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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古穿今,滿級綠茶卷爆娛樂圈

第839章 隻能棄軍保帥了

  

  蕭府大老爺被羈押之後,一直沒有了下文。

  蕭家老太爺帶著蕭茗每日照常上朝,既不為長子求情,也不向陛下請罪,等到了第三日,事態終於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禦史言官們開始上書彈劾蕭老首輔縱子結黨營私,縱孫行兇,洋洋灑灑地羅列了一籮筐的罪證。

  「我呸,狗屁禦史言官,全都是見風使舵的玩意兒,連我十歲上街騎馬沖壞了果農的一籮筐果子的罪都安到我祖父頭上了。這些人恨不能將滿盛京的罪都安在我祖父頭上。」蕭璧拍著桌子罵道,「要不是我哥按著我,我早衝上去給兩個大耳摑子了。」

  秋落霜心慌慌道:「二郎君按住你是對的,三郎君,這事可不能魯莽行事,不能的。」

  蕭璧:「……」

  蕭璧無語,誰說二哥,他說的是大哥!但是蕭府的人就是有一種神奇的本領,從上到下全都能無視掉蕭霽的存在,唯有新來的秋家娘子能看到他。

  蕭璧覺得,秋娘子絕對能引為生平一大知己。

  梅香按捺不住,急道:「三郎君,那怎麼辦?老太爺不會真的被定罪吧,娘子說,覆巢之下無完卵,老太爺要是出事,所有人都要完蛋的。」

  蕭璧點頭,深深嘆了一口氣,憂傷地說道:「祖父要是定罪,以我們家在朝堂的影響力,那高低是個滿門抄斬的罪吧。」

  秋落霜和梅香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都要急哭了。下一秒蕭璧臉色一變,嘿嘿笑道:「但是我祖父是什麼人?我蕭家是那麼容易被扳倒的嗎?

  我祖父都沒說話呢,文臣武將都紛紛出來說情,聽說皇帝臉都綠了。」

  蕭璧眉飛色舞地說著。

  秋落霜等人咬牙,恨不能將蕭家三郎打出院子去。三郎君就知道捉弄她們。

  梅香見秋長歌一直淡淡笑著不說話,詫異道:「娘子,你為何一點都不著急?」

  蕭璧也雙目灼灼地看她。最近家中人人自危,外面傳言就更離譜了,就連祖母都有些坐不住,大伯母更是哭著回娘家四處求人,二老爺嚇得幾日沒上朝了,三夫人剛到盛京,還沒進門就被娘家人接走了。

  人人都擔驚受怕,怎麼她一點都不害怕?

  秋長歌倒了一盞茶,淡淡說道:「大相公是兩朝元老,這些年門生遍布天下,是清流之首,大夫人出身名門,二郎君從小就跟著舅舅在軍營中歷練,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蕭府都是有人脈的。

  若非是謀逆這樣的大罪,是動不了蕭家的。想必陛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想從大老爺這裡做突破點,無論是貪污受賄還是結黨營私都足以定罪,革職查辦了。」

  眾人微微一驚,就連表面來串門,實則是領命來保護的碧霄都驚了一驚。秋家娘子為何對朝政如數家珍?

  蕭璧側目看她:「那為何都第三天了,大伯父還沒有被定罪革職查辦?」

  秋長歌垂眸淡淡說道:「要等。」

  「等什麼?」

  「等這場拉鋸戰最終的結果。」

  眾人面面相覷,沒聽懂。

  蕭璧看向碧霄:「你聽懂了嗎?你就點頭。」大哥怎麼派這麼個繡花枕頭來保護秋家娘子,雪鴞和渡鴉呢!

  碧霄溫和地笑:「沒聽懂,但是不妨礙我覺得秋娘子很厲害。」

  梅香急道:「哎呀,娘子,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們,現在全府上下都要嚇死了,監察司的鬼面具們守在門口,每日隻準送菜的進來,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碧霄:「願聞其詳。」

  秋長歌摩挲著杯盞,看了一眼蕭璧,見蕭璧眼神遊離,不太敢和她對視,想到四老爺的事情過去了兩日,蕭霽要查應該早就查到了,現在都隱而不發,那說明,大老爺結黨營私和貪污受賄都是有實證,賴不掉的。

  四老爺站隊的事情要是被揭發,不僅救不了大老爺,還會將蕭府這艘風雨飄搖的大船徹底掀翻。四房這條線被蕭霽按下了。

  蕭家可真是一艘破破爛爛、四處滲水的船,全靠老太爺和孫子輩們撐著。但是孫子輩們也各有心思,立場不明。

  秋長歌淡淡說道:「棄車保帥。」

  蕭家自斷一臂,徹底捨棄大房一脈,如此一來,不僅能推掉皇室聯姻,老太爺還能落得個大義滅親的清名。陛下如會被架在火上烤,自然不能再降罪蕭家其他人。

  秋落霜和梅香等人一頭霧水,蕭璧撓著腦袋還在思考怎麼棄車保帥。

  碧霄眼底精光一閃:「秋娘子的意思,大相公會大義滅親?」

  蕭璧驚道:「就算祖父同意,蕭茗也不會同意呀,那可是他親爹。大伯確實有些貪財愛面子,但是膽子小哇。什麼結黨營私,貪污受賄,朝堂上一大半人都能安這罪名,也沒見真的辦了幾個人。」

