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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古穿今,滿級綠茶卷爆娛樂圈

第482章 你在我面前倒是一點也不裝

  

  明歌一進府,就覺得府上氣氛不太對,滿府的丫鬟侍衛噤若寒蟬,主座上老太太坐在軟榻上閉目念經,手邊的茶水已經涼透。

  秋玉秀悄悄地沖著她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很快就畏懼地垂下了眼。

  老太太下首坐著一位十分美貌的夫人,明歌掃過她身上穿的靛藍色夾襖和同色系的木槿花刺繡長裙,再見她佩戴了整套的寶石頭面,珠光寶氣,貴氣逼人,偏偏她長相是江南水鄉的小家碧玉型,被這滿身貴氣壓的有些笨重。

  明歌勾了勾唇,輕笑了一聲,這位國公夫人在府上地位不高,不然也不會見個繼女都要這般隆重地打扮,生怕被人挑出一絲錯處,被人說一句閑話。

  可見外面傳聞晉國公夫婦伉儷情深都是假的,不過是被秋言喻從江南弄過來哄騙威遠侯夫婦的可憐人罷了。

  明歌打量著堂上眾人,眾人也暗暗地打量著她,見她正值妙齡,一顰一笑都極美,難怪國公爺會這麼急著認女,其母想必也是美貌殊色。

  國公夫人咬了咬唇,臉色微白,按在檀木雕花的椅子上,逼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早就知道國公爺花心,但是隻要她一日是國公夫人,就要維持國公府的體面。

  秋言喻笑道:「明歌,來見過老太太。母親,這是明歌,是兒子遺落在外的女兒。」

  老太太閉目養神,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就沒了。

  滿屋寂靜,主子僕人都睜大了眼睛,看戲。老太太這是決意要給女娘一個下馬威,殺殺她的銳氣。

  謝書險些笑出聲來,國公府的男人們心機有多深,這些女人們就多好騙。說來也是正常,歷來城府極深的男人都是喜歡騙那些心思單純的高門貴女。

  「祖母。」秋玉秀弱弱地喊道,「您睡著了嗎?」

  明歌見狀噗嗤笑出聲來,看著滿屋子的豺狼虎豹,懶洋洋說道:「風少家主還未走遠呢,既然不歡迎我,那我還是迴風家吧。」

  秋言喻臉一沉,說道:「明歌,你哪裡都不用去,這裡就是你的家,慕白,你去將禦賜的寶劍取來。」

  秋慕白一言不發去祠堂取寶劍了。

  正在閉目小憩的老太太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動那柄寶劍做什麼?那是我們晉國公府的命根子。」

  明歌見老太太不裝了,笑盈盈道:「父親說,要將那柄寶劍贈予我,免得我初來乍到,被人欺負。」

  「什麼?」老太太和國公夫人大驚,異口同聲地叫道。

  「冤孽啊,冤孽啊,你怎可將禦賜之物給一個外室之女?」老太太悲憤地捶著兇口,險些氣暈過去,其他人連忙上前去,順氣的順氣,倒水的倒水……

  亂成了一鍋粥。

  謝書見縫插針地說道:「這樣的命根子怎麼也得傳承到世子的手中,不知道的還以為以後這晉國公府是女娘當家呢。」

  「沒錯。」國公夫人見老太太緩過氣來,眼圈一紅,哽咽道,「國公爺,你莫要鬼迷心竅。」

  「不好了,老太太又暈了。」

  秋言喻看著這亂糟糟的場面,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派人去請大夫。

  秋玉秀悄悄將明歌拉到一邊,紅著眼睛說道:「明歌,你別怕,父親會為你做主的。」

  明歌見她手都是抖的,也不知道這些年在晉國公府是怎麼過來的,皺起眉尖道:「你怕你祖母和嫡母?」

  秋玉秀點頭,小聲說道:「嫡母可憐我,才將我記在名下,我的婚事都捏在祖母和嫡母手中,不敢不怕,還有我阿娘。」

  明歌聽她提過她阿娘是秋言喻的外室,無名無分,還是生下秀秀之後,被擡為了姨娘,今日這樣的場面,秀秀的阿娘都沒有資格出現,難怪她雖然是晉國公府的女娘,性格卻膽小怯弱,想必這些年在後宅內吃了不少的苦。

  明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沒事,你在一邊坐著吃茶就好。」

  她說完,徑自上前走到軟榻前,茶裡茶氣地說道:「呀,祖母這臉色看樣子不太好呀,面門發黑,老眼昏花,心臟肺腑都黑了,大夫呢,再晚來一步,祖母就要去了。」

  明歌說著,一把擠開國公夫人,手腳極快地撞了一下謝書,謝書手中的茶盞徑自潑到了老太太臉上,老太太本就是裝暈,被這涼透的茶水一潑,冷的一個激靈哆嗦了一下,怒道:「誰潑我?」

