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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2章 魚鉤還是魚餌

  

  千香樓的四方廳和外面長廊隻有一排雕花木門相隔。

  秋長歌出來,被外面冷風一吹,看著白茫茫的冰封雪湖,整個人瞬間就清爽了起來。

  裡面人太多,氣息太雜,讓她有點難受。

  秋長歌出來不久,雕花隔門再一次被人打開,她擡眼看著跟著出來的蕭霽,微微驚訝:「你怎麼也出來了?」

  蕭霽:「裡面太吵了。」

  本就不算寬敞的露天長廊因他一來,瞬間就覺得狹窄逼仄起來。秋長歌往後退了幾步,給他挪了挪位置,結果對方鳳眼幽暗,步步緊逼,直接將她逼到了牆角。

  她水眸微睜,伸手攔住他,抿唇說道:「你做什麼?」

  蕭霽微微低頭,俯身看她,鳳眼微眯地聞著她身上的氣息,猶如佔有慾極強的獸王,要將自己的所有物染上自己的氣息,警告其他的獸類,否則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決鬥。

  他伸手,指腹摩挲著她雪白的臉頰,低聲吐氣道:「你和昨日不太一樣。」

  秋長歌:「……」

  提起這事,她就有些惱怒。昨日除夕,見他在夜裡孤苦伶仃一人,一時心軟被他鑽了空子,累的她今日嘴唇還沒好呢。

  「不願意說話,還是懶得說?」蕭霽被她瞪了一眼,低低愉悅地笑出聲來,指腹有些著迷地摩挲著她的臉頰,怕她肌膚嫩,留下印子,大手往下移,掐住她的後腰。

  兩人近的氣息交融,鼻尖相抵。

  秋長歌被他身上霸道侵略的氣息擾的有些心煩意亂。誠然蕭霽長得俊美,身材高大勁瘦,肌肉塊壘分明,上手就知道力度有多強,確實是她的菜,但是這青天白日的,一牆之隔還有蕭家的人,她還不至於那麼色令智昏,臣服在他的美男計之下。

  蕭霽見她不甘示弱地瞪他,知曉美男計失敗,低低笑了一聲,聲音沙啞柔軟,帶著幾分的蠱惑:「秋娘子可真是鐵石心腸啊,剛才裡面那麼多郎君為你孔雀開屏,隻求你看一眼,你一個都不看,難道是家中還藏了別的郎君嗎?」

  他大掌摩挲著她柔軟無骨的細腰,掌心炙熱,像是要將她融化一般。若非是白日,若非是在外面,他決計不會這樣輕易地放過她。

  一旦嘗了她的味道,隻要一靠近她,他就有些不能自控,蕭霽覺得這女娘應該是在他身上下了降頭。

  秋長歌知道他心眼小,但是不知道他心眼這麼小,冷淡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今日聽到的兩樁事都很有趣。大公子不覺得有趣嗎?」

  蕭霽鳳眼微暗,啞聲道:「娘子說說看。」

  對她,他有的是耐心。蕭霽盯著她粉淡的唇瓣,見唇瓣昨日被他吻破了,如今還沒有全好,頓時有些惱怒。昨日是他一時失控,日後成了親,他會克制,不會隻吻她這一處的。

  秋長歌努力忽視著他炙熱幽深的鳳眼,盯著他高挺的鼻樑,壓低聲音吐氣道:「鳳凰木這一局確實很高明,編一個天降祥瑞的故事,隻要樵夫將鳳凰木賣了出去,為了這鳳凰木不砸在自己手裡,後面的人也會謊稱自己夢到了鳳凰真身。

  況且那鳳凰木上面的香氣有些古怪呢。何況誰會願意承認自己不是天選之子嗯?人人都夢到了鳳凰真身,就算有個別人沒夢到也不會承認的吧。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傳的人多了便成了真的。如此天降祥瑞的事情傳到了盛京,如何不被有心人利用。

  現在那塊鳳凰木應該被送進了宮裡吧。公子覺得這是祥瑞還是要命的魚鉤?」

  她笑盈盈地看他,吐氣如蘭。

  蕭霽大掌陡然收縮,將她扣緊在自己懷裡,鳳眼幽暗地說道:「七娘以為呢?」

  她一眼就看破了他設下的這一局,沒錯。所謂的鳳凰木不過是他編的一個荒誕無稽的故事罷了,但是說的人多了,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這世界本就是如此荒誕不是嗎?

