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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傅醫生和姐姐還沒和好嗎

  

  天光大盛,陸西澤猛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坐起身子,大口喘著氣。

  「陸總,您終於醒了?」病房內,文理正在緊急處理著集團事務,見狀大喜,連忙按鈴去喊醫生。

  陸總前日突然昏迷,整個集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中,第一次開啟了危機預案,他已經苦撐了三天,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

  文理險些喜極而泣。

  醫生和護士緊急地進來做檢查。

  陸西澤:「我沒事,讓他們都出去。」

  陸西澤捏著生疼的眉心,記憶混亂,還沉浸在夢境裡,這一次的夢境信息量巨大,他竟然想起了幼年時的記憶,夢到了六歲時的自己,彌補了記憶的空白區。

  他夢到了前世的阿爺,阿爹阿娘,二哥,柔嘉帝姬,還有一隻兔子精。哪裡來的兔子精,那聲音是長歌的聲音,是她再次入夢,進入了他幼年時期,陪著他成長,讓他二哥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讓蕭家沒有背負罵名,讓他往後一生都沒有沉浸在那樣的黑暗中,人生始終都殘留著一點明亮的光。

  陸西澤頹然地靠在床頭,腦袋刺刺地疼,兩世,乃至三世的記憶都在一點點地融合,修正,改變,最後化為一條完整的記憶線。

  他猛然睜開眼睛,鳳眼幽深雪亮,五指忍不住握緊。

  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原來她的十世輪迴沒有渡完,每一世都能改變這一世。

  「文理,秋長歌這幾日是不是昏迷了?」

  文理楞了一下:「沒,沒聽說。秋小姐不是在影視城拍新劇嗎?」

  前日要說大事,就是秋長歌官宣了分手,當時陸總不是很高興,晚上多喝了兩杯,然後就昏迷至今。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吧。

  「陸總,我們做個全身檢查吧。」

  陸西澤拔掉手背上的吊針,起身沙啞道:「太餓了,你去準備一些流食,我去洗個澡,然後問清楚秋長歌在哪裡,飛影視城。」

  文理連忙應著,給杜敏打電話去打探情報。

  這兩天陸總昏迷,他都忙暈了,根本無暇注意秋長歌那邊的情況。

  電話很快就接通。

  文理三兩句話套出了秋長歌的近況,飛快地彙報道:「陸總,秋小姐確實昏迷三天了。這事工作室瞞著沒有對外宣揚,隻跟劇組請了假。」

  由於之前的熱搜,秋長歌請假不去劇組,也情有可原。劇組那邊沒有懷疑。

  陸西澤打開浴室的門,頭髮還在滴著水,鳳眼幽深地說道:「飛影視城。」

  *

  影視城這邊,杜敏熬的眼睛通紅,整個人都處在隨時爆炸的狀態,其他人的狀態也不太好,尤其是傅懷瑾。

  喬曦咬牙說道:「這都昏迷三天了,早就該送醫院了!今天傅懷瑾說什麼我都不管,送醫院!」

  衡音哭唧唧道:「可傅醫生就是國內最優秀的醫生,這裡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送醫院也不行,回帝都!」

  杜敏見瞞不住了,說道:「不行,這事我們得聽傅懷瑾的,長歌之前也昏迷過,是傅醫生救醒了長歌,我知道大家很擔心長歌,但是最擔心的應該還是傅醫生。」

  喬曦和衡音對視一眼,不可思議地叫道:「之前也發生過?」

  杜敏點頭,將長歌之前昏迷兩次的情況跟她們說了,一次是拍《玫瑰》的時候,導緻劇組停工,一次就是六月裡,導緻《清歡》推遲進組。

  喬曦和衡音倒吸一口涼氣。

  「我就說以秋長歌的性格,怎麼會推遲進組,她上個月就昏迷過一次了?我真的不知道說你們什麼好……」

  喬曦急得跳腳,這都兩次了!這一次是第三次昏迷!

