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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重開九洲排名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謝書坐在馬車內,撩起珠簾,看向外面各家停著的華麗馬車,發現沒有一輛馬車抵得上她的這輛。

  此次來盛京,她就是以謝家嫡女的身份來世家祠堂祭祖的。

  她得到的消息是,風晉命在旦夕,今年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起死回生,來主持祭祀大典,那麼等待風家的將是各大世家的發難。

  謝書看向對面閉目養神的秋慕白,柔聲細語道:「慕白,今日可以不用陪我過來的,秋家亦要祭祖,莫要因為我耽擱了。」

  晉國公府這幾日那叫鬧的天翻地覆,府上人心惶惶,人換了一波又一波,老太太一病不起,她那個沒有福氣的婆婆已經被送往姑蘇,估計今年的除夕都要在路上渡過了,現在整個晉國公府由秋慕白一個人說了算。

  世家的祭祀大典,秋慕白能陪她來,謝書覺得面上很是光彩。

  「等世家祭祀大典結束,回去還來得及。」秋慕白睜開幽深的鳳眼,毫無感情地看著面如桃花的謝書,平心而論,謝書長得很是貌美,才華手段心機都是頂尖的,甚至不輸男子,又有謝氏一半的權勢作為嫁妝,算是九洲最顯赫的女娘,比帝姬郡主都要高上一截。

  若是沒有月明歌的話!

  謝氏如何比得上數百年避世隱居、神秘富貴的大月國。她如何比得上明歌,那個笑起來燦爛如太陽,心冷如寒冰的女娘。

  馬車外傳來一陣躁動。

  「風家車隊來了。」

  謝書和秋慕白紛紛掀起車簾,隻見風家馬車已經抵達祭祀廣場,領隊的正是風眠洲和他的兩個兄長,三人騎馬而來,唯有一輛馬車同行,其餘人皆是騎馬或步行。

  眾人翹首以盼,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那輛馬車,馬車停穩,隻見一個白如初雪的美貌女娘從車內出來,正是此前大鬧盛京的月娘子。

  不是風晉!

  風家家主沒有來!

  風晉想必此刻連床都起不來!

  眾世家大喜,感覺手心腳心都熱了起來,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風家小兒竟然妄想在這麼多世伯家主和長輩們面前主持祭祀大典,簡直可笑。

  世家的天要變了!

  要變天了!明歌從馬車內出來,擡眼看著天空,要下雪了。

  她其實很喜歡雪天,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以前在大月山的時候,她最喜歡在大雪封山的日子裡去山上尋寶貝,有時候是撿回來凍僵的野雞野鴨,有時候是在積雪下面發現快要成精的野山參,還有時候會去皿月崖上的溫泉邊等待著雪蓮花盛開。

  山裡的日子清靜且孤獨,山外的日子喧囂且吵鬧,尤其是很多人聚在一起,人心算計都能遮天蔽日。

  她紅唇微微揚起,看著氣派輝煌的祭祀廣場,一根根白玉雕刻的圓柱沖向天際,每根柱子上都雕刻著祥瑞異獸,代表著世家各自的圖騰。

  她下馬車,見風眠洲站著等她,無數視線落在他們倆人身上。

  明歌上前,與他並肩而行,寬大如流雲的袖擺交纏在一起,再被風吹開,她擡眼看向風眠洲,輕快地問道:「風家有圖騰嗎?」

  風眠洲點頭:「有的,先祖發家之際疑似在夢中見到了神鹿,所以風家的圖騰是一隻九色鹿。」

  風眠洲指著中間的那根柱子,白玉柱子上雕刻著一隻仙氣繚繞的九色鹿,那是一隻公鹿,鹿角華美到極緻,幾乎傾注了工匠所有的心皿。

  「原來是鹿,和你九洲第一雅士的頭銜很是相配。」明歌彎眼一笑,「我在山間看到小鹿,都怕驚嚇它,一定要上前去摸它的鹿角的。」

  風眠洲欲言又止:「鹿角不能隨便摸。」

  明歌驕傲地說道:「可是小鹿打不過我呀!」

  風眠洲薄唇微微揚起,她可真是頑劣,山上的野草要薅一把,山裡的小動物也要欺負一把,可是為何還是覺得她可愛。

  「少家主,怎麼不見風家主?」

  兩人的閑聊被打斷,率先發難的是九洲世家之一的榮家,榮家這些年風頭極盛,大有越過謝氏,和風家一爭高下的勢頭。

  榮家並不在盛京,往年都是派族中子弟前來盛京參加祭祀大典,今年家主卻親至。

  榮勝義毫不留情地怒斥道:「世家祭祖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大事,風晉竟然不露面,派你一個毛頭小子前來主持大典,分明是不把九洲世家放在眼裡。」