  「是魚餌呀。」她微微一笑,「水太深了,撒點魚餌才能引出大魚來,魚魚相鬥,豈不是很美妙?」

  她說著臉上的笑容消失,因為蕭霽沒有否認,這也意味著鳳凰木確實是他做的局,這個局要網的是帝宮裡的魚。那麼他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她本該想到,他的身份絕計沒那麼簡單。

  到底會是什麼人,能讓官至一品、權傾朝野的蕭老太爺小心翼翼藏匿了十多年,甚至都不敢多看他一眼,怕招來一絲一毫的注目?

  到底會是什麼樣的身份,隻要張口就能讓老太爺點頭娶一個出身卑微的女娘,能在蕭府內大興土木,能讓蕭家老太爺用那種慈愛、敬畏且愧疚的眼神看他?

  不僅鳳凰木,就連死去多年的仁帝、民間關於先太子的流言重現,這些應當都是他的手筆吧。

  蕭霽,就是傳言中那個死在藩王之亂中的先太子,被蕭家老太爺藏匿在這盛京城內十多年,一點點的長大成人。

  所以他親族死絕,隻剩下奪他皇位的叔父和覬覦他皇位的堂兄弟們。所以他身邊能人異士眾多,還有祖上傳下的萬貫產業,所以他滿身戾氣,投身黑暗,因為他本就在黑暗之中。

  秋長歌腦海中的脈絡一點點地清晰,點亮,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隱藏的副本,原來他這一世的戾氣源於此呀。這戾氣確實足以衝天,毀滅一切。

  若非她一直是旁觀者的心態,若非她腦海中時時刻刻都在解讀著蕭霽,她恐怕看不透他的這層身份。

  也是因為,他沒有想過瞞她吧。

  蕭霽呼吸急促,看著她微微震驚的神情,知曉她猜出了一切,他呼吸炙熱,心臟似是被人捏住了一般,緊張、刺激、興奮乃至生出一絲隱秘的快感。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將她嵌入自己的懷中,啞聲道:「你真是上天給我的驚喜。兩個月太漫長了,我想明日就娶你。」

  他要她的身,她的心,她的思想,她的呼吸,她的一切,他第一次這樣渴望一個人,想要掠奪她的一切,讓她成為他的,獨屬於他的。

  他一定是孤獨了太久,所以這樣亢奮,這麼激動。

  這麼多年了,她是第一個看穿他的人。所以她得裡裡外外都要成為他的。

  秋長歌腰被他勒的生疼,見他目光炙熱瘋狂,用目光一點點地侵入她,身子忍不住輕顫,真是瘋了。大白天的,他到底發什麼瘋。

  她眉尖皺起,推著他,說道:「你鬆開。」

  蕭霽目光幽暗地看她,啞聲道:「那你親我一下。」

  秋長歌偏過頭去。

  蕭霽抿唇道:「那我親你一下。」

  他話音未落就低下頭,炙熱的薄唇埋進她的鎖骨間,將一個深吻落到了她的衣裳裡面。

  秋長歌被他吻的身子輕顫,眼眸微闔。

  「大哥,你們吹夠冷風了沒?」蕭璧的聲音隔著雕花木門傳來,「人家來喝茶看胡姬跳舞,你們倒好,要是吹冷風乾嘛不待在家裡,出來花這冤枉錢做什麼?」

  蕭霽吻到了人,見她並沒有特別抗拒,心情極好,幫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轉身打開雕花木門,進屋去了。

  秋長歌站在長廊上,扶著欄杆,這才覺得呼吸順暢起來。她看了看自己的領口,見他是吻到了鎖骨深處,隔著衣服看不出來,臉頰微燙。

  怕裡面的人疑心,她吹了一會兒冷風,也跟著進屋。

  屋內胡姬的胡旋舞已經跳完,唯剩下清雅的絲竹聲。

  見她進來,眾人隻覺得眼前一亮,精神都振奮了一些。

  蕭璧笑道:「七娘,你剛才可錯過了風靡盛京的胡旋舞,這些胡姬舞娘的舞唯有千香樓才能看到。」

  秋長歌見他整日沉迷吃喝玩樂,要不就是各種新奇的物件,淡淡笑道:「胡旋舞確是盛京一絕,不過三郎君的造物局即將成為盛京最五絕,如今太常寺少卿和太府寺卿都在這裡,三郎君何不像兩位大人推薦一二。」

  趙瑜和郭恆有些受寵若驚。

  蕭璧拍著大腿叫道:「是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現成的人脈,不用白不用,不宣傳白不宣傳啊。

  蕭茗問道:「造物局?是何物?」

  蕭璧得意地說道:「魯班奇術中記載的諸多新奇之物,現在預訂,價格從優。」

  蕭璧將自己最得意最喜歡的幾件物件說出來,一邊說一邊急道:「七娘,要不你來畫?」

  眾人紛紛側目,秋家娘子還能作畫?