  難怪兄長說朝堂是天底下最腌臢最黑暗的地方,必須手握權勢才能破除黑暗,隻是要破除黑暗必須要身處黑暗,所以凝視深淵,深淵必將回視,天底下就沒有不付出代價的事情。

  屋內氛圍陡然沉重了幾分。如果大老爺定罪,那對於蕭府來說,終究不是好事。

  秋長歌淡淡說道:「革職查辦不過是不當官了,當一介布衣,算不上是壞事。蕭茗一回府,大老爺就被人抓住了把柄鬧的滿城風雨,連累全府,說明朝堂這碗飯他吃不明白,不如不吃,回家種地。」

  眾人獃滯,覺得好有道理。

  蕭璧「噗嗤」笑出聲來,她怎麼和兄長說的一模一樣。兄長也是一臉嫌棄地讓大伯父回莊子上種地,說有祖父和蕭茗,朝堂上有他沒他都一樣,免得拖後腿。

  秋落霜用手帕捂著嘴笑。

  碧霄也笑道:「那大老爺定罪不會連累到大相公和二郎君嗎?」

  秋長歌眯眼:「那就要看陛下手中的底牌多不多了。」

  她猜,陛下手中的底牌都來自於監察司,而蕭霽和陛下未必一條心,不然四老爺此刻人已經在監察司了。

  自古以來,君與天鬥,求長生求萬民敬仰,臣與君鬥,求權傾朝野,求青史留名,蕭家和陛下的這盤棋,不死不休。要麼改朝換代,新帝登基,要麼蕭府覆滅,滿門抄斬。

  大老爺被革職查辦隻是一個開始。

  「秋娘子,我們家小郎君在嗎?」院外傳來忠叔的聲音。

  梅香去開門。

  忠叔笑眯眯地進了屋,見小郎君果真在秋娘子這裡,連忙說道:「小郎君,老太爺讓您去一趟清風堂。」

  蕭璧苦著一張臉站起來,嘀咕道:「不會是要與我翻舊賬,打我訓我吧?大伯父真是害死人了,十歲時的事情都被翻了出來。」

  蕭璧苦哈哈地和忠叔前往清風堂。

  *

  蕭璧到清風堂內才發現,祖父喊的不止他人,蕭茗和蕭宣都在,就連蕭霽都在,眾人都在等他一人。

  老僕人將清風堂的門關上,屏退了所有下人。

  蕭璧齜著雪白的牙齒,樂呵呵地往蕭霽身邊靠了靠。

  蕭宣見他那傻樣,翻了個白眼,說道:「祖父是什麼意思,喊我們前來就算了,為何連蕭霽也喊了?」

  蕭璧見他處處都針對蕭霽,瞪眼叫道:「你嚷什麼?滿屋子的哥哥,輪得到你說話嗎?」

  蕭宣臉上笑容一僵,「啪」的一聲將扇子合攏:「你不是和他一向不合嗎?怎麼處處維護他?蕭霽都沒說話,你嚷什麼?有你這樣的哥哥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嗎?」

  蕭璧氣的吹鬍子瞪眼。

  蕭茗看向垂眸不語,神情喜怒不顯的蕭霽,此次回來,他能看清府上所有人,獨獨看不清蕭霽。年幼時,祖父將蕭霽帶回來時,他隱約記得蕭霽還是一隻見人就咬的獸,俊美白皙的小郎君卻生了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那時他害怕這個兄長搶走爹娘的寵愛,將他推倒在地,吩咐下人狠狠打他,那時候的蕭霽是怎樣的?

  他記不太清楚了,隻記得他被打的頭破皿流卻沖著他笑,對他說,他會搶走一切,那張染皿的年少的臉和帶笑的鳳眼讓他連做了三天的噩夢。

  他年幼的時候就知道蕭霽是個瘋子,後來他離家去軍中歷練,一點點地長大,成為盛京人人誇讚的天之驕子,而蕭霽在蕭府的後院裡一點點地彎著脊背,活成了下人嘴裡懦弱無能的庶子。

  蕭宣和蕭璧那時候年紀都還小,沒有見過年少時的蕭霽,他卻是見過的。

  十多年過去了,他不信那個讓他連做三天噩夢的少年郎會真的成為泥潭裡的一塊爛泥巴。

  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蕭霽擡眼看了他一眼,俊美冷峻的面容沒什麼表情,隻是鳳眼裡閃過一絲漫不經心的玩味和惡劣。