  「沒錯,風家竟然狂妄至此,風晉不配為第一世家的家主。」

  「讓風晉出來,否則今年風家就沒有資格踏入祠堂……」

  「禁止風家踏入世家祠堂……」

  一道道聲討的浪潮襲來,風家護衛隊臉色鐵青,握緊了手中的劍。

  風眠洲背影挺直,沉穩如山嶽,視線看過抵達的九洲世家,聲音清越:「家主病重,故我以少家主的身份前來祭祖,諸世家若是有異議,可以發九洲家主令,重排世家排名。」

  「不必如此麻煩,今日諸位家主和繼承人都在,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可以發九洲家主令,重排世家排名,選擇第一世家來主持祭祖儀式。」榮勝義冷笑道,小眼睛閃過一絲精光。

  傳言定然是真,風晉應該時日無多,謝氏今年來盛京的隻有一個女娘,真是老天開眼,今年他們榮家一定會拔得頭籌,拿下第一世家的名號。

  他私底下早就與多家結盟,隻要風晉病重,這些人就都擁護榮家為第一世家。

  「沒錯,今日大家都在,就選今日吧。」

  「不過往年都是每三年才重排一次世家排名,前面幾家幾乎都是不變動的,而且要請德高望重的泰山北鬥前來見證,現在事發突然,請哪幾位泰山呢?」

  眾人議論紛紛,不過大家對於發九洲家主令都是贊同的,大世家擠破頭想當那個第一,中小世家也能往前擠一擠排名,每一次陣營選擇都意味著巨大的機遇。

  如果選對了陣營,那家族就能騰飛起來。

  可以說,每三年重排一次世家排名對各世家來說,無異於是頭等大事。

  榮勝義:「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在今日發家主令,重排世家排名,至於請哪幾位泰山來見證,須得皇室、世家、民間以及朝堂各出一位泰山。

  我提議朝堂泰山就請剛剛襲爵的晉國公,如何?論戰功和朝堂影響力,應該沒有人比秋郎君更合適了。

  聽聞秋郎君今日送謝家女娘來祭祖,都是現成的見證人。」

  榮勝義的提議瞬間就引起了軒然大波,秋慕白算是比較中立的人,戰功赫赫,不是世家子弟,但是又跟皇室互相制衡,確實是個很公平的人選。

  「聽聞秋世子馬上就要迎娶謝書,那秋世子這一票鐵定會給謝家啊。」

  「也不一定,秋世子為了避嫌,也可能會投給其他世家,秋家和風家不是一直都交好嗎?這一票應當是投給風家的。」

  四位泰山不僅是見證,而且在最後投選環節,一票抵五票,加上上一屆排名前十的世家投票,總共有二十票,得票最多的就當選為第一世家。

  所以這四人反而是最重要的!

  明歌和風眠洲對視一眼,齊齊皺眉:「秋慕白和榮家?」

  風眠洲點頭:「榮家這些年起勢太快太迅猛,背後定然是有支持的,很有可能是師兄。」

  榮家家主提議秋慕白,簡直是神來之筆。

  「國公爺當之無愧。」

  「沒錯,我同意……」

  大世家對秋慕白都沒有異議。

  戲看到這裡,秋慕白這個局外人此刻施施然地下馬車,朝著眾世家家主頷首道:「承蒙諸位家主厚愛,既是如此,慕白便鬥膽做個見證人。

  不知諸位對皇室代表可有人選?」

  眾人愁眉苦臉起來,總不能去請陛下來吧,也不能請昭和太子,誰人不知道風眠洲救過昭和太子,風家都被打成皇室走狗了,必須請一位皇室的邊緣人。

  秋慕白鳳眼看了一眼明歌,似笑非笑道:「不如我來提議一人,陛下龍體貴重,太子殿下體弱,都不易出宮,不如請城郊行宮的大長公主殿下前來做見證,大長公主的住處離的很近。」