  蕭宣眼睛微亮:「你會作畫?」

  他生平唯一愛好便是作畫,自認為畫技盛京敢稱第一,無人敢稱第二,結果她竟然也會作畫?

  秋長歌冷淡說道:「七娘出身卑微,家中並未延請名師學畫,琴棋書畫俱是一竅不通,今日出來太久,唯恐姑母在家憂心,七娘先行告辭了。」

  她福了福身子,轉身便下樓了。蕭霽見狀,踢了蕭璧一腳,起身跟上去。

  「兄長,這就走了嗎?」蕭璧愣了一下,不是,造物局的事情他還沒說清楚呢。

  趙瑜和郭恆看的一愣,這小娘子也太冷漠了點,再看向蕭茗蕭宣等人,見蕭家郎君似乎習以為常,頓時有些傻眼。

  「秋家娘子一貫如此?」

  蕭宣眼中炙熱,一字一頓道:「她對我們,向來不假以辭色。就是不知道她對兄長是否也是如此。」

  蕭璧灌了一口茶,沖著蕭宣幸災樂禍道:「七娘對兄長自是不同的,之前七娘剛認識兄長的時候,還去他院中剪過梅花,後來還給兄長燉梨汁甜湯喝,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蕭璧見蕭宣臉色鐵青,心中暗爽,咬著茶點,神采飛揚地跟著蕭霽下樓,回家咯。

  蕭宣臉色難看,趙瑜和郭恆見狀亦是有些黯淡,看來秋娘子不愛權勢愛好男色。

  女子竟然也這般膚淺嗎?

  要說相貌俊美,身材頎長,他們確實不如蕭家那庶長孫。

  郭恆連忙笑著打著圓場道:「今日難得相聚,我們還是再看一場胡旋舞吧,呵呵。」

  眾人繼續看新上的胡旋舞,隻是那舞娘舞的再柔美,總是覺得不得勁,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不如那女娘清冷明艷,高不可攀。

  *

  從千香樓回來,秋長歌用過午膳,便借口小憩躺下。

  隻是她躺在羅帳中,翻來覆去睡不著,心緒起伏,難以入眠。初得知蕭霽的身份,她尚未驚訝,隻是如今細細想來,蕭霽種種蟄伏、籌謀都表示他所謀的乃是自己的太子之位,是十多年前藩王叛亂的真相。

  這必然是一條皿腥之路。

  那他為何要娶她,娶一個毫無助力的秀才之女?

  他應當像秋意居所見的那位皇子一樣,娶鎮國公府的娘子,得到妻族的勢力支持,這樣不是更容易成事嗎?

  她從一早就選定了他,本不想沾惹朝堂是是非非,如今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是否要助他成事?

  「娘子,您是有什麼心事嗎?」梅香見她在羅帳內翻來覆去,輕聲問道。

  「姑母回來了嗎?」今日大年初一,秋落霜被四夫人拉去打葉子牌了,午飯都是在那邊用的。

  「尚未,需要奴婢去尋姨娘回來嗎?」

  「不用,我從千香樓帶了一些茶點回來,你送過去,再送個暖爐過去,看看姑母缺什麼。」

  梅香將食盒裡的茶點拿去四夫人那邊。

  院內徹底地安靜下來,秋長歌摒棄所有的雜念,這才入睡。

  睡醒來已經是傍晚,不知為何這一覺睡得十分的沉。

  秋落霜還未回來,梅香也不在屋中,許是和小姐妹去玩耍了,秋長歌打開窗戶,院內空無一人,唯有一道淡淡的影子掠過。

  「渡鴉。」她心福靈至地喊道。

  果然一道極淡的影子落在院中的樹蔭下,男子低聲開口:「娘子有何吩咐。」

  果然是他。

  秋長歌皺起眉尖,據她所知,蕭霽身邊的心腹,她見過的就有三人,雪鴞是明處的護衛,渡鴉是隱在暗處從不現身的暗衛,碧霄是他從靈藥谷請來的醫者,或許還有其他她沒有見過的心腹,但是這些人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這些或許是他幼年時期,祖上就留給他的資產,一直伴隨他長大。

  「蕭霽呢?」

  「公子有公務在身,不在府內。」

  「我不喜歡有人跟在我身邊,你自去蕭霽那邊吧。」

  這一次渡鴉沒有說話,那道極淡的影子消失在院內。

  秋長歌本以為他夜裡會來,結果一連兩日蕭霽都沒有出現。

  大年初四,她終於明白蕭霽這兩日在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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