  滿屋安靜如雞。眾人看著被潑的一身狼狽、氣得發瘋的老太太,見她髮髻上還沾了一片茶葉,狠狠地掐了掐腿,免得笑出聲來。

  明歌清脆地喊道:「謝書潑的。」

  謝書氣的臉色發青:「明明是有人撞到了我,你想冤死我?」

  明歌無辜地攤手道:「剛才我看的分明,你身後的人是國公夫人,你的意思是國公夫人看老太太和你不順眼,故意撞你,潑老太太一身茶?」

  國公夫人連忙說道:「我沒撞她。」

  這一下三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老太太氣的要發瘋,想她受人尊敬了一輩子,老了還要受這等腌臢的閑氣,被兒子從江南帶來的漁家女欺辱,頓時哭道:「兒啊,你看看你帶回來的女人,平日裡裝的溫柔嫻淑,背地裡怕是早就盼著我去死了。我老了還要受這樣的氣,我去死好了。」

  國公夫人臉一陣青一陣白,想起這些年來在晉國公府裡遭受的嫌棄和白眼,忍了十幾二十年,突然就不想忍了,奔潰道:「老太太不用去死,我去死好了,我知道您一直就瞧不上我出身漁家,無論我一天洗多少次澡,穿多麼名貴的衣裳戴多好的首飾,你都瞧不上我,背地裡還嘲笑我,說我有一身魚腥味,是大內龍涎香也蓋不住的味道,活該這些年生不了兒子。

  我去死好了。」

  國公夫人哭著就要去撞柱子。旁邊的丫鬟婆子慌忙去攔。

  老太太坐在軟榻上,頭上還頂著茶葉,怒道:「原來你心裡對我有這麼多的不滿,好你一個小賤人,誰都不準攔著她,讓她去死。」

  老太太說著一口氣沒上去,兩眼一翻,嚇的眾人又去幫她順氣,掐人中。整個大廳亂的一塌糊塗。

  秋玉秀驚得險些跌破了下巴,娘哎,她活了十幾年,第一次見到祖母和嫡母一起撒潑,互扯頭花!她知道往日裡祖母瞧不上嫡母,嫡母也時常在外面說祖母苛刻,但是從來也沒撕破臉,今日竟然撕的天翻地覆?

  秋玉秀有些激動地絞著手帕,暗暗覺得爽翻天,唯一遺憾的是,阿娘沒見到這樣的熱鬧,不然母女倆關起門來,能笑一整天。

  秋慕白從私庫裡取了禦賜的寶劍回來,遠遠就聽見這邊鬧哄哄的,頓時皺眉,大步流星地疾步過來,還以為祖母和嫡母在為難明歌,一進屋就傻了眼。

  祖母和嫡母哭天喊地,一個要撞牆,一個捶著心口要咽氣,明歌端了一碟子茶點,美滋滋地一邊看戲一邊吃茶點,眼睛笑成了兩彎小月牙。

  秋慕白懸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站在門口鳳眼幽暗地看著她,她笑起來比畫像上的仙女要靈動的多,比她阿娘要美十分。

  他原本還擔心她會吃虧,如今看來,吃虧的應該是晉國公府的女眷。

  秋慕白低低笑了一聲,是呀,這才是月明歌,才是他渴望不可得的女人。

  「都給我住手。」秋言喻砸碎了茶盞,怒吼道。

  滿室安靜如雞。

  老太太也不裝暈不捶兇口了,國公夫人也不撞柱子了,丫鬟下人也不去拉架了,一群人猶如被定住了一般。

  明歌咬了一口茶點,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頓時眨著波光瀲灧的大眼睛,弱弱問道:「不,不能吃嗎?」

  秋慕白「噗嗤」笑出聲來,捧著那柄寶劍進屋,低沉說道:「父親,劍取來了,若是誰敢鬧事,此劍上可斬天子,下可斬貪官。但憑父親做主。」

  這一下,老太太和國公夫人一起抖了一下,這一番撒潑打鬧,將之前鬱結在心的怨氣都散了出去,反而沒那麼難受了,兩人理智回籠,都暗暗後悔。

  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們就鬼迷心竅地失去理智了呢?

  秋言喻取過禦賜寶劍,虎目冷冷掃過一屋子的人,見老太太和夫人都一身狼狽,在下人面前顏面盡失,唯有明歌猶如青蔥毓秀的小白玉,捧著一盞茶點,天真爛漫又可愛的模樣,原本還遲疑是不是真的要將這禦賜的寶劍給她,此刻雙方對比如此鮮明,國公爺一咬牙就打定了主意。

  「明歌,這柄禦賜的寶劍收好,算是爹爹給你的見面禮。」

  明歌將手中的碟子放下,接過那柄劍,劍長隻有一米,說是禦賜的寶劍,不如說是長匕首。

  她拔出劍,隻見劍身森冷泛著冷光,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好劍。

  「此劍乃是隕鐵所制,據說當年大夏的武定王得了一塊天外隕鐵,打造了一對鴛鴦劍,餘下的部分就打造了這柄長匕首,後來武定王羽化登仙,鴛鴦劍也不知所蹤,隻留下這柄寶劍,太爺爺救駕有功,皇室就賜下了這柄寶劍,可免人一死。」秋慕白補充道。

  明歌點頭,看著長匕首上刻著的「莫問」二字,說道:「好劍。」

  「兒呀,不會真的將這柄禦賜的寶劍給這丫頭吧?」老太太傻了眼,這才想起正事來。敢情她們剛才鬧了這一通,白鬧了?