  長公主殿下?眾人傻眼,如果不是秋慕白提起這個人,他們壓根就想不起來。

  長公主殿下當年因為夫君被殺,失了倚靠,這些年孀居在城郊,深入簡出,比一般小世家的女娘還不如。

  「我怎麼聽聞長公主去過摘星樓,見過月娘子,這一票該不會是給風家拉的吧?」

  「呵,那你還真小瞧了這位年輕的國公爺,秋家和皇室水火不容,秋家若是投票給風家,你們覺得皇室能信任風家,將那寶貴的一票投給風家?」

  「沒錯,長公主殿下乃是皇室之人,她這票無論如何也會投給崔家!崔家女就差住進東宮了!」

  眾人吵翻天,發現無論如何,秋慕白和長公主殿下的票不可能給同一個世家,敵對的陣營,敵人的朋友還是敵人!

  所以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皇室代表也敲定為了住在城郊的長公主殿下。

  明歌聽到這裡,皺了皺眉尖,秋慕白好歹毒的心思,若是長公主因為她而選擇了風家,等於背叛皇室的立場,若是長公主選擇崔家,也會讓她們倆關係破裂。立場對立。

  此等心機,唯有秋慕白才有!

  這兩個人選於情於理都不可能選風家,明歌深呼吸,覺得今年風家的世家排名,懸了。

  一旦風家跌落雲端,迎來的就是各方的落井下石,那時候就難了。

  *

  世家要重開世家排名,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今年要邀請的四位德高望眾的見證人分明為:晉國公秋慕白,大長公主,無相禪師以及莫問。

  明歌對後面兩人一無所知。

  「無相禪師是大相國寺的住持,佛法高深,為人公正,不僅受到皇室尊敬,就連世家都十分的尊敬。」蕭繚不知何時脫離蕭家的車隊,趕到風家這邊,科普道。

  「過去無相禪師參加了七次世家排名,每一次都投給了風家,而且和風眠洲曾在大相國寺論道,這一票,風家肯定穩了。」

  風眠洲看著徹底陰沉的天氣,低沉說道:「未必。無相禪師也有自己的立場,過去二十年他選擇風家,不僅因為風家如日中天,更因為他的道和父親的理念是相同的,但是我的道和無相禪師的不同。

  如今父親病重,無相禪師絕無可能將這一票投給風家。」

  蕭繚愣住,風家兩兄弟也面露焦急之色。

  「眠洲,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嗎?」

  風溫錦皺眉道:「風家若是當不了第一世家,必會因此被排除出世家前十名,這些年來多少世家想吞下我們這塊肥肉,父親病重不過是給了他們借口。」

  眾人心一沉。

  明歌:「無相禪師的理念是什麼?出家人不應該是四大皆空嗎?為何二十年多年來都參與世家排名?」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風眠洲,風眠洲當年曾與無相禪師論道,來往密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風眠洲沉吟了數秒鐘,說道:「這要從無相禪師的出身開始說起,其實,無相禪師出身皇族。」

  蕭繚等人目瞪口呆,倒吸一口氣,從未聽說啊!

  「當年我年輕氣盛,在大相國寺住了三個月,日日與無相禪師論道,無意中得知他身負皇族皿脈,祖上追溯起來應該算是皇室宗親,隻是他那一脈到了這一代算是徹底斷絕了。

  無相禪師心懷天下,最不希望看到的是民不聊生,九洲動蕩,和父親的處世之道契合,父親這些年一直在緩和世家和皇族的矛盾,希望雙方能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讓百姓免遭動亂之苦。

  但是父親卻因此得罪了很多人,皇族不信任風家,世家嫉妒怨恨風家,所以才遭了毒手。

  我的理念和父親不同。無相禪師與我論道時,對我了解甚深,所以他這一票不會給風家。」

  眾人沉默。

  風笑廉急道:「眠洲,你的理念為何跟父親的不同?你的理念是什麼?父親知曉嗎?」

  風眠洲沉默,他的理念父親是知曉的,卻不認同,認為那是天方夜譚。他從來不支持皇族,也不支持世家,他認為的人間應該是路不拾遺,家不閉戶,沒有統治和欺壓,也沒有戰亂和皿流成河,隻是那樣的世界應該隻存在於夢裡。

  明歌打斷風笑廉的話,問道:「那最後一人是誰?有可能爭取到他的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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