  衡音「哇」的一聲哭出來:「姐姐,姐姐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

  「不是。」傅懷瑾被她們的哭聲吵到,走出來,聲音沙啞道,「長歌隻是累了,睡幾天就會醒,你們聲音小點,別吵到她。」

  眾人見他整個人瘦了一圈,面容蒼白,三天三夜沒合眼,眼睛都熬的通紅,清風明月一樣的帥哥,周身都透著一股子破碎美感,彷彿風一吹就散了,頓時全都安靜下來。

  喬曦小聲說道:「傅醫生,您,要不要去眯一會兒?長歌醒了,看見您這樣也不好受。」

  要命的是,別秋長歌沒醒,他先倒下了,他可是醫生,大家全指著他了!

  傅懷瑾搖頭,聲音沙啞:「你們可以去跟她說說話,她能聽見。」

  衡音嘴巴一癟,差點又要哭出來,咋看到傅懷瑾這樣就想哭呢!哥哥真的好慘,姐姐可千萬不要出事!

  「我去跟姐姐說說話,杜姐,你打電話讓酒店送點吃的過來,讓傅哥吃點東西。」

  衡音擦了擦眼淚,覺得還是她來挑大樑吧!不然全都得倒下!

  杜敏連忙去給酒店打電話。

  喬曦:「那我趕去劇組了,再不去,林可頌能殺了我!!有事你們給我打電話。」

  衡音進了卧室,就見卧室收拾的整潔乾淨,床頭是新換的一束荷花和蓮蓬,天光透過窗簾的薄紗,一點點地照進來,到處都是陽光明媚的樣子。

  傅醫生明明那麼愛長歌姐,為什麼要分手?

  衡音耷拉著腦袋,去撥弄花瓶裡半開的荷花,嘆氣道:「荷花都開了,姐姐,你再不醒,傅醫生就要謝了。」

  她懨懨地托著下巴,然後就見躺在床上的秋長歌睜開了眼睛。

  衡音眨了眨眼睛,對方也眨了眨眼睛。

  「姐,姐,姐姐……」衡音揉了揉眼睛,歡喜地險些蹦起來。

  長歌微微一笑,伸手放在唇邊,示意她小聲點,太吵了。

  衡音大喜,蹭到她身邊:「姐姐,你醒了?」

  長歌點了點頭,掙紮地坐起身來,靠坐在床頭。她醒來有一會兒了,意識是清醒的,隻是身體太累,一時無法睜開眼睛,直到傅懷瑾離開房間,衡音進來,才緩過來。

  衡音抹了抹淚花,喜極而泣:「你可嚇死我了,姐姐,還有傅醫生,他守了你三天三夜沒合眼,剛被我趕去吃飯了。」

  「我喂你喝點水。」衡音正說著,就見房門被人推開,聽到動靜的傅懷瑾進來。

  四目相接,屋內陷入一片沉寂中。

  衡音縮回要倒水的手,輕手輕腳地出去,還貼心地給他們把門關上。

  卧室內,死一般的安靜。

  長歌看了看床頭邊的礦泉水,伸手去拿。

  「我來。」傅懷瑾聲音嘶啞,幫她拿水,握著礦泉水瓶的手指有些輕顫,他擰開瓶蓋,坐在床邊,喂她喝水。

  長歌沒什麼力氣,第七世比她想象的還要傷情,她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就著傅懷瑾的動作,喝了兩口水,然後搖了搖頭。

  傅懷瑾幫她擦了擦唇角,兩人一起沉默了。

  傅懷瑾握緊手中的礦泉水瓶,雙眼隱隱赤紅,這三天徹底地擊碎了他,他以為隻要不跟她在一起,就能阻止陸西澤的黑化,就能阻止她陷入輪迴夢境,現在看來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而他為此卻付出沉重了的代價。

  長歌,不會原諒他了吧!是他先鬆開了手!

