厲,但是真心為女兒和外孫著想,也有心扶持旁系子侄,徐家叔伯們也沒有作妖的,一個大家族規矩森嚴又不缺乏人情味,這才叫成功的管理者。

  徐老放在過去,做宰輔是斷然沒問題的。

  「徐家人口簡單,隻要宋星河的生父不來鬧事,就沒什麼幺蛾子,宋星河確實挺有福氣,不過傅家好像也不是很差吧?」

  長歌聞言失笑:「你這也要比嗎?」

  傅懷瑾摟住她的腰,聲音低啞:「自然要比,你誇他不誇我?徐家是很好,傅家隻會比徐家更有愛。」

  長歌:「是是是,傅家更好,傅醫生更好。」

  傅懷瑾看了看四周,見四野無人,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心滿意足道:「多謝傅夫人誇獎。」

  長歌:「……」

  他現在是動不動就親她,根本就不看場合。

  長歌耳尖發燙,想訓斥,但是又覺得享福的是她自己,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

  兩人手拉著手回莊園。

  從徐家回來之後,長歌就徹底放開了這件事情,每日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日子和往常沒什麼兩樣。

  雙方父母見面的日子安排在了臘月二十二,小年的前一日。這日她不是主角,她隻要和傅懷瑾露面,其他的都是傅家和季成澤夫婦談,就是談一些婚前協議以及結婚的流程,最重要的是商議結婚的日子。

  長歌對結婚這件事情沒什麼感覺,直到臘月二十二的前一日,消失多日的陸西澤終於出現,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聽說你和傅懷瑾明天見家長,商議結婚?」陸西澤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一絲沙啞。

  長歌:「嗯。」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我們見一面吧,我半個小時後到你家。」

  長歌還沒說話,對方就掛了電話,一貫的強勢不容拒絕。

  長歌握著手機,看著外面的鬱鬱蔥蔥的庭院,冬日原本要萬物枯,但是傅懷瑾在北院種植了滿院的茶樹,到了下雪的時節,茶花盛開,反而透著早春的氣息。

  其實見不見都一樣,她選擇傅懷瑾,不全部是因為前世,本就是前世心動的人,這一世他還給了她想要的生活,他打造了一個孤獨的王國,然後向她發起了邀請,她願意入住他的王國,和他一起三餐四季,看四季分明,看人間白頭。

  陸西澤永遠也不會懂。

  半個小時之後,陸西澤孤身一人到了莊園。

  長歌依舊煮好了茶,小毛球在沙發上咬著自己毛茸茸的玩具。

  陸西澤帶著一身冬日的清冷孤寂進屋,站在茶室門口居高臨西地看著她,神情比上次所見還要冰冷一些:「長歌,真的要選擇他嗎?」

  秋長歌微微擡眸,看著他那張俊美的面容,擡手示意他進來坐。

  陸西澤進了茶室,脫下大衣,動了動有些凍僵的薄唇,等著她的回答。

  長歌給他倒了一盞熱茶,熱氣氤氳了她的眉眼:「傅家的根基在帝都,你能回來很不容易吧?」

  陸西澤英挺的眉頭深深皺起:「差點回不來。」

  傅懷瑾並非是表面表現出來的溫潤紳士,在對他落井下石這方面,做的比誰都狠,傅懷瑾就是怕他回來搶走長歌。

  長歌微微一笑:「他很記仇,你睚眥必報,你們是天生的宿敵,也曾經是最好的師兄弟。」

  陸西澤表情微動,聲音低啞了幾分:「長歌,我不是他。」

  他不是秋慕白,他不齒做秋慕白的影子,在了解那樣的過去之後,他比任何人都恨秋慕白,也恨他自己。

  長歌的悲劇都是秋慕白造成的,他想將自己和秋慕白完全割裂開,否則他怎麼有勇氣站在她面前,怎麼敢對她有所要求,敢祈求她的原諒和愛?