  蕭茗微愣,這才察覺到他挺直了腰闆,個子比蕭璧和蕭宣還要高半個頭,和他不相上下,他沒變,蕭茗心中一驚,他還是年少時的那隻兇猛嗜皿,見人就要咬斷脖子的野獸,他一點都沒變。

  「祖父來了。」蕭璧眼尖地瞧見老太爺,上前扶著老人家,嘴甜道,「祖父,您喊我們前來,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老太爺見他笑的沒心沒肺的模樣,暗暗嘆氣,蕭家子嗣單薄,老二和老四都心思深沉,心中自有成算,唯有這個老三,是個傻白甜。

  隻是傻人有傻福,他眼光挺好的,選了和他一樣的路。所以蕭家這些子嗣中,他最寵的其實是蕭璧,最不擔心的也是蕭璧。

  蕭家老太爺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四位年輕的兒郎,說道:「此次,喊你們前來是為了商議你們大伯父的事情。今日你們在清風堂說的話,會決定我們蕭氏一族的未來。」

  蕭茗和蕭宣臉色凝重,蕭璧愣了愣,下意識看向蕭霽,蕭霽依舊是那副垂眉順眼的模樣,彷彿雲遊天外。

  「蕭璧,蕭宣,你們倆先說。」

  蕭宣抿唇不語,事關大伯父的生死,這事不是他能妄言的,免得他和二哥之間生出嫌隙來。

  蕭璧見無人開口,問道:「祖父,你為何不問問二哥和蕭霽?」

  蕭宣嗤笑:「問蕭霽,他隻會讓大伯父去死,問二哥,身為人子,難不成二哥要眼睜睜地看親生父親去死?」

  蕭璧撓著腦袋,說道:「也沒有那麼嚴重吧。」

  蕭家老太爺精神一振:「懷玉,你說說看。」

  蕭璧想了想,說道:「祖父,你也知道我對朝政不感興趣,所以也說不出什麼高明的看法,但是我下午呢,聽別人提了一嘴,覺得有些道理,所以說與祖父聽一聽。」

  「大伯父這事的問題關鍵不在於他是不是真的結黨營私或者貪污受賄。問題在於蕭府如今勢大,祖父門生遍布朝堂,是清流之首,二哥和娘家舅舅又手握重兵,這樣的蕭氏沒有人不忌憚,不恐怖。

  大伯父做事不謹慎被人抓了把柄,連累全家,說明他不適合吃朝堂這碗飯,不如就革職查辦,回莊子上種地,棄軍保帥,這樣一來不僅解除了聯姻的禍事,讓二哥不用賣身娶公主,還能以退為進,保下祖父和我爹、三叔。」

  清風堂內,眾人鴉雀無聲。蕭宣瞠目結舌,這絕對不是蕭懷玉這個草包能說出來的話。他背後有高人。

  但是蕭懷玉身邊的都是狐朋狗友,哪裡來的高人?

  蕭家老太爺眼底閃過一絲讚賞,面上卻不顯,繼續問道:「你們三人怎麼看?」

  蕭宣:「大伯父若是定罪,可大可小,革職是小,掉腦袋也是有可能的。」

  蕭璧不服氣道:「不就是貪污受賄,收了多少銀錢加倍還回去就是了,國庫空虛,皇帝老兒難道不要銀錢?最不濟就用銅贖法。又不是謀逆,怎麼會判斬立決?

  蕭霽,你說呢。」

  蕭霽鳳眼微垂,冷淡說道:「最重流放三千裡。贖之以銅,花不了多少銀錢。」

  蕭璧得意地哼了一聲,他哥說的就是鐵律。

  蕭宣皺眉:「二哥,你說句話。」

  蕭茗看向老太爺,知曉祖父心中早就有了主意,要犧牲他父親,喊他們來不過是想聽聽他們的意見,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解法。

  蕭茗心口微涼,低聲說道:「祖父,父親不會結黨營私,他那人膽小,您是知曉的。這事全怪我,父親母親因我回來太過歡喜,這才不謹慎被人設局下套,收了來歷不明的錢財和物品。

  祖父,事情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以我蕭氏的權勢,難道不能保下父親嗎?那要這潑天權勢有何用?」

  老太爺嘆氣道:「茗兒,若是要保你父親,便要犧牲你,你是我蕭氏最有出息的孩子,蕭氏一門榮辱皆系在你身上,祖父難不成要讓你娶公主,前程斷絕嗎?

  別說是你,就算是懷玉和宣兒,祖父都是不捨得的。」

  蕭茗沉默,許久咬牙說道:「祖父,若是能查出父親是清白的,是受人構陷的呢?」

  蕭霽冷冷打斷他:「無用。」

  蕭宣呵斥道:「二哥說話,你少插嘴。」

  蕭璧見兄長被罵,不甘示弱地罵回去:「兩位兄長說話,你插什麼嘴?懂不懂規矩?祖父還未說話呢!」

  蕭宣:「……」

  狗蕭懷玉,真是氣煞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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