  「你,有哪裡不舒服嗎?」傅懷瑾見她面色蒼白地閉上眼睛,慌的聲音都有些顫,想碰觸她的臉,又僵在半空,最後幫她挪了挪靠枕,讓她躺下來。

  長歌貼著柔軟的枕頭,輕呼出一口氣,閉眼休息,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天已經黑了,杜敏和衡音已經恢復了活力,開始嘰嘰喳喳如小麻雀,嘮叨的不行。

  喬曦在拍夜戲,不在酒店。

  目前她昏迷的事情瞞的很好,連秦陽都瞞住了,沒有外人知道。

  「記者在酒店門口整整蹲守了三天啊,就在剛才被經理連哄帶勸地送走了。」杜敏打開剛燉好的魚湯,給她倒了一小碗,又打開食盒裡的清粥小菜。

  「三天過去,熱度也沒了,大家散去很正常,不過這次也沒什麼媒體亂寫,大家吃的好喝的好,都沒亂帶節奏呢。」衡音給她剝了一個蜜橘,眯眼笑道,「姐姐,你放心,外面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能有什麼事情發生,傅醫生砸了那麼多錢下去。

  不過長歌姐和傅醫生還沒有和好嗎?怎麼姐姐醒了,傅醫生卻躲到了角落裡去?

  「這魚湯剛燉好的,巨鮮,你身體虛,多喝喝,是傅……咳咳……」杜敏將後面的話吞了下去,算了,這個時候還是不提傅懷瑾的名字。

  前段時間長歌的黯然神傷她是看在眼裡的。雖然吧,傅醫生從頭到尾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前段時間的不聞不問也是很傷人的。

  不是當事人,她不好評。

  長歌垂眼喝了一口魚湯,確實很鮮,她不喜葷腥,唯獨魚湯能喝的下去,是她喜歡的味道。

  她知道杜敏和衡音欲言又止的話,也知道傅懷瑾沒走,就在外面的客廳,隻是她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處理這段感情。

  第七世結束,後面隻有兩世了,如果始終無法渡劫,就這樣也挺好,不用再失望,也沒有生死離別之傷。

  衡音岔開話題,眨著大眼睛問道:「姐姐,你怎麼好端端地暈倒?還不止一次?」

  長歌:「是嗜睡症,有時候極度疲倦就會昏睡幾日,最多不會超過三日,所以不是什麼大事,不用大驚小怪。這事我也就讓杜姐瞞著,沒有對外宣揚。」

  嗜睡症?還有這樣奇怪的症?衡音似懂非懂,點頭笑道:「管它呢,隻要姐姐沒事就好了。」

  鬼知道三天前因為姐姐官宣分手的事情,她還覺得天塌了,現在看來,姐姐長命百歲才是最重要的,這麼看來,她也不是cp粉,她是姐姐的生命粉。

  杜敏笑道:「沒事就好,你多吃一點,想吃什麼,跟我說,我去買。」

  長歌喝完了兩小碗魚湯,又喝了小半碗粥便吃不下了,讓人換了床單被套,然後去洗了澡洗了頭,散著長發開始復盤。

  復盤到一半,杜敏過來敲門,低聲說道:「長歌,陸總來了,人在酒店。」

  長歌眼眸微深:「讓他到會客廳。」

  杜敏拉了拉她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傅醫生還在客廳,這三天他守著你,除了去隔壁洗澡吃飯,沒離開過,要是見到陸總,我怕他扛不住。」

  傅懷瑾是熬了三天三夜的人,可別怒火攻心,出什麼事情。

  長歌點頭,淡淡說道:「沒事,你去泡一壺茶。」

  她披了一件披肩,出了房間,就見傅懷瑾果然還在,清俊頎長的男人熬了幾個大夜,眼底都是紅皿絲,反而越發顯得俊美破碎。

  再不睡覺,他會猝死吧。

  長歌輕輕皺了皺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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