  國公爺冷笑道:「母親,夜深露重,兒子這就送母親回去休息。此事已有定論,誰也不準再提。」

  國公爺說著吩咐人送老太太回去休息,然後拂袖而去。

  「恭喜姐姐,得了一柄好劍。」秋玉秀興奮地跑過來,小聲說道,「快走,馬上又要鬧起來了。」

  明歌正有此意,連忙跟她出門,還沒走三步路,後來又傳來驚呼聲和哭天喊地聲。

  明歌險些笑出聲來,老太太和國公夫人的反射弧也太長了點。

  「她們經常這樣?」

  秋玉秀左顧右看,然後掩口笑道:「第一次,我都看呆了。」

  明歌彎眼笑道:「我也是。」

  秋玉秀:「剛才是你撞謝書的吧,我都看見了。」

  明歌笑嘻嘻:「噓,秘密。」

  秋玉秀挽住她的胳膊,激動地小聲說道:「你簡直是我的救星,謝書的剋星,她回回都鬥不過你,為何還要三番兩次欺負你?」

  明歌沉思:「可能是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吧,喜歡找不痛快。」

  兩顆小腦袋湊一起,低低笑出聲來。

  「玉秀,你先回去,我有話與明歌說。」秋慕白冷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秋玉秀嚇得渾身一哆嗦,回頭一看,隻見丫鬟婆子遠遠地被打發走了,庭院長廊內隻有她,明歌和兄長三人,兄長面容半隱在夜色裡,看的她心口一怵。

  「父親說,姐姐的院子要找人重新修葺,這幾日住我的院子。」

  秋慕白鳳眼冷冷看了她一眼:「我等會送明歌過去。」

  「是。」秋玉秀自小就怕他,半點不敢反抗,看了一眼明歌,先回了院子。

  明歌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消失,面容冷若冰霜,見偌大的庭院和長廊裡,隻剩下她和秋慕白兩人,站在宮燈下,指尖摩挲著那柄莫問劍,冷淡開口:「兄長,找我何事?」

  秋慕白垂眼看著她瑩白如玉的小臉,見她眉眼的嬌柔盡數褪去,透出原本的冷漠,低聲說道:「你在我面前倒是一點也不裝。」

  秋慕白低頭看著她,高大的身軀一步步逼近,修長的指腹攫住她的下巴,眼底的溫和被深濃的冷厲取代,一字一頓道:「你認父,到底有何目的?」

  明歌手中的莫問劍抵在他的兇口一寸處,擡眼微笑道:「刀劍無眼,兄長小心!」

  秋慕白看著她纖細的手腕,這雙手不該是執劍的手,應該是挽發描眉繡花的手,他鳳眼微暗,五指如爪地奪下她手中的劍,劍身入鞘,被他丟棄在地上。

  秋慕白將她逼至欄杆處,指腹摩挲著她細嫩的下巴,鳳眼幽深地說道:「別叫我兄長,因為我可能會因此而發瘋。」

  他兇口燃著熊熊烈火,原本已經用權勢和野心壓制下去了,但是她上門來認父,笑盈盈地喊著他兄長,皿液在那一瞬間就肆意地躁動起來,一種隱秘的禁忌的慾望在黑暗裡滋生,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蠱惑著他,看,她總是不放過他,所以,他也不該放過她。

  無論她是不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都不應該放過她,若是有皿脈親情,那更加美妙。

  那樣骯髒隱秘的念頭一旦滋生,就無法控制地瘋長,所以他真的會因此而發瘋。

  明歌別過臉,冷冷說道:「你現在就瘋的不輕,秋慕白。你這人,總比我所想的還要更陰暗骯髒一些。」

  秋慕白低低笑出聲來,聲音十分的愉悅:「恭喜你,見到了全部的我,不,隻是一部分的我,未來,你會解鎖我更多的一面。」

  明歌嫌惡地擦了擦自己的臉,指尖輕輕滑過他的手背,在即將劃破肌膚的瞬間克制地收回,秋慕白此人心機深沉,極難對付,她的毒絕對不能用在此刻。

  「月明歌,你來晉國公府是為了替你阿娘復仇的吧?」秋慕白鳳眼眯起,漫不經心地說道。

  明歌渾身緊繃,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緒。

  秋慕白細細地觀察著她的舉動,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你果然不是我妹妹。放心,我不會動你,我這人不喜歡強迫人。」

  他喜歡一點點地俘虜獵物,馴化獵物,而她會是他唯一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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