  這段時間,他一直不敢出現在長歌面前,就是怕長歌將對秋慕白的情感折射在他身上,若不是,若不是她要和傅懷瑾結婚……

  長歌沉默地喝茶。

  「長歌,你拒絕我,是不是因為恨秋慕白,也恨我?」陸西澤俊臉微白,不甘心地問道。

  長歌搖頭,擡眼直直地看進他的眼裡:「你錯了,我不恨秋慕白,也不恨你,是你一直在恨你自己。陸西澤,你是你,秋慕白是秋慕白,你一生的悲劇都是因為要背負他的罪孽,所以是時候選擇新生了。」

  她聲音頓了頓,清晰且無情地說道:「你早該放手了,你是他的執念,他都選擇了放手,你也該過你的生活了。」

  陸西澤臉色慘白,鳳眼閃過一絲不敢置信,那樣痛苦地看著她,自嘲地笑道:「是你會說的話,你一直是這樣無情的人,你所有的感情,隻分給了你的太子哥哥和傅懷瑾,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會改變。

  長歌,你對傅懷瑾問心無愧,對我呢?真的就能做到一點都無愧嗎?」

  他攥緊拳頭,聲音嘶啞:「我和你那些年的時光,一點意義都沒有嗎?」

  他也追隨了她幾世,隻因為他是秋慕白的執念轉世,所以就活該真心換不到真心,活該被唾棄嗎?活該被無視嗎?

  他也那樣真切地愛過她。

  他存在的意義隻是因為她啊。

  長歌沉默,手中的茶水一點點地涼透,就如同前世那些黯然失色的歲月,錯過終究是錯過,她不會告訴陸西澤,在她不知曉因果的時候,她也曾對冰冷俊美的郎君心動過,那時候她忘記了自己的來路,也不知道命運的結局,隻是在那樣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對踏雪而來的攝政王生出了一絲少女的妄念。

  「就讓它永遠地留在過去,陸西澤,錯過終究是錯過。」

  她和傅懷瑾是十世修成正果,而她和陸西澤則是九世錯過,前世錯過,即使是這一世,也依舊不停地在錯過。明明最早相遇的是他們,還是走到了結局,她還是來到了帝都,遇見了該遇見的人。

  她對陸西澤太過無情,所以知道他是執念所生,知道他累世存在的意義都是因為她,一直有愧。

  陸西澤鳳眼通紅,神情慘淡地笑道:「我以前不信命,如今我信了。其實我知道,從我知道我是秋慕白的轉世開始,我就知道這一世註定罪孽纏身,孤獨終老,這是命,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

  長歌……」

  他那樣溫柔地喊她的名字,他隻是捨不得她,他隻是在紅塵中生出了不該有的妄念,妄圖想與她長相廝守,大錯特錯,錯的離譜。他一身罪孽,怎配擁有她。

  陸西澤雙眼刺痛,覺得這屋內的暖氣熏的人喘不過氣來。

  「如果,如果沒有那樣的因果,我們隻是我們,若是有一日人海裡相遇,你會看一眼這樣的陸西澤嗎?」

  陸西澤心低到了塵埃中,慘笑地問道。

  長歌微微一笑:「會。」

  沒有多餘的話。

  陸西澤深深地看著她,想將她的笑容刻在心裡,世事總是難圓滿,所愛之人在前世,前前世就另嫁他人,九世錯過,或許也是另一種緣分。

  陸西澤沒有再說什麼,起身離開,走的時候在庭院的茶樹下站了許久,撿起地上的落花,然後消失在滿庭院的茶樹樹影中。

  長歌隔著落地窗,看著他的背影,恍惚間生出一絲悲涼之感。從此以後,少女時期的秋長歌,那段萌芽的心動便永遠葬在歲月裡了。

  她遇到了更好的人,在磕磕絆絆中學著如何去喜歡一個人,如何相守,不敢言愛,但何嘗不是愛。

  長歌看著面前冷掉的茶水,靜靜地坐著,沒有動,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庭院內傳來懸鈴的聲音,傅懷瑾的身影急匆匆地出現。

  傅懷瑾神情焦灼,清俊的面容都來不及進行表情管理,大步進了茶室,見隻有長歌一人時,微微錯愕。

  長歌看著他額間滲出的薄汗,看著一向沉穩的他分寸大亂,在那一刻真實地感受到了被愛。

  她微微一笑:「你回來晚了一些,客人已經走了。」

  傅懷瑾掌心都是緊張的汗,看著冷掉的清茶,溫潤笑道:「沒關係,我是趕回來見你的。」

  明日就是見家長訂婚期的日子,她還在,他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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